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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們能大幅度破壞劇情,給世界秩序造成重大缺口……”金芒從025背上溢出,如一根柔軟的絲帶,輕柔地在空中飄蕩,逐漸化為參天巨樹。——是曾幻化給杭小時見過的,諸天世界的模型。琉璃色的透明泡沫懸在枝稍,隨著流光輕盈浮動。杭小時與寧鴻面前,一個氣泡倏地崩碎,圓潤的表面裂開一條小縫。而下一秒,立即有濃稠的金色能量從枝稍蔓延,迅速將縫隙填補完善。“我記得這個!”杭小時眸中映出燦然金光,眸色灼灼,“025老師,你跟我說過,系統(tǒng)和宿主就是用來填補縫隙的那部分能量。”“是這樣。不過小時,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宿主未能填補這份空缺,又或者宿主脫離規(guī)則束縛,反其道而行之,大肆破壞劇情呢?”隨著025的話音飄蕩,杭小時面前的金色泡沫再度破裂,其內(nèi)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正努力掰開縫隙,朝外探出掌心。大量的能量涌向縫隙,與那只手展開了拉鋸戰(zhàn),裂縫倏地蔓延大半個圓球,又突然收縮,聚攏成微小的圓孔。一切似乎并未有改善,但杭小時沉思片刻,目光偏轉(zhuǎn),準確地捕捉到了了關(guān)鍵——代表“總部”的枝干,傳輸能量亦有節(jié)度,在源源不斷地輸出金色流光后,它自身的光芒逐漸趨于黯淡,呈現(xiàn)出rou眼可見的衰弱。規(guī)則是件死物。它自身的秩序,要求它為破碎的小世界提供能量補充,它就會持之以恒地做這件事,無論付出多少能量,無論產(chǎn)出是否匹配投入……“我明白了!”杭小時輕聲呢喃。“你是要我們持續(xù)不斷地破壞劇情,無論規(guī)則作出怎樣的彌補,無論多少系統(tǒng)和宿主降臨此界,無論世界為了保護自身,作出怎樣瘋狂的反撲——我們都要牢牢牽制住它,讓總部規(guī)則陷入虛弱,對么?”025輕輕點頭。“你們盡可能地削弱規(guī)則,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081和303去解決?!?/br>可片刻之后,025話音一轉(zhuǎn),嗓音忽然變得低沉,又道:“不過小時,你要想清楚后果?!?/br>“現(xiàn)在的你與寧鴻都已經(jīng)脫離了規(guī)則掌控,可以在這個小世界中安然度過一生。修行之人,壽命悠長,你們可以活得很瀟灑,很快活,已經(jīng)……沒必要卷入到這場災難中來了。與總部對抗,危險性不言而喻,你一定要慎重考慮……”“025老師,你說什么呢?”略顯沉重的話音被一串笑聲打斷,杭小時眉眼彎彎,雪色長袖下悄悄拉著寧鴻的手。晨曦落在他鴉青色的長睫上,匯聚成一抹盈亮的光澤,襯著眸中金芒閃閃,如繁星閃爍。“我早就看那規(guī)則不順眼了——丫的,從最早開始,它總共電了我多少次??!我杭小時不是什么睚眥必報的人,但這個仇我忍不了,非得讓它付出代價不可!”說著,杭小時微微側(cè)首,望向?qū)庿櫍骸皩幋蟾纾阏J為呢?”寧鴻抿了抿唇,深邃的瞳孔中迷霧幽遠,如夜幕之下,浪濤起伏。他抬起手,小臂沉重,手掌落下時卻是輕柔的。瘦削的手落在杭小時頭頂,愛憐地揉了揉那滿頭烏發(fā),又垂落在杭小時肩膀上,將青年攬向自己的胸膛。“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睂庿欇p聲道,“你做什么,我便做什么?!?/br>還有那規(guī)則,令他深惡痛絕,甚至一度心如死灰的規(guī)則——寧鴻微微垂首,眼底猩紅一閃而過,微涼的唇落在杭小時耳側(cè),吐息溫軟,輕聲道:“咱們聯(lián)手,把這方世界闖個天翻地覆,你說好不好?”兩人挨得極近,寧鴻的胳膊攬在杭小時腰側(cè),而透過戀人單薄的背脊,他感覺到了懷中人砰砰躍動的心跳聲。寧鴻的血流也一同加速,心底有什么在灼燒,迅速沸騰,氣泡翻涌。有什么東西,在無形之中,悄然改變了。那束光撕裂夜幕,將晨曦送入他的世界,并且拽著他的手,要把他……也變?yōu)楣狻?/br>這種感覺……真不錯。第55章玄武山上,陰云密布。天空中的縫隙并非恒定不變,它隱約呈現(xiàn)出一種自我補全的趨勢,可每當縫隙聚攏稍許,總有無形的風雨從縫隙內(nèi)沖出,雷霆流竄,將其撕裂成更猙獰的模樣。烏云下,淅淅瀝瀝地飄起了雨。一開始是毛毛細雨,隨后風聲變大,雨絲亦變得連密而氣勢洶洶,豆大的雨珠啪嗒啪嗒落入山林,濺起飛塵,在山脈間吹蕩起一片濃密的白霧。許玉兒飛至玄武山下,踉蹌著從半空落下時,全身上下早已濕透。少女眼圈猩紅,死死盯住山崖邊靜立的老者身影,秀發(fā)被雨瀑淋濕,胡亂粘在頸側(cè),狼狽之余,透著一絲難言的狠厲。濕透的粉裙耷下,水跡順著五指匯聚成溪流,又汩汩淌到地上,濺入泥潭。“我?guī)煾改???/br>雨聲紛擾,許玉兒微啞的嗓音被勁風吹散,可隔著蒙蒙雨簾,大長老雙眸微睜,依舊清晰地望見了一雙通紅的眼眶。他微微搖頭,在心底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問你我?guī)煾改兀 ?/br>見老者未答,許玉兒的呼吸愈發(fā)急促,胸膛劇烈起伏。“石殿為什么是空的,他為什么不在縹緲峰上閉關(guān)?你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殺了他?最后的幾個字,許玉兒紅唇微張,但喉頭哽咽,怎么也說不出口。少女狠狠咬牙,神情愈發(fā)悲戚。掌心微轉(zhuǎn),五指攥緊,指縫間早已捏好的殺符亮起寒光——“丫頭,別急。”低沉的話音突然在耳畔響起,許玉兒愕然抬頭,卻見眼前幻影一閃,尚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本在山崖一側(cè)的老者猝然消失,而一只粗糙的手從她背后伸出,輕柔,卻不容置喙地,拉住她的手腕。殺符的寒光閃爍數(shù)下,頓時熄滅。寒意順著許玉兒的背脊一路蔓延,鉆入肌膚,仿佛隆冬天降,將她從內(nèi)到外凍得冰涼。“你不是他們說的初入二品,你早就入了一品……”許玉兒嗓音沙啞。絕望的寒潭濃沉如淵,天光泯滅,漣漪隱沒,所有希望都沉淪在潭水中,漸漸被吞噬殆盡,化為死寂。若是二品,她還可以拼一拼,就算豁上性命,也要咬下那混蛋身上一塊rou。可是一品……無法匹敵。無能為力。光是威壓鋪散,站在對方的護體靈流中,無形的壓迫力便已重如千鈞,壓得她抬不起手來。“你……”許玉兒的聲音也仿佛沾染了漫天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