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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毓嵐如此表現(xiàn),讓洛聞歌心生出別得想法,老早前就想問的問題此時自然而然脫口而出:“陛下是想斷袖嗎?”此話一出,蕭毓嵐的手輕顫接著松開了。洛聞歌的手和心同時空蕩蕩的,看見蕭毓嵐的神態(tài),他心空得更厲害,半晌干巴巴道:“臣失語,陛下別在意。”“朕沒在意?!笔捸箥箍此谎?,難得主動放開人。洛聞歌臉上的笑頓時有些撐不?。骸澳浅级嘀x陛下大量。”蕭毓嵐微蹙眉:“洛聞歌,朕問你件很重要的事。”洛聞歌聽這嚴肅口吻以為事關國家安危的大事,微斂神色:“陛下請說?!?/br>“若是,朕說得是假如。”蕭毓嵐說,手上拿著許久不曾出現(xiàn)的菩提珠,顆顆相撞。洛聞歌不知是何等要事,能讓蕭毓嵐這般嚴肅緊張,不明所以追問:“假如什么?”蕭毓嵐撥手串撥得急了下,舔舔唇:“若是朕真想斷袖,你會如何?”洛聞歌腦海里有根弦斷了,崩壞的音調余音繞梁似的,震得腦瓜子‘嗡’好一陣子。什么叫真想斷袖,他會如何?能如何?他不可能干涉別人的事,尤其是如此特殊事情,他最多能做到不看不問。可這斷袖的人是蕭毓嵐,他很想看看也很想問問。看什么又問什么,他心里隱約有個答案,說不出口。好半天過去,他緩過勁,垂著眼眸像自言自語:“陛下是君,我是臣,我不會勸陛下,也不會驕縱,端看陛下自己如何做。”這并非蕭毓嵐心里想要答案,他以為洛聞歌懂,此時來看,是他多想。說不失落是假的,要說有多難過也沒談不上。蕭毓嵐情緒恢復很快,轉瞬恢復如常,冷冷淡淡不再親昵:“洛愛卿說得是,朕想起養(yǎng)心殿里還有幾本重要奏疏要看,就不打擾洛愛卿忙,朕先走了?!?/br>洛聞歌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暗門打開又關上,唯有鼻息間繚繞得龍涎香證明蕭毓嵐曾來過。蕭毓嵐的問題太猛烈,太莽撞,他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時至今日,他也沒弄明白對蕭毓嵐真正感情,在這危機四伏局勢下,他不能胡亂作為,更不想因蠱蟲作祟,一時沖動作出答復,后鬧得兩個人反目成仇,他和蕭毓嵐不該走到這地步。今日忍住這臨門一腳,能讓他更加認清內(nèi)心,看明白對蕭毓嵐的感情。就是不知道蕭毓嵐能不能等到他開竅想明白了。帝王之心,深不可測。他拿過書蓋在臉上,想起和蕭毓嵐近距離對視,對方眼神神態(tài),忍不住翹唇,真好看。洛榮推著輪椅進來:“公子,時候不早了,該收拾去驛館。”洛聞歌坐直,伸手接住書,懶懶應道:“嗯,來了?!?/br>那邊落寞離場得蕭毓嵐回到鳳棲殿,看著一室冷清,眉眼漫上淡漠,撥開紗幔推門離去。每當蕭毓嵐行走步伐較快,李公公就知道陛下心情不佳,極可能被皇后娘娘甩了臉色,這時李公公都是讓小太監(jiān)侍女退后,自己跟上前去挨罵。不挨罵要看蕭毓嵐許久壞臉色,挨頓罵不到一炷香,蕭毓嵐便風輕云淡跟個沒事人一樣。李公公無聲默念: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要以身渡魔,早晚能將陛下渡成仙。