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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哪有余力去救世?!?/br>方知淵就悶悶地發(fā)笑,拎著半空的酒壇子:“你修仙,是三界驚羨的奇才;你修魔,是眾生敬畏的帝君。師哥自稱狼狽,叫世人情何以堪?”“承蒙方仙首吹捧?!碧A負青幽幽道,“可惜天公不作美,叫我修仙修得金丹碎裂經脈全毀,修魔又修得陰氣反噬功力散盡,還害得自家?guī)煹芘阄宜馈?/br>“——夠了?!?/br>方知淵陰沉著臉打斷他,“別說。”他聽不得藺負青說這種話。藺負青便不說了,轉頭沖師弟笑。他剛喝了酒,唇珠上一點泛紅水潤的顏色。方知淵一時有些目眩,嗓音也啞了下來,忍不住又輕喚:“藺魔君,師哥……”卻聽藺負青溫聲道:“我沒什么救世的打算,可我還得去救一個人。這回的金桂試呢,就算你決意不去,我也是要去的。”方知淵的臉色瞬間冷了。該來的還是要來。他捏著酒壇子的邊沿心里窩火。自從見到了那朵金桂花之后,他就猜到會是這種結果。接下來的這場金桂試里……發(fā)生了太多事。變故從這里接連發(fā)生,命運從此處折入歧路。原本在太清島上好好兒做著逍遙小仙君的少年藺負青,經此一劫,再不復原來模樣。“師哥……”方知淵壓著眉,他已經在死命地咬牙克制著情緒,忍得眼角都紅了,才憋出一句:“師哥,別去了吧……”“我知道你想救姬納的命,可算到頭來,你和那人也不過一面之緣,何必……”“這輩子……我陪你留在虛云,我們守著太清島,哪兒也不必去,不好嗎?”==========“阿淵,別去了吧?!?/br>前世此夜,同一對人。同樣并肩坐在老神木下,對月飲酌。清美少年披著雪絨裘衣,露出一點點白細手指攏著衣襟角,烏黑長發(fā)如流淌的松煙墨般延在脊背。藺負青倦懶地伸個腰,軟軟地笑:“六華洲就那么叫你牽腸掛肚啊……你陪我留在虛云守著太清島,不好嗎?”山風呼嘯而過,吹得方知淵黑發(fā)凌亂,露出一雙銳戾的冰眸,他森然冷笑:“不可能?!?/br>“六華洲,方家,當年那些人……他們裂我的骨撕我的rou,鮮血淋漓地奪走的東西,我要親手拿回來?!?/br>方知淵雙手拄著漆黑的刀柄,嘶啞道:“師哥,別攔我?!?/br>藺負青驀地失笑,一雙黑透眼眸彎起來:“唉呀,玩笑話玩笑話……我哪里攔得住你啊?!?/br>他慢悠悠地抿了口酒,眼睛閃動,若有所思,“既然你不陪我,那也只能我陪著你啦……”“金桂試,我陪你一起去吧?!?/br>豈料天意無常,因果難料。魔君一生之劫,就此起于老神木下這一個“陪”字。當年,藺負青與方知淵共赴六華洲,在金桂試上大放異彩,師兄弟如臥龍出海,雛鳳啼山,驚艷了一眾天驕。金桂試后,仙界公認的年輕一代第一人——紫微閣圣子姬納與藺負青相見恨晚,親自邀請其前往紫微閣做客。是夜驚變突生,半個六華洲的人都親眼看見……紫微閣的山海星辰臺上,天地靈力驟然暴動,云中降下神火。紫微圣子暴斃于天火之下。那個夜晚,姬納逆天行事,欲以星算之法窺探天機,搭上了年紀輕輕的一條命。他知其不可而為之,不惜身死也要推測的“天機”,正是三年后突然降臨的浩劫……那場陰氣大禍。而姬納自知兇多吉少,將紫微閣神器紫曜星盤托付于藺負青,求他替自己將這個兇兆公之于眾,庇佑三界蒼生。……后來那段日子,方知淵幾乎以為師父天天念叨的“救世仙”成真了。藺負青再也沒回太清島虛云峰。他留在了六華洲。姬納的死,刺激得那個散淡自在的少年仙君一夜間轉了性子。他日夜不眠不休,幾乎是殫精竭慮地,恨不能嘔心瀝血地,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浩劫而籌劃著。也有許多仙門以藺負青年紀幼資歷淺,全然不把他放在眼中,乃至暗地散布謠言說圣子姬納其實是被他蓄意謀殺。藺負青跟著尹嘗辛在太清島上時從來沒受過半點委屈,可他忍下了,他什么屈辱什么窩囊什么苦楚都忍下了……然而三年后,還是沒能徹底攔住那場浩劫。天穹開裂,陰氣倒灌入三界。藺負青首當其沖。一顆金丹碎裂,十二條經脈全毀。最心愛的仙劍圖南碎成渣滓。神智受損,墮入魔道。作者有話要說: 方知淵:前世離HE只差一步我卻拒絕了,今生開局先給自己點個火葬場。第8章投粟化舟霧海渡大道生陰陽,陰陽生萬物。天地間自古存在著陰陽二氣。陽氣溫和,修仙之人稱之為靈氣,借以吐納修行;陰氣寒猛,極難控制且易引起反噬。幾千年下來,修陰一途被仙界公認為“歧路”、“魔道”。在那場浩劫中,陰氣激蕩三界。無數(shù)修士體內的陽氣被擾亂,經脈、金丹與神魂全被寒性腐蝕,不受控制地入了“魔道”——這是一場修仙之人的災禍。“仙禍”之稱由此而來。方知淵是真的不想讓藺負青離開太清島。如今他再也不愿回憶藺負青入魔之初的那段歲月,那是他永遠無法直視的夢魘。一旦微微觸及一下,全身的每一根神經都要緊繃起來尖叫,他不想讓藺負青再踏入那個悲劇的源頭……再最終變成那個白發(fā)孱弱的模樣。“我心意已決,必須去。”可次日清晨,藺負青坐在他那洞府前的蓮潭石上,卻以平淡的語氣如此說道。雖然似乎是考慮了一夜的回答,但方知淵總隱隱覺得,這人是從一開始就鐵了心要去走這一趟的。“有趣,”方知淵站在藺負青身后,眼神沉涼,“姬納究竟是個什么人,值得你如此……”他磨著牙,陰森森地,“如此喜歡他!”“誰說我喜歡他?!碧A負青目光清清淡淡地一瞟,“姬納這個人,我半分都不喜歡他。”清澈的潭水中,一尾靈鯉游過來,口中銜著一條雪白的云紋發(fā)帶。藺負青用手指勾出來,隨意地束了一下黑發(fā),垂下的眼眸莫名地涼薄且疏離,似落了霜,“……只不過……姬納的星算術窺探天機,我的確有些放不下的事情,需要向此人請教。”方知淵沉默不語。這時候他才隱約地有種感覺:眼前之人已經不只是少年記憶中出塵溫柔的小師哥,更是那個曾執(zhí)掌魔道、俯瞰天下的玄袍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