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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見到的人?!?/br>“哦?!敝x逢殊消化了一下,道,“那絳塵可能是我的心上人吧?!?/br>一旁的綏靈有些崩潰:“……不要胡說!”扯來扯去,一壇酒喝了個精光,三人都有些醉意,其中謝逢殊更甚——他沒喝過這么多酒,幾乎站不穩(wěn)了。綏靈替他拍掉衣衫上沾染的塵土,道:“趕緊回去睡覺。”謝逢殊卻沒有動,他在夜風(fēng)中站了一會兒,突然道:“絳塵或許回來了,我要去后山看一看。”“……”嘲溪瞪了他一眼,“你喝傻了?”謝逢殊卻堅持道:“我要去看一看。”他喝完酒便更犟了,自己晃晃悠悠地往山下走,可惜醉得不輕,走了幾步,腳下被樹枝一絆,居然直接從山花叢中滾了下去。遍野的山花郁郁蔥蔥,謝逢殊所過之處草木四起,鮮紅如火的花瓣一路紛飛,身后是綏靈的驚呼和嘲溪的大笑。謝逢殊到了山腳,好容易爬了起來,對追下來的嘲溪與綏靈大聲道:“我沒事!”說完,他轉(zhuǎn)過身,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后山奔去。長夜之中,謝逢殊好像醉了,又好像是醒著。他覺得絳塵應(yīng)該回來了。絳塵到寺前時,已經(jīng)是三更天。他剛到萬古春下便察覺不對,沒有急著開門,先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樹。萬古春重重繁花之中傳來輕微的響動,過了一會兒,一截赤紅的衣角從似雪白花中露了出來,在半空中飄飄蕩蕩。絳塵眉心微動,上前一步,抬頭往樹間望去。謝逢殊一襲紅衣,正站在萬古春粗壯的枝丫之上。因發(fā)帶松了,頭發(fā)半束半散,落在他的身后肩頭。他已經(jīng)醉了,偏偏認(rèn)得出絳塵,見到樹下的人,眼中沉沉醉意都淡去了幾分,透出一點欣喜。“你回來啦?!?/br>絳塵看著他,不答只問:“你的鞋呢?”謝逢殊反應(yīng)遲鈍,半晌才低頭去看自己的腳。他醉得不輕,來得又急,慌亂之中左腳的黑色長靴不知去哪里了,赤了一只腳踏在樹丫之上,被赤色衣袍和重重白花半遮半掩。謝逢殊冥思苦想,最后答:“忘了。”絳塵:“……”謝逢殊似乎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他于樹上垂目看著絳塵,與對方視線相對時便笑起來,道:“你知道這棵樹一共有多少花嗎?”“一共一萬九千七百一十七朵?!?/br>謝逢殊看著絳塵,有些得意:“我數(shù)清楚了,你可要記住了?!?/br>夜色深處,絳塵看著樹上的人,半晌之后喉結(jié)輕動,道:“你先下來?!?/br>隔了半晌,謝逢殊終于聽懂了,他動了一步,想挑個好下樹的地方。可人一旦喝醉了,所看的和所做的總是有偏差,下一刻,他腳下一滑,直接從樹上滾落了下來!絳塵沒料到這個變故,想伸手去接時已經(jīng)晚了,眼睜睜看著謝逢殊摔到了自己面前。謝逢殊掉下來時下意識拽住了一節(jié)萬古春的枝葉。那節(jié)樹枝太滑,沒能攔住他,反而將整棵樹的枝丫都拽得晃動起來。于是花瓣如雪紛紛而下,落了樹下兩人滿身。謝逢殊坐在地上,赤色衣袍被花掩了一半,連絳塵身上都沒能幸免。飛花之中,謝逢殊抬眼看著眼前的人,有些委屈地問:“你怎么不接住我?”絳塵站在原地,隔著如同落雪的繁花看著地上的人。