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
”許盛說到這又往邵湛那邊湊了湊:“你玩的什么?”邵湛手機屏幕上不是許盛平時玩的任何一款游戲,橫豎幾排數(shù)格。“聽課,”邵湛沒抬頭,伸手抵在許盛額頭上,將他往回掰,又說,“數(shù)獨?!?/br>許盛本來以為能看他玩一局什么小游戲,排解上課無聊苦悶的心情,聽到‘數(shù)獨’兩個字什么想法也沒了。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會不珍惜課堂上打游戲的機會,去玩數(shù)獨。周老師講題講到一半,實在是很難忽視教室后排兩位戴口罩上課的同學,尤其其中一個還在玩手機,他趁著同學埋頭寫題的時候揚聲問:“邵湛、許盛,你們倆個怎么回事,這口罩帶著不吸熱嗎?!?/br>侯俊坐在前排,替他們搶答道:“老師,他們倆個人身體不舒服?!?/br>“身體不舒服還有功夫玩手機呢——”周老師點點頭,評價道,“身殘志堅?!?/br>邵湛:“……”周老師又說:“你學習要是能拿出哪怕十分之一的毅力出來,考試都不會是這個成績。”周老師說著,又不免疑惑,“是真不舒服?”邵湛裝病裝得其實很沒誠意,就跟他剛進教室給人的感覺那樣,完全體會不出他是在裝病,妥妥的裝逼。許盛用胳膊肘碰他一下。“干什么。”邵湛說。“咳?!痹S盛低聲提醒。邵湛反應過來,他把數(shù)獨退出去,又隨手點開一款游戲裝樣子,然后在七班安靜祥和的寫題氛圍里、和周老師疑惑的目光下,吸了一口氣:“……咳。”邵湛這一聲“咳”出來,許盛也緊隨其后,他業(yè)務能力比邵湛強,不光嗑,還帶動作。許盛微微弓著上半身,低下頭,肩膀隨著咳嗽時的韻律小幅度抖動:“咳,咳。”邵湛:“你是不是有點過了?!?/br>許盛:“你懂不懂什么叫沒有痕跡的表演,我這力度剛好適中?!?/br>由于許盛“適中”的力度,周老師深深擔心起兩位同學的身體健康。下課后,他回到老師辦公室,把教案往桌上放的同時,嘆口氣,對孟國偉說:“老孟啊,你們班邵湛和許盛兩位同學身體好像不太舒服……”孟國偉也剛回到辦公室沒多久,坐下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水,他去顧主任那兒領通知單,說是東省新爆發(fā)一起病例什么的,他還沒仔細看:“我剛回來,等會兒各班班主任都到我這領個通知,學校新下的,讓同學們注意防范,把我累夠嗆——”孟國偉說到這,猛地掀開茶杯蓋子,仰頭喝了口水,這才扭頭問:“老周你剛才說什么?”周遠蹙眉道:“我剛在你們班上課,你們班邵湛和許盛戴著口罩,看著像是感冒了,好像病得還挺嚴重,尤其是邵湛同學,咳得腰都直不起來。”孟國偉:“???”“我看下節(jié)課安排他倆去醫(yī)務室看看吧,”周遠對兩個人一齊戴口罩這個現(xiàn)象,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別是什么傳染病?!?/br>周遠這句傳染病不是隨口說說,的確有不少先例。學校人流密集,這來來往往的,要是衛(wèi)生做得不到位,感冒一人全班都得跟著感冒。周遠說完,發(fā)現(xiàn)孟國偉拿著茶杯的手,竟開始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老孟,你怎么了這是?”周遠目光右移,看到孟國偉桌上攤著的那張剛從顧主任辦公室拎回來的高二年級組通知書。白底黑字,第一行宋體放大加粗寫著:——關于我校加強環(huán)境衛(wèi)生防范病毒的通知。各位老師同學好:近日,我國東省發(fā)生兩起病例,已確診為N411新型流感病毒,該病毒能夠通過空氣進行迅速傳播。初期癥狀與普通感冒相似,主要表現(xiàn)為疲勞、四肢乏力、頭疼腦熱、并伴有咳嗽癥狀出現(xiàn)。由于潛伏期長,且無法檢測,望同學們多加注意。再往后就全是如何改善環(huán)境衛(wèi)生的建議了,多開窗多通風之類。這種通知書幾乎每隔一個月就能發(fā)下來一張,真在校園里爆發(fā)的概率千萬分之一都不到,往往隔好幾屆也不一定能碰到一趟。孟國偉起初壓根沒把這事當回事,想著回頭讓課代表在班里下發(fā),通知到就行。然而周遠一番話,讓他不得不正式面對這份防范通知。周遠看完,完全能體會到現(xiàn)在孟國偉緊張的心情,他很快緩過神安慰道:“老孟,別緊張,現(xiàn)在這個情況暫時還不能妄下定論,也許事情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普通感冒的可能性還是比較高的?!?/br>孟國偉抬手,扶著辦公桌:“你說得也對,希望是這樣。”周遠繼續(xù)安慰:“東省跟我們隔著兩千多公里,感染源傳播速度不會那么快?!?/br>下節(jié)就是孟國偉的課。上課鈴響,他深吸一口氣,帶著教案往七班走,結果剛放下課本,就看到兩位戴口罩上課的同學。孟國偉挪開眼,強裝鎮(zhèn)定:“我們把課本翻到第68頁,昨天講到……”“咳?!?/br>這聲出自他最得意的學生,“邵湛”同學。孟國偉深吸一口氣:“講到這句,豫章故郡,洪都新府……”“……咳。”這聲出自他最頭痛的學生,“許盛”同學。許盛課前已經和邵湛商量好了,咳三聲就算完成任務。自己挑好時間咳,盡量錯開。于是孟國偉這堂課上得萬分焦慮,他中途停下說:“許盛。”邵湛抬眼。“你把窗開大點,”孟國偉停下指指窗,“班里粉塵大,通通風?!?/br>邵湛把手機扔回桌肚里,起身開窗。孟國偉這才感覺呼吸暢通了些。這些天下來,許盛已經養(yǎng)成上課記筆記的習慣,畢竟什么事都不能干,干坐著也無聊,還不如抄筆記有意思。他用的一直都是邵湛的課本,如果有哪位同學來借書看,他們會發(fā)現(xiàn)學神的課堂筆記上的字跡突然潦草,潦草到了一種讓人看不懂的地步。許盛寫到一半,察覺到邵湛的目光:“怎么了?”“沒什么?!鄙壅肯胝f你這字帖練到哪兒去了,最后睜只眼閉只眼過去,任由他在自己課本上亂涂亂畫。補習是不可能有用的。練字也不可能。孟國偉這堂課上得膽戰(zhàn)心驚,顧主任的通知書他本來打算課上發(fā),但他心思細,擔心現(xiàn)在發(fā)下去會給這兩位戴口罩的帶來心理壓力,引發(fā)不必要的恐慌。于是他回到辦公室之后,沉思許久,攔住一位來辦公室叫錯題本準備回班的同學:“你去七班,把邵湛和許盛兩個人喊過來。”許盛去的時候壓根猜不到老孟叫他倆是想干什么。倒是邵湛起身時說了一句:“你咳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