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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般說辭,抬扇掩面,眼尾蘊笑,道:“哦?”謝不識揚了揚唇,姿態(tài)恭敬,話語擲地有聲:“當(dāng)日我家中慘案,雖為上一任魔教之主所為,但非他一人所為?!彼告傅纴淼恼Z氣一轉(zhuǎn),逐漸冷硬起來:“若只那教主一人,必不敵我一族上下協(xié)力,但為非作歹的豺狼眾多,我父母自然勢弱,因此害我父母兄弟姊妹者非一人,而是萬人所為。故我之仇、其余同受魔教之害者之仇,豈是殺一人可以相抵”謝相知不置可否,又問道:“那你覺得夜玄宸又如何?”謝不識略一思索:“我雖為復(fù)仇而來,但并非如魔教之流動輒滅人滿門。江湖中嘗言稚子何辜,然夜玄宸此人在魔教中耳濡目染多年,承其父之志,何來無辜?且他之年歲,也當(dāng)不得稚子。我欲殺他,雖為私心,但并無過錯?!?/br>百里澤身后跟隨的侍衛(wèi)聽她此言皆面露古怪之色。他們身處天下最深的漩渦中心,自然什么人都見過,但將話說得這樣冠冕堂皇又肯承認(rèn)自己乃是為一己私欲殺人的小姑娘,的確是頭一遭見。謝相知卻不關(guān)心這些人作何想法,只含笑將腰間白玉佩解下,交與謝不識。玉佩鏤空雕刻,其上卻有兇獸猙獰欲出,栩栩如生。謝不識雙手接過,難掩錯愕:“師父……”謝相知搖了搖扇子,“既然要報仇,也不能太寒磣了。這枚玉佩是我的信物,你這些年雖然頂了個少樓主的名號,卻一心練武,煙雨樓中認(rèn)識你的恐怕沒幾個。這玉佩也沒什么用,就當(dāng)給你個身份憑證?!?/br>謝不識知曉這玉佩絕非是他隨手給出的憑證,心下感動,正要開口,卻被謝相知懶洋洋一抬扇打斷:“好了,我要帶你師娘回去了。你的事情早些忙去罷,省得你那點子不成器的功夫礙我眼?!?/br>謝不識:“……是?!?/br>待謝不識攜著滿袖風(fēng)雨離去,一旁作壁上觀順帶修養(yǎng)傷口的百里澤才笑言:“前輩這徒兒可真是個有趣的小姑娘?!?/br>謝相知斜他一眼:“我這有趣的小姑娘約莫只比你小兩三歲。”言下之意便是你自己都是個毛沒長齊的孩子,哪來的臉面說他徒弟是個小姑娘。百里澤聞言笑意更深:“前輩不是說我是她師娘么?即是長輩,不當(dāng)以年齡論?!?/br>“這倒極是?!?/br>謝相知一愣,繼而拍手笑道。“那夫人可要同我歸家?”他略歪了歪頭,使得漆墨長發(fā)灑落肩頭,肆意風(fēng)流。“固所愿爾?!?/br>百里澤幽沉的目光落在他瓷白側(cè)顏上,眼中吞噬一切的猛獸被半垂的眼瞼囚住,最后化為溫雅笑意漾開在唇邊,依舊謙謙君子。***謝相知所建煙雨樓也位于南州,但一州之地幅員遼闊,他又不是個喜歡緊趕慢趕的性子,并不急著回去,只帶著雍京來的太子殿下悠哉啟程,要生生將兩三日的路程拖上大半個月。百里澤帶著的那些人,一部分被他遣回雍京掌控局勢,一部分留在暗地里保護(hù)他,因而明面上就變成了兩人出行。因此百里澤也就有幸見識到了煙雨樓在南州之地勢力究竟是何等強(qiáng)盛。他雖遠(yuǎn)在雍京,卻也聽過這天下第一樓的美名。