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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向拉近,嗓音也壓低了好些,“沈兄好本事,當初您可是說過名揚天下才會回師門的,還特意讓他忘——”“手松開些?!鄙蜇硾]有半分躲閃的意思,只是輕聲的提醒了一句。單鶴聞此不但沒松手,反倒是更貼近了幾分,“裝著不認識我,很有意思嗎?”“我從來沒裝著不認識你。”沈爻還是沒什么多余的表情,也沒再計較對方送不松手的問題,只是極盡漠然的答道,“倒是你,稍微安靜些,對你自己沒壞處。”單鶴聽到這兒忽然笑了,雖然是笑,但似乎更像是在自嘲一般,“當初沈兄可不是這么說的。那時你可是說‘多笑一笑,多說些話,總是板著臉,不像他了?!?/br>說完之后單鶴又將緊扣在沈爻衣襟上的五指攥緊了幾分,連著關節(jié)處的蒼白都透著皮膚顯現(xiàn)了出來,“那個時候你可不是叫我安靜的?!?/br>沈爻聽聞之后還是沒什么反應,不咸不淡的應和了一句,“嗯,你說得對?!?/br>單鶴聽完之后愣了兩秒,雖然是對沈爻這個冷淡的性子早有準備,但還是有些驚訝。不過也并未暴怒或是什么,只是輕輕把頭偏向一側,嗤笑了一聲,“怎么當初沒讓你直接死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br>沈爻對此還是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漠然,“沈爻對救命之恩甚至感激?!?/br>單鶴似乎是完全無視了沈爻這幅態(tài)度,依舊是拽著他的衣領,反問道,“沈兄,要是這一次我沒來你會怎么樣?”“會死?!鄙蜇橙鐚嵒卮鸬溃盎绎w煙滅。”單鶴沒急著接話,只是倏地將手腕一翻,兩個人之間本就所剩無幾的距離倏地又減少了許多,仿佛只要再稍微一個湊近就能直接將這場孽緣添一筆桃色,“我可不能讓沈兄死,沈兄死了,我想得到的東西也會隨之灰飛煙滅。這么說來,我和沈兄的羈絆——疼疼疼!疼!松手!”“你做什么?”冷不丁被揪著后衣領,正常人都不會毫無反應,尤其單鶴這個性子算不上安靜,更不可能忍著憋著。然而剛沒發(fā)作,單鶴就看見了對方的面容,到嘴邊的話只得硬生生憋了回去。“沒做什么,提醒小兄弟到時辰該走了?!被▽み@才緩緩的松開了手,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還帶著幾分笑意,只是語調(diào)少了些平仄,雖然算不上難聽,但總覺得有些怪異。沈爻剛想張口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花尋居然破天荒的主動扯了扯自己的衣袖。雖然只是一個很細微的動作,但沈爻記得,花尋以前絕對不可能主動觸碰。絕對不可能。花尋瞧他愣在原地,又伸手去碰了碰他的衣袂,“沈爻,愣著做什么,走了?!?/br>作者有話要說:XX:今天師父怎么主動碰我了?以前我記得師父從來都不——花花:你跟不跟我走?XX:(原來師父更吃欲擒故縱這一套嗎x第38章北海以北的逐鹿島算是個荒蕪之地。據(jù)說是以前塵世中用來流放囚犯的地方。因著此地寸草不生,連口能飲的水源都沒,所以一般的凡人來到這兒不出七日也是死路一條。如此蠻地,花尋著實是想不通為何會把圣物藏在此地。畢竟在花尋看來,古代這種文人雅士都特別講究,哪怕真是想給后人打啞謎,也得選個風水寶地,哪怕私底下危機四伏,表面上也得道貌岸然。一行人站在岸邊,眺望著一望無際波濤洶涌的海面。一路上平坦,只要有一個認路的,大家都不會走丟。但是此地不一樣,過去倒是真的要各憑本事了。“各位,過了此海便是逐鹿島,只需一直向北就好。此地設有結界屏障,船只過不去,只能由各位自憑本事,我們對岸相見。”先開口的還是孟哲,說罷之后便示意身后的小廝跟上。孟言孤跟著孟哲走了兩步,最終還是停住愣了一下,趁著孟哲和孟七已經(jīng)走了以后才邁開步子跑向花尋,“恩人,您聽我說。”“手好了?”“沈爻別嚇他?!被▽み€沒開口說話,身邊的人先搶了先,然而這么一開口就是嚇得孟言孤后退了兩步。花尋只能趕忙連按帶壓的阻止了一番。孟言孤定了定神,從袖子里拿出來了一只小小的卷軸,踮起腳尖湊近花尋,輕聲道:“這個恩人拿著,是逐鹿島上的地圖,言孤悄悄照著描了一卷?!?/br>說完之后孟言孤不等花尋道謝,趕緊跑開了,跑的海岸邊沒有一刻停留,騰空躍起輕功跟上了前面另外兩位姓孟的身影。畢竟孟言孤知道,如果再不趕緊走,估計自己的手腳又免不了一次脫臼。運氣不好可能還得再斷一次。雖然自愈的快,但該疼還是得疼的。花尋還沒來得及將卷軸收起來,肩頭就湊過來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弄得花尋鼻子直癢癢,“一路上風大,你頭發(fā)亂了,自己整整?!?/br>沈爻對此充耳不聞,只是伸手繞過,直接夠向了花尋手上的那個小小卷軸,“他給您的什么?”“地圖?!?/br>“既然是地圖為什么要藏著掖著還要湊到師父耳邊說?”“他說是偷偷描下來了一份,加上你上一次二話不說差點兒把人家手給擰斷,不躲著你才怪。”花尋說著推了推他,示意他起來。然而沈爻似乎壓根沒有會意,“那他倒是對師父情深義重?!?/br>“管他情深不深義重不重的,你倒是快點兒起來收拾完你這頭雞窩,我們趕緊上路?!?/br>“沒有鏡子,我看不見?!鄙蜇陈犅勚笃擦似沧?,語氣里明顯有些不悅。花尋:“那就亂著,走吧。”說罷花尋已經(jīng)向前邁開了步子,然而走了兩步,卻是發(fā)現(xiàn)沈爻并沒有跟上來,“怎么了?”沈爻稍稍頓了一下,才回答道:“稍等等,等單鶴他們一起?!?/br>這一次聲音倒是沒有和以往一樣冷冰冰的,而是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過來,替你把頭發(fā)整理好。”這一次沈爻倒是乖乖的湊過身去,跟只貓似得,倚在花尋身邊。估計是自知理虧,所以便沒了昔日那番要上房揭瓦的氣勢。花尋雖然是沒問沈爻為何非等他們一起不可,甚至表面上還是一派祥和,但其實估計花尋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渾身上下透露著“不愿意”三個字,就差沒直接寫到臉上了。“師父生氣了嗎?”沈爻沉默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一句。花尋:“沒有!”雖然說是沒有,但沈爻也不聾,連著嗓音都高了八度,怎么聽都不像是沒有的樣子。“師父不問問為什么非要等他們一道嗎?”花尋:“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