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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處決令擺在面前給他看,分明就是想談條件。葉舒斂下眼,竭力讓自己表現(xiàn)自然:“陛下要如何才能留下臣的性命?”原主在書里直接被下令處死,沒有遇到過這些。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劇情有所出入,但晉望愿意留他,多半是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轉(zhuǎn)瞬間,葉舒腦中已經(jīng)將朝堂內(nèi)外,所有生了反心、意圖謀逆的人員名單列了出來。要是不夠,他甚至可以說出大燕、西夏兩國的軍備情形,對戰(zhàn)策略。用絕密消息來保自己的性命,權(quán)謀文里都這么寫。可晉望只是悠悠道:“條件我明明已經(jīng)告訴你了。”葉舒懵了:“……???”晉望解釋道:“孤在秋圍狩獵遭到刺殺,此事必須有個了結(jié)。左相在刺殺案中嫌疑重大,理當嚴懲。左相留不得,可你……孤愿意放你一條生路?!?/br>“但你要想活著,便不能再繼續(xù)當左相,也不能再以葉舒的身份示人?!?/br>“若你愿意換個身份……”晉望拖長語調(diào),敲了敲那封納妃的詔書。葉舒視線循著晉望手指垂落,瞬間明白了晉望的意圖。“你要納我為妃?!”晉望莞爾:“不錯?!?/br>葉舒:“……”這人吃錯藥了吧?晉望問:“愛卿是不愿么?”“這不是愿不愿意的問題……”葉舒難以置信,神情都有些恍惚,“……這到底為什么???”晉望心平氣和:“孤后宮無人,長此以往不是辦法。孤需要有人填進后宮,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葉舒給了他個“你接著編”的眼神。“當然,也有另一個解釋?!睍x望笑了笑,手掌惡劣地在葉舒腰側(cè)摩挲著,“說不定是因為……葉相這身子令孤食髓知味,舍不得殺了?!?/br>葉舒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這這——這狗皇帝看上他了?“陛、陛下……”晉望斂下眼,淡聲道:“禁軍就守在行宮門外,是讓他們帶走這封詔書,從死牢中提一人代你去死,還是讓他們連你一塊帶走下獄。葉相,你幫孤出出主意?”葉舒果斷道:“我選前!”晉望滿意地笑起來:“很好?!?/br>晉望立即喚來內(nèi)侍。內(nèi)侍來到御前,晉望將他的安排一一交代。而這全程,晉望都緊緊摟著葉舒,一刻也沒有放開。葉舒掙扎無果,又沒臉見人,只能將腦袋埋進晉望懷里,感受到內(nèi)侍時不時落到他身上的詫異目光,耳根都紅透了。晉望交代完畢,內(nèi)侍接過詔書,離開寢殿。“好了,人都走了?!睍x望拍了拍葉舒的胳膊。葉舒連忙坐直,掙動一下:“你……你放開我?!?/br>“不放?!睍x望不緊不慢地撫摸他的脊背,聲音溫和卻危險,“孤要提醒你一句,今日不殺你,不代表以后不會改變主意?!?/br>“所以,愛卿日后要好好表現(xiàn),否則你的性命,孤隨時可以取回來?!?/br>葉舒在心里冷笑。他就知道這狗皇帝不會輕易心軟。這話翻譯過來,不就是看上了他的身體,在玩膩以前不會殺他嗎?狗逼晉望。果真是個暴君。葉舒牙關(guān)緊咬,勉強擠出個微笑:“是,臣明白了?!?/br>晉望道:“既然如此,便將這詔書簽了吧?!?/br>方才內(nèi)侍只帶走了處決左相的詔書,而那封納妃的,仍然攤在桌面上。詔書尚有一方空白沒有完成,是所納妃嬪的名諱。窗外天色漸暗,燈火跳動著灑在那素白的絹紙上,墨色的字跡筆走龍蛇,瀟灑俊逸。晉望換了支朱筆,提筆沾墨,將其塞進了葉舒手里。隨后,他握住葉舒的手,身體前傾。一筆一劃,葉舒被晉望牽引著,親手寫下那個伴隨自己多年的名字。葉,舒。葉舒心里忽然閃過一絲奇異的感覺。晉望靠得很近,近到葉舒只要一抬眼便能看見他。他眸中映著燈火的微光,側(cè)顏輪廓精致俊美,挑不出任何毛病。葉舒心口輕輕顫動一下,連忙移開目光。名諱落定,這封詔書便算是完成了。葉舒看著晉望收起詔書,心情有些復雜。當不當后妃他倒不怎么在乎,只要現(xiàn)在能把命保住,以后總有機會逃走。心情復雜是在于……他準備了一籮筐可以統(tǒng)一天下的絕密消息,可晉望只是想要個暖床的???這屆暴君真的很沒有事業(yè)心。第6章國君納妃,詔令只是第一步。皇家大婚的流程冗雜繁復,最快也得籌備一月有余。想簡化也不難。先帝荒yin無度,素來是看上那家公子女眷,直接叫人抬進寢宮。先臨幸一夜,再隨意賜個位分了事。莫說是婚禮,就連能不能再見皇帝一面,于妃嬪而言都是未知。可晉望偏不。他命禮部挑選良辰吉日,昭告天下,要以帝后禮儀大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要結(jié)婚了。至于結(jié)婚對象是誰,沒人知道。晉望那封納妃詔書沒有公之于眾,事實上,葉相假死進后宮這種荒唐事,除了國君身邊幾位親信內(nèi)侍知情外,沒人知曉,也沒人敢透露。長麓國君行事向來捉摸不透,眾人多方打探無果,又不敢觸了霉頭,只能暫且作罷。三日后,謀逆作亂的左相“葉舒”,于城門外被凌遲處死。數(shù)萬百姓朝臣被逼觀刑。而長麓國君,據(jù)說那日被行刺后受傷未愈,一直在行宮修養(yǎng)。竟是連葉相最后一面都沒有見。長麓上下皆知葉相與國君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誰能想到,榮寵一時最后卻落得這種下場。眾人惋惜之余,不由更驚懼于國君的雷霆手段。暗探傳回各方言論時,國君陛下正摟著自家未婚的小皇妃吃水果。晉望挑眉一挑,似笑非笑:“處死一個亂臣賊子還有人惋惜,葉相,你說孤該怎么做?”亂臣賊子如今正在給晉望剝荔枝,聽言手一抖,險些把果子扔出去。“謀……謀逆作亂者理當處以極刑,陛下……陛下做得沒錯。”葉舒說完,見晉望只是平靜地看著他,便又硬著頭皮繼續(xù)道,“朝中結(jié)黨營私之風屢見不鮮,不可縱容?!?/br>“很好?!?/br>晉望偏頭從葉舒指尖叼走荔枝,看向跪在殿前的暗探:“知道該怎么做了?”暗探:“是。”暗探領命離開,葉舒低下頭,若有所思。晉望比他想象的……還要可怕。只是一場坊間觀刑,眾臣私下言論竟都在這人的掌控之內(nèi),京都上下,恐怕沒有什么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