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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玄禮施施然地走進來,輕薄了一下可憐的婢女,就揮手讓臉紅的她退下了。“禮兒你來的正好,看來你弄到的那個合鳴春效果真是非同小可,若天天如此,那個雜種遲早會死在床上。”徐氏笑著迎上前,溫柔整理兒子的衣襟,嘴里卻吐著最惡毒的言語。“不,阿娘,大哥成親是一個最好的契機,我們不能浪費機會。”徐玄禮輕笑著搖頭,英俊的臉上浮現(xiàn)不符年齡的深沉,“兒子為他們小兩口準備了一個天大的賀禮,就在三天后”他俯身在徐氏耳邊私語幾句,后者臉上的神情由驚詫轉為了欣慰:“好,就照你說的辦!”兩人竊竊密謀之時,小廝突然闖將進來,稟報大少爺攜著大少奶奶前來請安。名士風流,冰肌玉膚;鬢發(fā)如云,秀色今古。今日的徐玄卿著一身素白,腰間僅以一條青色系帶松松挽住,他雖消瘦更勝往昔,臉蛋卻一反常態(tài)地微微泛紅,姿態(tài)姣姣,更顯妍麗。他不卑不亢地向上座的徐氏敬茶:“兒子因身體不適,今日才來向大娘敬新婚茶,實屬不孝,請大娘責罰?!?/br>“喂,明明是我搞”徐玄卿睨了忙著辯解的趙嘯天一眼,后者才乖乖閉嘴。趙嘯天雖然了解了事情的原委,還與徐玄卿擬定協(xié)議,可此時要他扮作聽話孝順的“兒媳婦”,真的是十分強人所難。“也、也是媳、媳婦不孝,請大娘責罰。”趙嘯天磕磕巴巴地學著徐玄卿敬茶,大手粗魯向前一遞,差點沒將guntang的茶水灑到徐氏臉上。徐氏暗中惱恨不已,臉上卻還是溫溫柔柔地應著:“哎呀?jīng)]事兒,小兩口新婚情濃,娘都明白。”她取下手腕上的翡翠鐲子,作勢要給趙嘯天戴上,兩人默然盯著小巧的鐲子與粗壯的大手一陣,徐氏嘆了口氣,收回了鐲子。她揮手招來婢女呈上一對禮盒,打開是一對精巧的同心鎖。“娘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這對小玩意兒就送給你們,祝福你們永結同心?!毙焓嫌H自將同心鎖給二人戴上,滿意地笑了,“真是一對般配的璧人。好了,娘就不留你們了,去用午飯吧?!?/br>“是?!睆氖贾两K面無表情的徐玄卿,躬身行禮后,這才拉著趙嘯天匆匆出了門。回夫妻兩小院的路上,“喂,你們大戶人家母子間都是這么相處的嘛?”剛剛徐玄卿與徐氏的整場會面,前者臉上寫滿了不痛快,粗心如趙嘯天也嗅到了其中的不尋常。“她并非我生母,我母親早已亡故?!毙煨涿蚓o了唇,因為走得過快,身子虛弱得搖搖欲墜起來。“哦——”趙嘯天拉長了音調(diào),這簡直是民間話本里最俗套的劇情了,他喜歡!“所以你就是那什么,小白菜,地里黃?三兩歲,沒了娘?”趙嘯天壞心眼地戳了戳徐玄卿的后背,嬉笑道,卻沒想到自己只不過輕輕的一戳,后者就軟軟地往地面倒去,不省人事了。趙嘯天駭了一大跳,手忙腳亂地把徐玄卿橫抱起來放在石凳上,嘆道:“你這肺癆鬼,說也說不得,碰也碰不得?!彼J命地挽起袖子,咬破手腕,在渡給徐玄卿鮮血的同時,運轉心經(jīng),將內(nèi)力一點點地輸進徐玄卿的經(jīng)脈,最后融匯于他的丹田。早在前幾天干那事時,趙嘯天就發(fā)現(xiàn)了徐玄卿身體的不對勁,照理來說極陰命格雖長在男子身上,也不至孱弱到如此諸事不宜,趙嘯天強大的血液竟也無法根治。當他嘗試著輸入內(nèi)力疏通徐玄卿的經(jīng)絡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力居然如泥牛入海,很快就不可尋。