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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甚至高景都沒法責(zé)罰這些御醫(yī)。他無奈地揮揮手讓人都離開,自己挨在高潛榻邊,卻沒膽子去看一眼他滿是傷痕的手指。高潛睡著了,表情很平靜只是微微張著嘴,氣息微弱。但高景突然很怕他就這樣一直睡了下去。“我在……洛陽認識個人?!辟R蘭明月毫無預(yù)兆地說,“當年被扔出宮外,謝碧帶我去他那里診治,雖是脾氣怪了些,說不定……知道些偏方。”高景撐著額角:“我明白你的意思?!?/br>賀蘭明月以為他不想讓高潛受罪,可人已經(jīng)這樣了,便道:“總要試一試。”“我得先問陸怡肯不肯?!?/br>賀蘭明月一怔,隨后反應(yīng)過來。屏退閑雜人等后林商好說歹說將陸怡勸來了,他失魂落魄,一進寢閣目光便看向了那張床榻。賀蘭明月從沒見過這樣的陸怡,他印象里這人陰沉又冰冷,像個只會聽話的木頭人,只有那次在醉逍遙的樓梯間說起“秣陵故人”有了一絲溫度。陸怡半跪在高景面前行了禮,不待說什么,高景率先道:“朕想以王叔的病癥廣招天下名醫(yī),你肯么?”陸怡沒說話,壓根不把這話聽進去就搖頭。“不要?你不想救他?”又是長久的緘默,林商受不了充斥著悲哀的氣氛先行告退。賀蘭明月看向陸怡頹喪的側(cè)臉,他的下巴一直在發(fā)抖。但高景有的是耐心,他等來陸怡道:“……朗朗不肯。”陌生名字與陸怡嘶啞得如同刀刮過生銹鐵片的聲音都讓賀蘭明月情不自禁地背后一陣發(fā)麻,他來不及想“朗朗”是誰,聽高景道:“為什么?”“他昨日說……想死?!标戔f出死字時難以言喻地哽住了,他好似很久沒有說過話,需要長時間才能組織好語言字句,“聽聞駐軍已經(jīng)到了城外,他說,被救出去也半死不活就不必再費時費力?!?/br>“……王叔這是什么話?!?/br>“早晨宮里的人端了酒來,不是給我的,只給他。我叫他別喝,那些人也未必真的希望他死,酒都端不穩(wěn)撒了大半。他卻極高興,道這是他的‘解脫’,但死在鬼獄里終究不甘心?!?/br>門口背對著他們的林商聽了這話突兀接口道:“然后屬下便帶人趕到了,王爺那杯毒酒咽不下去,可還是有影響?!?/br>高景沉痛地單手捂住了臉,一時竟然無言。陸怡輕聲道:“陛下,可不可以……如果朗朗能醒來,按到時候的意思,若他不想治就不治了?!?/br>高景詫異:“不治?”窗外一抹緋紅的云霞停駐枝頭,賀蘭明月扭頭多看一眼,聽到陸怡聲音溫柔地說:“無論他能不能醒來,我都想帶他走。到那時我們離開洛陽,他不姓高,不做皇族,不用背負,就只當我的朗朗了?!?/br>黃雀歡唱著從窗欞跳躍幾下,賀蘭明月鼻尖嗅到一點若有似無的甜味。再往遠些的地方,含章殿那棵桂花樹已經(jīng)開了。※※※※※※※※※※※※※※※※※※※※之前發(fā)錯了一章,為了排序和鎖章問題先把今明兩天的存稿發(fā)出來,所以明天不更了嗷,周六繼續(xù)更二休一。第90章幾孤風(fēng)月變星霜(四)永安二年七月,勤王軍僅用三天便攻陷了洛陽城,鏟除皇城的反抗勢力。雖然其余地方還有小動作不斷,也悉數(shù)在一年內(nèi)被徹底平定。兩年前被廢黜的孝昭帝復(fù)位,宣布改年號“歸德”。這場戰(zhàn)亂在史書中盡管濃墨重彩,但也只是寥寥幾筆便帶過了。當下,賀蘭明月所能感悟的遠多于那幾行單薄文字。他們從含章殿出來不久聽到捷報,唐非衣親自押送梅恭入城,如高泓所言,梅恭身邊埋伏的是房淮與影衛(wèi)隊最精銳的力量,縱然是唐非衣也贏得并不輕松。她可能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剛把人犯交給賀蘭明月便一頭栽下馬——困得快睡過去了。安置好唐非衣,賀蘭明月才有空去審問梅恭。而這時已經(jīng)天色蒙蒙亮。刑部大獄并沒有想象中的陰森,甚至十分干凈。高景將這事全權(quán)交給他處理,諸事繁雜還來不及行封賞,但他是賀蘭茂佳遺孤之事已經(jīng)傳遍了朝野。所有人都把他當做了另一位“隴西王”。唯一跟著他前來的人是李卻霜,他原本該在驛館中休息,聽說后不依不饒地要跟著。想到此事與李辭淵有關(guān),賀蘭明月便同意了。大獄的審訊間是單獨的,一張案臺隔斷了前后空間。梅恭手腳都上了枷鎖,垂著頭跪著。賀蘭明月有意讓旁邊的獄卒和人犯走,又想這實在沒什么好避人,把衣袖往上扎了一圈后坐在案臺前那把椅子上。“原來這就是平南將軍?!彼_口,是自己都驚訝的尖酸刻薄。或許對梅恭,賀蘭明月再大度也做不到心平氣和。那人年逾五十,因為早年征戰(zhàn)身體康健,可又由于多年躲避須發(fā)花白,過早地顯露出老態(tài)。賀蘭明月記得他在父親四個副將中排名第三,年歲僅比李辭淵大,時間的痕跡留在他的臉上,梅恭抬起頭時,連眼珠都是渾濁的。他看見賀蘭明月表情一點也不驚異,反而笑了:“大帥的兒子啊……長得真像他?!?/br>賀蘭明月聽過無數(shù)次類似的表達,惟獨這次覺得刺耳。再懶得與梅恭多言,賀蘭提醒獄卒注意記錄后開門見山道:“西軍從崖關(guān)起兵謀反時,是你在背后煽動?”“……不是?!泵饭肃榈溃拔抑蛔尨髱涀约合肭宄?,西軍是全國乃至整片南北江山最精銳的不對,這時若起兵反寧,可以與南楚聯(lián)合攻打洛陽。羅敬屏也在軍中,他可以調(diào)動南楚沿江一帶的防線……洛陽可破?!?/br>“目的是什么?”“目的?讓高沛下臺??!”梅恭半瘋半傻地笑。賀蘭明月不為所動:“先帝下了臺,然后皇子年紀尚小便由豫王繼承皇位,是個不錯的主意。但你們可曾想過這是勾結(jié)外敵?”梅恭哈哈大笑:“當然、當然想過!所以羅敬屏不能留,南楚也必須推出去……在抵達崖關(guān)之后我就約羅敬屏密談,南楚大將軍真當王爺要和他合作,滿心歡喜被我騙到了駐軍遠處——我就把他殺了,塞入那封密信讓所有人以為是大帥和他密謀!”“因為死人不會說話。”賀蘭明月重復(fù)這句,咬牙切齒。梅恭滿意道:“是啊,高沛見了那封信果然勃然大怒。這時大帥百口莫辯,就要只身回京城向高沛解釋……哎,少帥,你說他為什么對高沛如此忠心?”“什么?”“我聽說,你和現(xiàn)在那小皇帝關(guān)系匪淺,出而同車,臥則同榻……哈哈!你在此道上亦是已經(jīng)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啦!”賀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