如此想著,李公公顫顫巍巍小跑跟上蕭毓嵐腳步,喘氣問:“陛下這是怎么了?”蕭毓嵐冷瞥一眼,凍得李公公險些靈魂出竅,打完哆嗦,硬著頭皮繼續(xù)道:“陛下心里不痛快,千萬要說出來,院使說人不能生悶氣,容易心胸氣短,對身子不好,陛下,身體康健最為重要。”“閉嘴。”蕭毓嵐冷喝。李公公條件反射閉緊嘴巴,小眼睛滴溜溜偷瞄蕭毓嵐,發(fā)現(xiàn)陛下臉色更冷,在這寒冬臘月里儼然要化身冰疙瘩,凍得人站不穩(wěn)。能讓蕭毓嵐進門前風和日麗,出門冰天雪地的,只有鳳棲殿的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甩臉色,極可能因這幾夜陛下被迫宿在宣儀殿。自古以來,后宮也是兵荒馬亂的戰(zhàn)場,這里不常見血罷了,爭奪的是皇帝寵愛而已。能得到皇帝一時寵愛算不得什么,后宮嬪妃最想要的是盛寵久盛不衰。皇后原以為自己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沈貴妃,搶走蕭毓嵐的盛寵?;屎笮挠胁桓剩瑢κ捸箥褂胁粷M。李公公憑借侍奉先今兩位皇帝幾十載的經(jīng)驗,腦補完三人間愛恨情仇,頓時覺得蕭毓嵐這個皇帝有點兒難。難道說蕭毓嵐就想寵幸沈如卿嗎?那必定是不想的,否則也不會讓他去尋那等下作玩意兒。心里不想,嘴上不能說出來,還得去做做樣子,這一做樣子就是整宿,在皇后眼里,留宿就是最好證據(jù)。李公公嘆了口氣,終究不愿見蕭毓嵐憋屈,努力寬慰他心:“陛下,這女子啊,心眼生來就是小的,見不得心愛男子對他人好,更無法容忍他與別的女子親密,娘娘要嫁得尋常男子,這想法倒也沒錯,可您是皇帝陛下,注定三宮六院,坐擁天下美人,這哪能獨享于一人?”蕭毓嵐腳步微頓,略轉頭皺眉:“你在說什么?”“老奴隨口說說,陛下也權當隨意聽聽?!崩罟f,誰人不知皇帝最要面子,被皇后甩臉色這種事,說出來多少不光彩,李公公很明白很了解,給足蕭毓嵐臺階,“夫妻吵架很正常,多數(shù)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陛下不妨晚間再來尋皇后娘娘,說不定那時娘娘就不生氣了?!?/br>蕭毓嵐神色微妙,床頭吵架床尾和?他眼角斜睨著李公公,笑得略危險:“李公公這是在給朕想辦法?”李公公一瞧這表情,小腿肚子打個彎,當即就要給蕭毓嵐跪下:“是老奴多嘴,妄想揣測圣意,老奴知罪。”“等等?!笔捸箥菇幼±罟p手,將人硬生生提著站起來,神色漫不經(jīng)意,“朕還真有事想問你?!?/br>李公公順勢起身,畢恭畢敬:“陛下請說。”蕭毓嵐放慢腳步往養(yǎng)心殿走,雙手背在身后轉著手串:“朕和人很隱晦的表達了喜歡,他沒個準信,這是不是就說他其實也喜歡朕,礙于某些原因沒法說?”李公公內(nèi)心全程高能沒下來過,先是被隱晦喜歡炸了下,又被還有人膽敢不明確回答蕭毓嵐炸翻,最后被蕭毓嵐為人找借口震到麻木。李公公從未想過蕭毓嵐會有先對人說喜歡的那天,驚到一時不知作何表情才好。蕭毓嵐在等解答,不經(jīng)意看見李公公表情,立刻抬腳就走,臭著臉道:“朕問錯人了。”“陛下、陛下,老奴知道為什么,你等等老奴啊?!崩罟B忙追上去。蕭毓嵐沒回頭,疾步而行的腳步卻放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