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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吧?”韓皎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一時想不出理由解釋。先前,他怕是想得太過樂觀了。那封辭呈到了謝奪面前,會不會適得其反?韓皎密會劉通,隨后劉通就遞交辭呈。細(xì)細(xì)一琢磨,簡直像是他猜透了謝奪下一步要除掉的燕王黨是劉通,所以提前通風(fēng)報(bào)信,勸劉通辭官避難。思及此,韓皎也有些惶恐。他一直認(rèn)為謝奪不會懷疑自己,可謝奪這些時日的反常,韓皎還沒有適應(yīng),他不該以謝奪從前的思路,去揣測事件發(fā)展。以謝奪目前毫無安全感的古怪狀態(tài),韓皎搭救劉通的秘密舉動,簡直像是潛伏在謝奪身邊的燕王府jian細(xì)。完了。一開始站錯隊(duì),就很難擺脫嫌疑。可韓皎萬沒想到,謝奪當(dāng)上太子后,會變得如此多疑。“小白賢弟?”劉通見他遲遲不語,更加擔(dān)心了:“太子殿下會不會是因?yàn)槟阄业拿苤\,心生不悅,想讓你我在牢獄中悔過自???”這話韓皎聽得很不是滋味,他和謝奪已經(jīng)是戀人關(guān)系了,上回見面時,謝奪還對他甜言蜜語你儂我儂,總不至于如此絕情吧?虧他還指望能跟臭弟弟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小子竟然翻臉就能把他跟劉通一起辦了!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到底還是男主燕王靠得住,畢竟韓皎和劉通都是燕王最珍視的謀士,燕王此刻一定正在設(shè)法把他們撈出去。這日傍晚,燕王就用實(shí)際行動,證實(shí)了自己的靠譜——獄卒送來幾套干凈的被褥,說是燕王府的人要求轉(zhuǎn)交給韓皎二人。劉通感動得涕淚橫流,立即把寄托在太子身上的希望,轉(zhuǎn)移回燕王身上,再三懇請獄卒替他給燕王傳句感謝的話,卻被拒絕了。韓皎上前安慰道:“燕王殿下心中有數(shù),先生安心等待即可?!?/br>劉通點(diǎn)點(diǎn)頭,抱著棉被去角落枯坐。韓皎去自己的床鋪?zhàn)铝耍M量讓心情平復(fù)下來,重新審視目前發(fā)生的所有事。很顯然,一切禍端,都起于謝奪性情突然反常。毫無征兆,毫無邏輯可循。這究竟是為什么?難道反派黑化是原著的詛咒嗎?如果說每個人的命運(yùn)都不可逆轉(zhuǎn),韓皎為什么能順利救下謝修?想到謝修的性情被他變回兒時的模樣,韓皎重拾信心。如果他能治愈謝修,又有什么理由治不好謝奪?這么一想,韓皎忽然察覺到不對勁——謝修性格巨變,是因?yàn)樵馐芰司薮笮睦韯?chuàng)傷,那么謝奪呢?臭弟弟那樣一個自傲不羈的人,為何無緣無故變得如此缺乏安全感?沒有給韓皎太多思考的機(jī)會,這日半夜,韓皎突然被吱呀作響地門軸轉(zhuǎn)動聲吵醒了。幾乎是一瞬間,他就分辨出來人的腳步聲,心口頓時一陣猛跳,說不清是激動還是緊張。大boss來了!韓皎立即閉上眼睛,繼續(xù)裝睡,因?yàn)椴淮_定謝奪此刻是不是帶著怒火來跟他分手,韓皎不敢面對。