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蘅眸子一軟,伸出雪白修長的手指,又輕輕將朝黎的眼睛強行撐開,冷淡的聲音里流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溫潤:“沒說不讓你看?!?/br>床本來就小,兩個大男人睡上面,就算側(cè)著身,也已經(jīng)很擠了。朝黎看著玉涼蘅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咽了下口水:“你別這樣,我……我不習慣。”玉涼蘅不懂:“本君怎樣?”朝黎弱弱看著他:“就是你剛才對我的態(tài)度,有點太好了?!?/br>“……”玉涼蘅蹙眉不悅道,“你是受虐狂嗎?非要本君對你很惡劣,你才滿意?”朝黎連忙搖手道:“不是,只是你平日對別人都這么惡劣,對我也如此,突然這般,任誰都覺得你在憋什么壞吧。”玉涼蘅一愣,半晌才幽幽道:“本君對你……很惡劣嗎?”“你才知道?”朝黎不滿的犟了下鼻子,“每天不是對我冷眼相向,就是變著花樣威脅我,今天甚至還當著別人的面,說不待見我,我都不要面子的?”他剛說完,玉涼蘅突然坐起身,低頭看著他:“原來今日來村長家時,你突然變臉,是因為這個?”“關你屁事?!背柰桓C里縮了縮,翻身面朝墻,只留給玉涼蘅一個單薄的后背。“行了,以后不那么說了。”更何況,那句話本來也不是本意,玉涼蘅伸手撫了下朝黎的后腦勺,輕笑著躺回了床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玉涼蘅就睡在他身后,朝黎很快便睡了過去,而且睡的很沉,很安心。聽見朝黎均勻細緩的吐息,玉涼蘅悄然將右手探到了朝黎腰上。之前沒仔細摸過,竟不知這小東西的腰這么細。玉涼蘅把朝黎摟在懷里,鼻尖嗅著朝黎柔軟的頭發(fā),剛體會到幾分偷來的溫存,腦中突然炸開一道疼痛。“你在干什么?趁我不在,想一個人占便宜?”玉涼蘅的神識中,一道虛幻的黑影冷聲道。玉涼蘅也將一縷神識化成了自己模樣,直接沖那道黑影漠然道:“滾,沒你事?!?/br>黑影冷笑道:“我們是一個人,你趁我這一半不在,抱我喜歡的人,還有臉讓我滾?找死嗎?”玉涼蘅直接祭出了草葉劍,但同時,對面的黑影也祭出了一把跟草葉劍一模一樣,卻通體烏黑的窄劍。緊接著,兩人同時蓄力,同時出劍,甚至連劍招都一模一樣。雖然兩個人此刻都只是一縷神識的狀態(tài),但極招相對時,所爆發(fā)的靈力足夠頃刻間轟掉一座巨山。不過……神識差點被震碎的疼痛,直接把玉涼蘅給完全惹怒:“給本君滾出去!不然殺了你!”與此同時,黑影也跟他說了一模一樣的話,畢竟玉涼蘅所受的任何疼痛,黑影一絲不差,也照單全收。倆人憤怒的看著對方,眼睛氣的一個比一個紅,不過,畢竟是自己,總不能真過不去,僵持將近一炷香后,兩人一齊沖對方蔑然哼了聲,轉(zhuǎn)身走了。黑影走后,玉涼蘅抱著朝黎,整張臉已經(jīng)陰狠到了極點。而此時,黑影也坐在太虛水境中,翻白眼。天上的流云,無風而動,湖面遠處,一個一身紅衣的少年走了過來,黑衣人聞聲抬頭,看見少年清秀雪白的臉時,眉間的憤怒瞬間一掃而空。“小黑哥?!背柝撌滞犷^,沖黑衣面具人燦然笑了聲。黑衣人抽劍,在湖面上寫道:“別亂給我取名字,難聽死了?!?/br>朝黎一邊走,一邊道:“你又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只能這么叫了。”黑衣人:“……”“算了,拿你沒辦法。”黑衣人淡淡道,“聽好了,我叫孟竹溪,不是什么難聽的要命的小黑哥?!?/br>孟竹溪的聲音又涼又清透,雖然不知在哪里聽過,但總有種好熟悉的感覺,而且,他怎么覺得跟玉涼蘅那人渣的聲音有那么一絲像?不過這也不奇怪,天底下樣貌相似的人就有那么多,更別說聲音相似的了。朝黎挑眉:“原來你會說話啊。”“我什么時候說我自己不會說話了?”孟竹溪看了他一眼,坐在亭中的美人靠上,點燃火爐,在其上溫了一壺朝黎上次喝過的春日甘,“大晚上不睡覺,突然跑這里作甚?”朝黎道:“不是故意跑來的,只是做了個夢,一不小心念出法訣,就來這兒了?!?/br>孟竹溪:“……”“不過來都來了,順便喝口酒,問你點事情?!背枰粋€燕子抄水,掠著湖面躍進了亭子里。孟竹溪:“你身邊有個不論是相貌和見識都是六界角色的玉涼蘅,為何不問他?”孟竹溪說過,太虛水境寄居在自己神識中,而孟竹溪又住在太虛水境里,那他知道玉涼蘅在自己身邊,也并不奇怪。朝黎并沒打算瞞他:“他脾氣不好,貌似也并不是很喜歡我的樣子,雖然我還沒來得及問他,但差不多也能猜到他是什么回答?!?/br>孟竹溪:“什么回答?”朝黎學著玉涼蘅的語氣道:“不關你事,同你說了也沒用,反正到時候你也幫不上忙,小心點別死就行了?!?/br>“……”孟竹溪嘴角一抽,猜這么準嗎?朝黎見孟竹溪遲遲不說話,以為他是被玉涼蘅這些經(jīng)常掛嘴邊的話給驚到了,嘆氣道:“很刻薄,很不可一世,對吧?”孟竹溪半晌才擠出一個“確實”,這種自己伙同別人說自己壞話的感覺,真不爽。不知為何,朝黎聽見孟竹溪附和,心里卻并不開心:“其實他也沒那么差勁,畢竟他確實很厲害,狂傲一點,也并沒什么,總比一些謙虛過了頭的人要好?!?/br>聞言,孟竹溪突然輕笑了聲:“行了,方才罵,現(xiàn)在夸,都不知你腦子里到底想的什么?!?/br>朝黎正要解釋,孟竹溪打斷道:“你方才說要問我問題,說吧,想問什么?”“你可知一處地方,叫青遙鎮(zhèn)?”孟竹溪給朝黎斟了杯春日甘,朝黎淺笑接過。孟竹溪給自己也斟了一杯:“是蘇鼓縣,那個城門關了兩年的青遙鎮(zhèn)嗎?”朝黎點頭:“不錯。據(jù)說整個鎮(zhèn)子上的百姓都信奉一個叫笑面鼓神的東西,你知道那是什么嗎?”孟竹溪:“笑面鼓神沒聽過,但我聽過一個叫笑面鼓師的東西?!?/br>朝黎愕然:“笑面鼓師?那是什么?妖怪?”孟竹溪抿了口酒,淡淡道:“不是妖,是墮神?!?/br>墮神,顧名思義,就是神格墮落的神。一般這種人,雖然力量跟神沒什么區(qū)別,但墮落之后,便無法再汲取天地靈氣,只能靠一些殘暴的歪門邪道提升自己。成為墮神,有兩種途徑,一是神格被人強奪或被邪氣占領,另一種,則是自己主動舍棄。因為每個神都很寶貝自己的神格,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