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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確認自己還是好煩他,正要再懟上一句,手機短信跳出來一聲響。莊周:把書帶著,落下兩堂課,給你補補。滿心懷春被這一條短信徹底潑了涼...去伯溫,補課?毛非:我不學(xué)無術(shù),我不想補。莊周:要補。此條消息似乎是以老師的口吻發(fā)出,毛非認慫地服從,順帶把腦袋里烏烏泱泱的黃色廢料收一收,他看著莊強拿飯卡出門,等了約摸半分鐘,耐心耗盡,捏著迫不及待地出動了。夜色隆重,學(xué)校后門口的昏黃路燈下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里很暖和,毛非坐在副駕里松圍巾,他跑來的,跑得劉海兒掀起,脖子上也泌出薄薄汗?jié)瘛?/br>莊周把溫度調(diào)高,把空調(diào)風(fēng)調(diào)小,又叫他昵稱:“非非?!?/br>毛非咽下一口,潤潤被寒風(fēng)吹澀的嗓子,然后躲開摸過來的咸豬手:“我有話先說。”莊周勾唇笑,唇角那么彎,笑得那么好看。毛非有點犯花癡,那只被躲開的手沒有收回去,撫到了他亂翹的發(fā)梢上。莊周問:“什么話?”“就是,出了校門之后,老師和學(xué)生的身份就自動消除,我們只是酒吧里遇見的那什么?!?/br>莊周裝聽不懂:“那什么?”毛非識破他:“嗯,就那什么?!?/br>莊周沒吭聲,傾身過來幫他系安全帶,毛非嘟囔:“我自己會系?!?/br>唇就被啄了一口。比在小儲物室里的吻還要輕、還要快。莊周依舊笑得那么好看,他說:“聽你的?!?/br>車子駛離學(xué)校,拐幾個彎兒,匯入車水馬龍的長街。車廂里安靜,只有導(dǎo)航的機械女聲在指路。毛非心猿意馬看夠了街景,轉(zhuǎn)過頭看向莊周:“你說你來出差幫朋友一點忙,就是來幫宋老師代課?”莊周看他一眼,又看回前方,眼里的笑意似乎從未消失過:“嗯,半學(xué)期,如果他順利的話,可能會提前回來?!?/br>“那天,我先看到你進MOMO,接著就看到宋老師,嚇得我當(dāng)晚換了裝才敢上臺去唱?!泵腔貞浀溃靶∨岣缯f,你去吧臺看我了的,是嗎?”莊周偏不答重點,反問:“為什么害怕?你是酒吧駐唱?”“隨便唱唱,周二周四和周末去,正好可以賺點零花錢?!?/br>“是學(xué)校不讓駐唱么?”“我不知道,應(yīng)該沒有這么嚴格吧,”毛非猜測道,“但是酒吧聽起來不是學(xué)生該去的地方,所以除了我兩個室友外,再沒別人知道我駐唱?!?/br>莊周心想,真的要請宋語松再喝一杯,這么大的緣分少不了他的無心牽線。“我是去吧臺看你了。”毛非的心都提起來了。“你唱歌很好聽,是我尋找了很久的聲音?!?/br>毛非的心顫一顫抖一抖,尋找了好久的聲音?是一見鐘情?還是替身梗?替的不是身而是聲音?心還疑惑,又聽見反問:“你喜歡朱銘?”毛非立馬炸毛:“沒有!”前方堵車了,導(dǎo)航里一長條深紅色。莊周伸手過來牽住他,指尖相蹭著把玩兒,他說:“至少寒假半個月里是喜歡的?!?/br>毛非悻悻然,手指彎曲又伸直,一下一下劃拉在莊周的手心里。“是吧,但是我的喜歡來的快去的也快,他一變壞,我就不喜歡了,不然我肯定不忍心看他著急,把他逼成這樣子?!泵腔叵朐谵k公室的畫面,“他挺慘的,他肯定也沒想到會鬧得這么大,我也沒想到?!?/br>莊周說:“是他自食其果。”“是,但是...”毛非想起夏肖驍?shù)乃奚嵬抖娟幹\論,眼睛一瞇,“但他要是就此黑化,認定就是我把他害得好慘,他會不會來報復(fù)我?”莊周眼睛也一瞇。毛非不劃拉手心了,他定住了,他在瘋狂地幻想:“真來宿舍投毒嗎?還是攔路綁架?或者在校內(nèi)網(wǎng)上散播我性別男愛好男?”車流緩緩前行,莊周也被牽走了思路。“我平平無奇一介草民,唯二的把柄就是駐唱和gay,駐唱也不一定是校規(guī)嚴禁的,至于gay...”毛非說著說著就朝莊周看去,頓了頓,“哦,唯三,還有第三點,我約炮約到了自己的代課老師。”莊周被惹得輕笑,說:“這點是應(yīng)該需要擔(dān)心,但也不必擔(dān)心?!?/br>這就是今晚毛非要嚴肅談一談的話題。他抽回手,扭過身子面對莊周:“我們,以后怎么辦?”莊周問:“如果不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按照你原本的想法,是怎么辦?”“大概...大概會在周末給你發(fā)短信吧?!?/br>說完就倍感窒息,毛非強忍著難為情,追問:“你呢?”街上的斑駁流光透進車里,毛非期待一個被牽掛的答案。“我會等你,也會去MOMO,如果找不到你了,就開三瓶拉菲問老板要你的電話?!?/br>毛非憋了幾秒,沒憋住,傻樂起來:“你就這么喜歡做冤大頭嗎?”“然后再開三瓶拉菲問你的地址,我覺得吧臺老板肯定會把你出賣給我的?!?/br>毛非笑出聲,一把抓到莊周胳膊上,又意識到他在開車,可不能瞎胡鬧,于是又放開手,還在咯咯咯地傻笑,說:“我從來沒被人這么惦記過,我好可憐啊,第一個這么惦記我的竟然是我的一夜情對象?!?/br>莊周也笑起來,捉過他的手團在手心里又揉又捏:“以前有過男朋友么?”“有啊,但是圖新鮮吧,短的一個月,長的小半年,人家是三年模擬五年高考,我是三年高中五個男友,他們還一個比一個難伺候。后來我就比較絕望,甚至想直了算了,當(dāng)什么gay啊這么糟心?!?/br>莊周噙笑聽他吧啦吧啦,并且真情實意地感嘆:“高中三年,五個?!?/br>毛非也挺不好意思的:“好奇嘛?!?/br>又問:“你呢?你都二十七了,肯定談過的吧?”莊周“嗯”道:“一個,大二在一起,研二快畢業(yè)的時候分了?!?/br>語氣平淡,和毛非嗷嗚嗚的倒豆子一比,更是平淡得過分。毛非不知道怎么接話好了,更何況,他突然醒悟過來,炮友之間不需要對彼此知道太多吧?做過別人男友,沒做過別人炮友,生疏。車流終于駛出擁堵路段,毛非也扭回身子坐正,放莊周好好開車。他拿出手機,想找裴黎取取經(jīng)。非非:小裴哥,出來聽八卦!晚上六點半,清吧還沒開始忙,裴黎秒回。裴黎:說。非非:我約的那個無敵大帥哥,是我宋老師的代課老師!裴黎:我的笑聲響徹整個MOMO。一旁莊周也來搭話:“說回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