腳步聲在他床鋪旁停下來。韓皎感覺到了燈火的光亮,更不敢瞇眼偷看。他被來人頎長的身影籠罩著,遲遲沒聽見響動。在逐漸加劇的心跳聲中,韓皎感覺自己抓緊的被子,被一只手略微往上提了提,裹住了他的肩膀。這突如其來的溫柔,驚得韓皎眼睫微顫。“醒了?”謝奪的嗓音讓韓皎微微一震,想要回應(yīng),又不想承認(rèn)自己裝睡,只能無措地僵在那里,繼續(xù)裝死。“不想見我?”韓皎立馬做出剛睡醒地樣子,瞇開眼縫,惺忪地看向立在床邊的人,故作驚訝道:“殿下?你怎了來了?”這一見之下,韓皎心頭一顫,謝奪竟然臉色如此蒼白,薄唇都有些干裂了,像是許久沒喝過水。謝奪神色麻木地低頭看著他:“失望么?來的是我?!?/br>韓皎立即坐起身,反問道:“失望什么?”謝奪苦笑一聲,低聲開口:“聽說你在等我哥來救你?!?/br>“誰說的!”韓皎矢口否認(rèn):“我又沒犯法,何必等旁人來救?只是被困在這里,見不著你,才讓我憋得慌?!?/br>謝奪抿嘴笑起來,神情卻更像是悲傷,他抬手捧起韓皎的臉,啞聲開口:“再多說兩句哄哄我?!?/br>“什么叫哄你?這可是我的真心話!”謝奪點(diǎn)點(diǎn)頭:“好,那我問你,韓小白,你愿意跟我走,還是留在這里等六哥。別急著回答,仔細(xì)想清楚,我不會給你第二次選擇機(jī)會?!?/br>韓皎仰頭看著他,呆愣須臾,立即轉(zhuǎn)身用腳尖尋找鞋子,急不可耐地回答:“我跟你走?!?/br>他還沒來得及穿上鞋子,謝奪忽然彎身將他橫抱而起,轉(zhuǎn)身朝牢門走去。踏出牢門前一刻,謝奪停下腳步,嗓音威嚴(yán)地朗聲開口:“劉通,你的辭呈我準(zhǔn)了,送你回鄉(xiāng)的車馬行李都在衙門外等候,隨你妻兒即刻啟程,”正在另一處角落裝睡的劉通慌忙起身下床,躬身領(lǐng)命。直到太子挺拔的身形消失在黑暗之中,劉通才抬起滿臉驚愕地面容。他不是在做夢吧?太子爺親自來牢里,把韓皎給抱走了?!第127章謝奪的情緒很不正常,從牢房走到衙門外,一路上,韓皎都沒敢說話。把人抱上馬車坐下來,謝奪把他往懷里緊了緊,又低頭把韓皎雙手往自己脖子上繞。這是那晚韓皎喝醉后的姿勢,可韓皎此刻不明白謝奪要干什么,只能像個布偶似的任由擺布。不多時,韓皎猜想是自己太沉了,壓得謝奪腿不舒服,才被要求環(huán)住脖子,分擔(dān)重量。他被自己的機(jī)智感動了,于是胳膊突然使力,吊著謝奪的脖頸把自己往上提……謝奪原本在低頭沉思,因?yàn)閼牙锶撕鋈坏牧Φ溃剡^神。他一垂眸,注視著拼命壓自己脖子的韓皎,沉聲說了句:“我現(xiàn)在不想吻你?!?/br>韓皎:“……”他才不是在索吻好嗎!他這是在分?jǐn)傮w重受力點(diǎn)!可是看臭弟弟一副隨時開大的表情,他又不敢反駁,委委屈屈地低下頭。過了一會兒,他手酸了,輕輕松開繞住謝奪的臂膀,卻聽謝奪沉聲警告:“抱緊。”韓皎又乖乖抱緊了。很久后,馬車才停下來,估計(jì)已經(jīng)是三更天了,謝奪抱著他下了馬車,前頭有提著氣死風(fēng)燈的侍從引路。順著燈火看向前方,韓皎發(fā)現(xiàn),居然來到了翎王府。他疑惑地看向謝奪,小聲詢問:“殿下,這么晚了,你帶我來這里作甚?”“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