夜色似幻,群山眾林一片寒寂,只落了山頂樹梢一點月色,于是長夜之中,天地之間,好似只剩下了這一眼。千花飛霰,山河皆醉。沒等到對方的回答,酒意和一路勞累洶涌而來,謝逢殊的眼睛努力睜了又睜,他還是抵不住困意,歪在樹下睡著了。作者有話說:花還是小謝數(shù)的,只不過后來確實只有絳塵記得了(干嘛呀?。┗ㄈ缪保@鴻一瞥,我好喜歡這種俗氣的浪漫哦。第48章前塵9燈火長明之中,絳塵看著桌案前的謝逢殊。他伏在桌上,呼吸均勻,還未睡醒。一半臉埋在衣袖之中,只露出半張臉,在燭光之中膚色白得有些透明。絳塵看了一會兒,忽地伸出手,去碰謝逢殊眉間。謝逢殊額間溫?zé)幔{塵的手卻涼如秋水。他動作很輕,只有指尖輕觸,似乎是怕吵醒對方,一縷極淺的金光落于謝逢殊眉心。片刻之后,絳塵收回了手,眉間微皺。謝逢殊是上古大妖,哪怕已經(jīng)轉(zhuǎn)世,也并非凡塵中人,絳塵窺不見他的今世,只能看到他依舊缺了一縷精魂。三魂七魄,謝逢殊只有兩魂。上古之時,絳塵與應(yīng)龍初見之時對方也只有兩魂。當(dāng)時兩人的關(guān)系稱得上你死我活,絳塵也并未放在心上。但此刻絳塵看著謝逢殊,眉心一直沒有舒展開。魂魄有缺,就算窮盡此生也無法飛升,修為也會大受影響。謝逢殊從上古就缺了這縷魂魄,絳塵原以為是被天界取走,轉(zhuǎn)念又覺得可能性微乎其微。當(dāng)時為防止再出變故,天界已經(jīng)拿走了應(yīng)龍的金丹,無需再為一縷精魂費勁,何況從當(dāng)時他們非要應(yīng)龍身死魂消的架勢來看,他們根本不知道對方魂魄有缺。或許只有應(yīng)龍自己才知道這縷魂魄的下落,可兩世輪轉(zhuǎn),謝逢殊前塵盡忘,估計也不記得自己這一縷魂魄去哪了。有酒氣從謝逢殊身上傳過來,清冽如竹,并不難聞。謝逢殊睡得人事不知,嘴巴微張,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他不知道,此生也不需要知道。絳塵想。一個兩百多歲的小妖,沒人靠著他去鎮(zhèn)妖除魔,平白惹一身難消的殺業(yè),也沒有一群神仙一定要他魂飛魄散,好像他活著就是惡。謝逢殊此生只需要在這須彌山?jīng)_著魚蟲草木撒野,平生受過最大的苦,不過是被師父罰著挑了十天的水。絳塵覺得,這樣就很好。他見過太多人間因果,萬事置身事外,卻在此刻對謝逢殊偏了心。或許是因為對方前生苦楚有自己的緣故,又或是因為窺不透謝逢殊此生,所以不由自主地希望對方過得好一些——哪怕只是平安喜樂就好。可既難窺此生,便不知塵世冷情,眾生皆苦,這世間太多的劫數(shù),沒誰能事事順?biāo)?,偏有人苦海難渡。謝逢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晨光熹微。有微弱的天光透過窗照進(jìn)法堂,落在謝逢殊睡眼惺忪的臉上,燈火稍微暗淡了些。他呆了一會兒,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哪兒,旁邊的絳塵輕聲道:“抬手?!?/br>謝逢殊聞言下意識地抬了手,直愣愣地去看絳塵。絳塵手中一塊溫?zé)岬呐磷?,幫謝逢殊擦了手,又讓謝逢殊自己擦臉。等擦完了臉,謝逢殊終于清醒過來,猛地站起身,差點摔了一跤也不管,只瞪大眼睛看著絳塵:“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