南州的煙雨樓與他的主人一道成名,冠絕江湖。人間絕色、天下奇珍、無雙秘籍,皆在煙雨樓。凡有所求,凡有所欲,皆可在樓中尋得。只可惜煙雨樓名動天下,卻避世江湖,這么多年也只有寥寥數(shù)人曾窺見它的真容。這些人從樓中帶出的東西,無不引起一方腥風(fēng)血雨。百里澤看著單手支頤,懶洋洋用二指夾住一枚黑棋似有所思的謝相知,忽覺世人所言不是沒有道理的。煙雨樓中當(dāng)真藏著人間絕色。“怎么?”謝相知將手中棋子隨意落下,才散漫抬眼。眼中水波瀲滟。百里澤跟著他落子,封死謝相知棋局中暗藏的殺機(jī),若無其事應(yīng)答:“沒什么。只是不知我們還要在這城中停留多久?”“等這城中的百花會結(jié)束我們再啟程。”謝相知見局勢僵持著,干脆下了一步死棋,欲要早些結(jié)束這盤棋。“百花會?”百里澤挑眉,他出身雍京,對這些江南小城的風(fēng)俗并不了解。謝相知笑容玩味,湊近了百里澤耳邊,咬字輕飄飄的。“太子殿下知道這座城叫什么嗎?”“金鶯城。”這一點百里澤還是知曉的,他望著謝相知近在咫尺的臉,輕聲回答。“不對不對。這座城……可是叫風(fēng)月城。風(fēng)月情濃的風(fēng)月?!?/br>“江山帝業(yè),不如一朝風(fēng)月。”謝相知微涼的指尖撫上他的側(cè)顏,沿著他臉龐游走,笑容在半昏黃的燈光下曖昧不清。百里澤眨了一下眼睫,突然反手抓住他的手。謝相知并不意外,身子微微壓低,薄唇更加湊近他耳畔一分。“太子殿下,您說對嗎?”百里澤笑意不變:“那要看是什么樣的一朝風(fēng)月了?!?/br>謝相知輕聲一笑,如瑤琴撥弦,唇從百里澤耳畔離開。兩人四目相對。謝相知揚唇,隨即,他柔軟的唇覆壓下來。百里澤廣袖下的手微微攥緊,最后還是不由自主撫上謝相知衣領(lǐng)下那一段柔膩雪白的脖頸。許久,紗幔織錦委地的房間內(nèi)響起謝相知含笑的聲音。“這樣的如何?太子殿下?”作者有話要說:我一臉懵逼地發(fā)現(xiàn)我這篇文居然開了。天哪,我當(dāng)初是怎么有勇氣在只有一章半存稿的情況下開的文????。?!第4章江湖遠(yuǎn)第四百里澤平復(fù)了一下呼吸,視線落在謝相知靡麗的容色時,喉結(jié)微微一動。“……前輩不要亂開玩笑了?!?/br>百里澤抬眼,聲音輕緩謙和。謝相知的側(cè)顏離他極近,五官如濃墨洇開在瓷白面容上,丹青國手細(xì)細(xì)描摹出神韻,每一筆都濃麗到極致,滟滟光華。謝相知微笑著起身,離他遠(yuǎn)了些,懶洋洋地回自己位置上坐下,手中把玩的折扇輕抵下頜。“太子殿下方才不是問我這百花么嗎?風(fēng)月城的百花會可算江南一大盛事,江南各地的花魁都最愛這樣的盛會,百花會將選出萬千美人中的百花之首,群芳之冠,勝者則身價百倍,一夜成名。前來參加百花會的賓客有幸者得了群芳魁首青眼,便能做這入幕之賓,可真真是……銷魂蝕骨——”最后那個詞尾音輕勾,如云絮勾勾纏纏,綿延到意味深長,余韻風(fēng)流。謝相知說完有意停了一會,才繼續(xù)道:“太子殿下可也想做這美人的入幕之賓?要知……那些花魁可最愛殿下這般的正人君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