這不正常。趙嘯天花了數(shù)天時間,才研究出了一個法子,他只能將內(nèi)力凝成絲,慢慢地輸進徐玄卿經(jīng)脈,游走一圈,這樣徐玄卿的身體才會好轉一點。經(jīng)過數(shù)日的練習,如今趙嘯天做起來已是輕車熟路。徐玄卿很快就慢慢蘇醒過來,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屈指抓向趙嘯天的脖頸。“喂喂,你干什么”趙嘯天還沒護好喉嚨,就見徐玄卿一把扯下方才的同心鎖,砸爛在地?!斑@個有蹊蹺!”徐玄卿冷聲道,將自己的同心鎖也極快卸下丟棄。五、溫柔(鋼鐵直受100種疼人方式)“少夫人,請讓奴婢為您更衣?!?/br>“少夫人,這是黃芪紅棗粥,滋陰補陽,請讓奴婢喂您?!?/br>“少夫人,這是老爺贈與您的碧玉瓚鳳釵,請讓奴婢為您戴上?!?/br>“行了行了,你們?nèi)纪讼拢 壁w嘯天忍無可忍,臉紅脖子粗地把下人們都遣散了。他到底粗人一個,白日里被小廝丫頭們簇擁著,當作“大少奶奶”伺候,感到非常不自在。兩人成婚數(shù)天,依照協(xié)定,趙嘯天雖然每日在徐玄卿房內(nèi)過夜,但兩人分床而睡,也算是相安無事。徐玄卿其人,若非病弱身子拖累,其聰敏頭腦、無雙風姿、顯赫家世,即使只是一個澤兌,也當?shù)蒙鲜蔷赋鞘浊恢傅木恿既?,不知要招惹多少姑娘家的芳心?/br>只可惜,強極則辱,慧極必傷。命運就是這么對徐玄卿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成婚后,依照徐長元的吩咐,徐玄卿每日皆要強打起精神,帶領徐玄禮前往管轄的商行,進行交接事宜。他總是天不亮就起身,夜半才歸家,不僅心情日益低落,容顏更是憔悴,形容霜打的海棠,面對不公仍倔強地挺直著腰桿。每日在府中閑出屁來的趙嘯天,雖不關心這等家長里短,但為了兩人的協(xié)議,他對徐玄卿也帶上了幾分關注。是夜,睡前趙嘯天為徐玄卿例行傳功完畢,起身便要到外間的床榻上去,突然被后者叫住:“明日是我們成婚第七日。”“所以呢?”趙嘯天因傳功出了一身汗,正解開領口散散熱意,健美胸肌若隱若現(xiàn)。徐玄卿長睫微動,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低咳一聲:“按照徐家的傳統(tǒng),新婚夫婦成婚一周后,須前往靈山寺祈求子嗣?!?/br>趙嘯天本來在漫不經(jīng)心地喝茶,聞言差點沒一口噴出來:“生孩子?喂你別開玩笑,我們的交易好像不包括這一條吧?”徐玄卿嘲弄地勾勾嘴角:“只是依照家規(guī)走個過場罷了,亂想什么?”說完,他走下床,披著大氅頭也不回地走出內(nèi)室,未束起的長發(fā)流水般在身后拂動:“我也從未想過會有子嗣。”這句喟嘆隨著他的身影遠去,幾乎輕不可聞。趙嘯天摸摸下巴,一個翻身躺上大床,盯著裝飾華美的床頂,竟久違地陷入了沉思。在徐家的一周,徐玄卿所處的是何種境地,趙嘯天全部都看在眼里。徐玄卿不受父親重視,受大娘嫉恨,被弟弟打壓,連府里的小廝都明里暗里瞧不起。以往很多事情趙嘯天是懶得管也不想管,但不代表他真的是個心中無數(shù)的傻子。相反很多人情世故,他是看得太通透了。趙嘯天閉上眼,腦海漸漸浮現(xiàn)出了那個新婚之夜,身著喜服的徐玄卿就那么靜靜靠在他的懷里,瘦弱的身體雖簌簌顫抖,但腰背卻挺得那么筆直,一雙充滿霧氣的鳳眸中,有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