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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什么東西?”說著從縫隙中抽出一小包銀色物件。邱旻:“…………”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季意:“你送我避孕套?”季意嘿嘿一笑:“這不是怕你給我搞出個弟弟meimei什么的嘛。你省著點用哈,最好不用。”不用的意思就是節(jié)制欲望,身心健康。邱旻氣得腦殼疼,這是親兒子嗎?還沒有干兒子送他的袖扣貼心。季意一溜煙跑了,正巧夏知禮端著兩份夜宵進來,見邱旻拿著個紙巾盒,心下有些奇怪,但也沒多問。邱旻卻主動訴苦:“你看看邱鹿給我選的好禮物,一個裝滿了避孕套的紙巾盒!”夏知禮:“……”少爺真皮。夜宵是熱騰騰的小餛飩,生日宴上兩人忙著應(yīng)酬,根本沒吃什么,又灌了一肚子酒,可以說是饑腸轆轆了。邱旻也不維持霸總的形象了,挽起袖子吃得津津有味。夏知禮手機來了信息,是趙檐發(fā)來的,問他明天有沒有空,老同學(xué)一起吃個飯。他放下湯匙,想了想回:可以,在哪兒?趙檐發(fā)了地址。夏知禮不是愣頭青了,自然知道老同學(xué)吃飯只是借口,他知道趙檐的心思。他也老大不小了,拒絕趙檐多次對方還沒放棄,可見趙檐是真心的,未必不可以發(fā)展看看。盡管他心里藏著人。他心里藏著的人就坐在對面,抬頭問他:“怎么不吃了?”夏知禮淡笑:“吃飽了?!?/br>“那給我吃吧?!鼻駮F說著端起夏知禮吃剩的餛飩,一點也不嫌棄地大口吃起來。夏知禮愣住,心中再起涌起不知是喜悅還是酸楚的情緒,這個人怎么就不是他的呢?……床上的玫瑰花瓣都被拂進了垃圾桶,沈刻姿勢疏懶地倚著靠枕,捧著手機假裝游戲很好玩。季意坐在了床上,沈刻喉結(jié)上下一滾,故作鎮(zhèn)定地說:“我看見床頭柜里有避孕套?!?/br>季意:“……”不知該怎么接話。“質(zhì)量可能不怎么樣,所以我扔了。”“……哦?!本退阗|(zhì)量很好也不能用!氣氛有點尷尬,有點曖昧。這時沈刻眉心微蹙,說:“廖句給我發(fā)了張照片。”“???”季意反應(yīng)不過來,“大半夜的,他給你發(fā)照片干嘛?”難道廖句對沈刻有意思?季意想到這個可能,立即一陣惡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沈刻把照片給他看,季意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誤會了,廖句發(fā)的是季苒的照片。三更半夜,季苒抱著只巨大的玩偶熊坐在馬路牙子上,路燈昏黃暗淡,他滿臉倔強,嘴巴嘟著,臉頰似有點酡紅,眼睛濕漉漉的。“他這是……喝醉了?”季意訝異地問。果然,下面廖句發(fā)了一條:今天買的飲料含有酒精,季苒醉了,坐在大馬路上等他叔回來。季意:“……”廖句:怎么勸都沒用,非要招魂……有什么辦法嗎?沈刻問季意:“你看怎么辦?”季意看著照片,又是心酸又是心疼,他家苒苒怎么這么傻啊。他直接給廖句打了電話:“把手機給季苒,我跟他說。”廖句猶豫了一下,把手機給季苒,季苒仰臉問他:“干嘛?”話筒里傳出季意的聲音:“苒苒,是我?!?/br>因懷里抱著玩偶熊,季苒動作遲鈍地抓住手機,“……你誰?”“你叔?!奔疽庹f,“喝醉了?”“你騙人,你是邱鹿,我聽出你的聲音了?!?/br>“你九歲生日的時候非要吃糖葫蘆,我到處去給你買,回家晚了點,你就哇哇大哭,還以為我怎么了。哎喲那個鼻涕眼淚都抹我身上了?!?/br>“……”“苒苒,我真是你叔。”季苒抱緊了玩偶熊,下巴埋進毛絨里,帶著哭腔問:“叔,你在哪兒呢?我等了你好久,你也沒回來……”季意眼眶發(fā)熱,喉間泛出苦味:“我保證,我會回去的。今晚就別等了,去睡覺好不好?”“叔,我想你……”“我也想你?!奔疽饩徚丝跉猓又f,“苒苒,聽話,回家睡覺?!?/br>季苒輕聲哭了一小會兒,才帶著鼻音說:“我聽話,說好了,你要回來?!?/br>“嗯?!奔疽馊滩蛔麘?,仰頭憋回淚意。掛了電話,季意望著窗外輝煌而靜謐的夜景,好一陣沉默。沈刻不去打擾,等季意緩過那陣悲思,走到床邊,才說:“總要相認(rèn)的。”“當(dāng)然。”季意勉強笑了下。關(guān)了大燈,留著一盞暈黃的床頭燈,季意側(cè)躺在床想著季苒,那是他心頭最軟的一塊rou,季苒難過了,他怎么能不傷心。“……可是,我該怎么跟他說呢?”季意輾轉(zhuǎn)反側(cè),側(cè)躺換成仰躺,喃喃著問沈刻。沈刻摸索著捉住他手,“船到橋頭自然直?!?/br>季意的手被包裹了,溫?zé)岢闪薵untang,干燥漸變潮濕,沈刻的掌心冒汗了,也許他在緊張。季意腦子運轉(zhuǎn)緩慢,他試著抽了下,沒抽出來。他們手握著手,季意被安慰到了,同時有些慌張。“干嘛呀?”“真的……不能早戀嗎?”沈刻在半昏暗的環(huán)境中輕輕問,聲音有種攝人心魄的魔力。時機不對,季意心本就亂著,聞言立即說:“當(dāng)然不能?!?/br>沈刻似也后悔就這么唐突地開口,他松開季意的手,沒再說什么。手上的溫度一下子撤走,季意反倒有些不適應(yīng),愣了好一陣,反復(fù)咀嚼他們的對話,猛然驚醒——剛才不是告白吧?說是,也太含蓄了;說不是,又實在曖昧了點。季意有些磕巴:“沈刻,你、你想早戀?”“……睡吧?!鄙蚩讨徽f了這么一句。季意忽然苦悶起來,那么著急拒絕干什么呢,看吧,把人家都嚇跑了。季意蜷著手指,過了片刻,卻又再次被握住,沈刻補充了一句:“做個好夢?!?/br>季意這次沒再掙,手由著沈刻握著,苦悶一掃而空,心想:看來沈刻還是很喜歡我的呀。兩人很純潔地躺在酒店床上,一覺睡到天亮。睡醒了,季意與沈刻繼續(xù)維持著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態(tài);季苒也忘了昨夜與季意通電話的事,大家該干嘛干嘛。很快,國慶就過了,回歸校園生活。沈刻大約需要為網(wǎng)絡(luò)劇做宣傳,有時候會請假。季意看著空蕩蕩的同桌,無聊地轉(zhuǎn)著筆,天天膩在一起不覺得,分開了,就想得很。幸而課間的時候沈刻會給他發(fā)微信,像是掐準(zhǔn)了時間,無非是問他老師上課講了什么,中午吃了什么。簡單樸實的問題,卻讓季意心里甜甜的。跟季苒吃飯的時候,季苒一眼就看出來了:“你談戀愛了?”季意:“……”季意否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