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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墻出去打架的謠言越坐越實,礙于沒抓到現行,老師也只能口頭教育。盡管許盛這校霸的稱號來得有些是水分。但不代表他對這些不擅長。少年人,年少輕狂,不喜歡打架不代表別人拳頭揮到面前了也不揮回去。許盛跟著許雅萍到處轉租,見過的人也多,早年居住環(huán)境并不好,很多事他都不愿意和許雅萍說,知道她忙,為了生存已經忙得筋疲力盡:“你手上怎么回事?”許盛低頭看一眼,沒說打人打的,只是隨口道:“摔的?!?/br>許雅萍皺眉:“摔能摔成這樣?”她沒有多想,疲憊地說,“你把藥箱拿來,最近幾天別碰水。”后來去畫室之后,康凱學校里也有一幫刺頭,他們那片地方本來就不□□生,有一陣康凱總是身上帶著傷回畫室,青紫的痕跡藏在袖子里,還是許盛給他改畫的時候才意外看見。“別扯什么摔的,”許盛說,“這借口都是我用剩下的了,你要能摔成這樣,出去再摔一個我看看,打誰了?”“順序倒了,我是被打的那個,”康凱愁眉苦臉:“那你別和我媽說……是我們學校校霸,最近到處收保護費?!?/br>康凱那雙手,畫畫厲害,打架技能點為零。康凱就是隨口傾訴一下,畢竟許盛看上去也不像能打的樣子,不畫畫的時候就找一地兒趴著睡覺。然而康凱著實沒想到第二天放學校霸抓著他的書包往巷子里走,就在這時,校門口不遠處走出來一個人影。”我話就說一遍,”許盛逆著光說,“撒手?!?/br>以為藝術生只會拿畫筆的康凱在這天人生觀又受到了沖擊。那幾個“校霸”被許盛撂倒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很久之后康凱依舊忘不了那天,許盛在他心里,徹底成了爸爸。面前這幾位宏海四中的人走上來,將許盛團團圍住。剛才喊邵湛名字的那位明顯是領頭人,其他人自覺給他讓開一條道,離得近了,許盛能清楚聞到對方身上的煙味:“剛才你在臺上發(fā)言的時候我就看到你了,本來還想找你,沒想到這么巧……”他說到這笑了,“緣分啊。”許盛腦子很快轉了幾圈:認識?什么關系?朋友還是仇人?許盛心說應該不會有什么太大關系,估計只是以前認識的老同學罷了。然而他轉念一想,想到邵湛肩胛骨處紋著的刺青、打架后的模樣,包括那次無意見一瞥瞥見的聊天記錄,他立馬推翻剛才的結論:也不是沒有可能。想到這,許盛挑了一句不會出錯的開場白:“有事嗎。”對方把這三個字放嘴里嚼了嚼,說:“沒什么事兒,就是看你在臨江二中混得挺好的,學生代表是吧,不知道你現在這幫同學……”“臨江六中?!痹S盛打斷道。對面頓了頓:“……”“你繼續(xù)。”許盛說。許盛隱約感覺到后半句話應該和邵湛身上藏起來的刺青有關。對面被許盛這樣冷不防打岔,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消散一些,但他仍力挽狂瀾,聲音忽然刻意壓低,低語道:“你這幫同學,知不知道你以前那點事?”許盛確認了,這肯定不是朋友,這人跟邵湛有仇。“你和你爸一樣,”那人聲音揚長,不懷好意道,“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裝什么三好學生——”邵湛他爸?在邵湛的身體里聽人說這些事情的感覺很奇妙。奇妙之余,比起好奇邵湛以前到底有過什么事,以及邵湛和他爸又是怎么回事,許盛最強烈的情緒居然是不爽。這他媽什么流氓綁架式發(fā)言。扯屁呢。許盛最想說的還是:cao,我同桌也是你能說的?可惜現在不在自己的身體里,這話沒法直接說出口。許盛沒耐心站在這應付這幫傻叉,他收起身上那股無所謂的勁兒,抬眼再看過去時,竟隱隱顯出些和邵湛相似的冷意:“說完沒有?”對方狠話放到一半,被許盛打斷。“我沒空聽你廢話,”許盛說,“滾……”滾開這詞太粗暴,不像邵湛會說的話,最后許盛臨時改成:“讓開?!?/br>他這毫不客氣的兩句話讓本就緊張的氣氛到達頂峰,對面有人把嘴里咬著的煙拿開,“cao”了一聲。千鈞一發(fā)之際,宏海的班主任出來沿著綠蔭道找人,遠遠就看到班里幾位問題學生圍在一起,喊道:“——楊世威,你們幾個,在那干什么?”這幫人雖然平時不聽老師的管教,表面功夫還是得做,立馬聞聲散開。被喚作楊世威的就是領頭的那個,他定定地看著許盛,往后退兩步,最后留下一句話:“你等著?!?/br>怕你不成。許盛腳下沒有停頓,也沒理他,掐著五分鐘時間回了寢室。王教官剛好疊完一床被子:“剩下時間交給你們,把被套套好,被子按要求疊整齊,過會兒我來檢查?!?/br>許盛睡在下鋪,坐在床沿邊開始跟著他們一塊兒套被套,侯俊睡他上面,套得一團亂,長長地垂了一長條下來,砸在許盛腦袋上:“……”侯?。骸安缓靡馑迹妓嚿??!?/br>侯俊對床的譚凱更是整個人鉆進了被套里,他在被套里鉆了一陣后發(fā)出嚎叫:“我去,被套拉鏈好像鎖上了!誰來救救我。”“……”許盛嘆口氣,發(fā)現全寢室會套被子的反倒是邵湛。在他們手忙腳亂的時候,跟他隔著條一臂寬的窄過道的邵湛已經把被子疊完了,疊得方方正正,和教官的展示品幾乎一模一樣。學霸學什么都這么快的嗎。邵湛疊完之后,看了許盛一眼:“會嗎?!?/br>“不太會,”許盛都沒聽,上哪兒會去,他抓抓頭發(fā),最后干脆耍無賴,伸手去拉邵湛的衣角說:“老師,要不然你教教我?”邵湛倚著床邊上支起來的桿子,垂眼去看許盛抓著他衣角的手。半晌,他抬眼吐出四個字:“行啊,求我?!?/br>這話聽起來有那么點調戲的意思。邵湛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許盛能屈能伸,為了不自己動手什么話都說得出口,熟了之后更是一點負擔都沒有,少年壓著原本張揚的語調,低聲說:“……求你?!?/br>邵湛難得想在心里爆句粗。這到底是誰在玩誰。邵湛沉默兩秒,最后朝他走過去:“起來?!?/br>許盛往邊上挪了挪,沒站起身,就這么曲腿坐著看邵湛套被套,腦海里無端又浮現剛才來找茬的幾個人。要不要告訴他?許盛猶豫。等差不多疊完,許盛還是“咳”了一聲,不管怎么說他剛才那兩句話也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