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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欠佳。只不過……舅舅?通常的孩子提起這些,不都是將父母掛在嘴邊的嗎?段嵊驟然明白了這么多年來,顧景明還是“秦宣”的時候就開始對他的父母毫不在意。父母這個詞為什么在顧景明的腦海里毫無概念。因為不論是秦宣還是顧景明,生活里本就沒有父母。他沒忍住,抬手,揉了揉少年的頭:“以后會很厲害的?!?/br>他一時間忘了自己老師的身份,習(xí)慣性的動作讓少年愣了愣,一雙還沒長開的桃花眼含著茫然。少年在同學(xué)面前傲然而開朗,在老師的面前卻局促而乖巧。像是有什么東西落在了心間,冥冥之中顧景明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話涌上心頭,段嵊徹底明白了什么。窗外天光灑下無邊無際的明華,cao場上的嬉鬧聲交錯喧囂。段嵊在他面前蹲了下來,與他平時:“試一試吧,努力過后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jié)果?!?/br>少年眨了眨眼睛,眸光燦燦,青澀的臉龐上滿是驚訝。他一字一句地說:“只要你每一天都不后悔就可以了,未來總有一刻走到你想要的地方?!?/br>畫紙上,只能算得上是粗糙的走筆勾勒出還算過得去的形體,特征鮮明的靈動卻隱隱預(yù)示出將來拿著畫筆的人會走到何處。他說:“你不想打籃球,那你想不想出去畫畫太陽?”“誒?”段嵊快步走到講臺上,從自己帶來的一堆書和文件中找出了假條,大筆一揮幫少年請了假。隨后,他拉了拉顧景明的手臂,笑著說:“走,我們?nèi)ao場?!?/br>少年時期的顧景明身材偏為消瘦,他輕輕一拽就將人拽了起來。少年也沒有反對——對于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cao場永遠比課堂來的有吸引力。段嵊像是年輕的孩子們一樣,一手拿著顧景明的速寫本和鉛筆,一手拉著少年往cao場奔跑。綠葉茵茵,草木成片。他陪著顧景明,坐在cao場邊緣的臺階上,看著少年一筆一畫,稚嫩地描繪出眼前。金鴉棲于茫茫遠山之上,白日里的明月恍惚間輪廓可見。到了放學(xué)時間,段嵊目送著少年同幾個朋友勾肩搭背地背著書包跑出了校門,這才回了這位林老師的教工宿舍。或許是玩了一天累了,剛坐在床上,一陣困意便洶涌而來,段嵊只好暫時躺下睡了。帶到意識從夢中朦朧拔出,他閉著眼翻了翻身,手臂卻搭在了另一個人的身體上。段嵊猛然睜眼。清晨的碎光透過窗簾縫隙滲透進來,灑在睡眼朦朧的青年身上。顧景明揉了揉眼睛,微微開口,呢喃一般地同他說:“……醒了?”段嵊怔然。他目光掃過四周,簡潔的裝修風(fēng)格和熟悉的家具映入眼簾,鬧鐘立在床頭,時刻提醒著這是他的房間,這是殺青后的第一天。少年時代的顧景明和那充斥著嬉笑聲喧鬧聲的cao場仿佛只是醉酒后的一場夢。可段嵊卻記得清清楚楚,真實異常。“……段嵊?”顧景明喊了他一聲,緩緩坐起,“你睡傻了?”段嵊起身,驟然一把抱住了身邊的青年。被子散落在一旁,他雙臂用力,雙唇緩緩落在了顧景明的腺體上,輕輕摩挲了一下。顧景明身體一僵,似乎深呼吸了一下,不算認真地呵斥他:“大清早的干什么!”“沒什么……”他將下巴抵在了青年的肩窩,“我只是今天才明白了?!?/br>“嗯?”段嵊松開了手,后退些許,同顧景明的視線相交。他一字一句:“我以前一直覺得,我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這本書把你送到了我的身邊……”青年淡茶色的雙眸映著明光,一雙完全長開了的桃花眼微微眨動著,茫然地望著他。段嵊知道對方聽不懂。但他笑了笑,說給自己聽,說給不明白的顧景明聽,也說給不知飄渺在何處的過去與未來聽。“但我現(xiàn)在明白了,是我將你送到了我的身邊?!?/br>只要每一天都不后悔就可以了,過去的未來總有一刻,他們會像現(xiàn)在這樣,走到他們想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