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對高莉君起了歹念，暗戀不成，因愛成恨。好不容易等到她離婚了，人家偏偏還是看不上他，于是他怒火中燒，強|暴了她的女兒，將小姑娘當成她的替代品…然后就要毀尸滅跡，他活活掐死了瑩瑩，把她拖到浴室里碎尸萬段，便于丟棄?！?/br>
俞任杰懨懨地放下手中的雞翅，雞rou中帶著些許血絲：“你拍恐怖片??！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尸體呢？”

小宓被他問住了，但她吸了口可樂，立馬來了靈感：“我知道了！楊雙林把她給吃了！他可以把她剁成rou餡，包餃子吃。但是還有骨頭，骨頭的話…骨頭可以燒湯喝？”

俞任杰立刻咳了起來，嫌棄地把面前血紅的羅宋湯推開，跟著罵了一聲：“我呸！”

但這時程斌有了新的想法：“會不會他的幾個同事帶走的不是羊腿，而是瑩瑩呢？”

郝晉陽和小宓沒理解他的意思，但俞任杰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電梯監(jiān)控前后他們帶的包，你還記得嗎？”

程斌立刻站了起來：“我們回去看看?！?/br>
郝晉陽和小宓剛才話太多，還未吃飽，但程斌已經(jīng)匆匆結(jié)賬，他們只好在嘴里各叼了一塊披薩，跟著他們一路沖回了警局。

他們重新翻看監(jiān)控錄像，將楊雙林的同事上下樓的畫面給找了出來。經(jīng)過對比，他們發(fā)現(xiàn)了之前遺漏的細節(jié)，進出電梯兩次，同行人的拎包變了。

上行時，四名同事分開四部電梯，一共間隔五十分鐘。如他們所說的，奚春彬拎了兩瓶酒，裝在一只淺色購物袋中。胡勇的手中空空如也。王濤拎了一只白色塑料袋，里面應該是熟食。葛城則帶了一只深色的購物袋，看起來沉甸甸的，里面估計是他們說過的海鮮，電梯里的人躲得遠遠的，大約是聞到了腥味。

下行時，他們五人一部電梯，楊雙林下來送他們。葛城手里的仍是那只深色購物袋，但打了個結(jié)。奚春彬手中的購物袋不見了，肩上多了一只黑色無紡布包。王濤的白色塑料袋成了一只深色購物袋。而胡勇的肩膀上平白無故地多出了一只黑色雙肩包。

電梯里人多，形成相互遮擋，故一開始他們并未察覺出這些差異來。

“他們的包怎么變了？”郝晉陽問道。

“你傻呀你！”小宓推了他一把：“這是分尸了！”

郝晉陽長長地啊了一聲：“我們找不到女孩進出的監(jiān)控畫面，也找不到可以把女孩裝進去的大箱子，但是如果她被分成幾塊的話…”

那么每一塊都可以裝在足夠小的器皿中被帶出，特別是她的體型本就很小。

“那天鄰居聽到的聲音…”小宓吞了口唾沫，臉色有些發(fā)白：“還真的是分尸??！”

他們感到一陣寒意，沉默了會兒，程斌問道：“他們廚房的刀具檢查過了嗎？”

“檢查過了，還帶回來化驗了?！焙聲x陽說：“但刀很新，一個缺口都沒有，我覺得是一把新刀?！?/br>
俞任杰聳了聳肩：“我能猜到他給出的理由。之前的刀用來分羊腿，切壞了，所以扔了，買了把新的。這些老王，老胡身上背的拎的包，里面裝的都是羊腿，換包是因為之前的不結(jié)實。而鄰居聽到的噪聲，都是切羊rou的聲音…總之一切都是羊羊羊。”

見他毒舌的模樣，程斌有點兒想笑，但他忍住了笑意：“確實不無可能。”

郝晉陽眼巴巴地望著程斌，拋出了他的常用問題：“隊長，那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

“缺少證據(jù)，那就尋找證據(jù)?！背瘫蠛喍痰鼗卮?。

現(xiàn)在的案件突破口有兩個。其一是兇器，其二是尸體。

兇器一旦被拋棄，就難以找尋，不僅是拋棄在哪兒的問題，即便找到了，隨著時間的侵蝕，上面也不一定能提取到有用的信息。

尸體的話，會稍微好些。人的血rou容易腐爛，散發(fā)惡臭，那就能引起人與動物的注意。即便所有血rou都爛光了，還有骨頭，人的骨頭可以保存很久，牙齒還能用來比對醫(yī)科記錄，從而幫助他們找尋到死者。

況且他們在之前的訪談中透露了他們的目的地，楊雙林、奚春彬、王濤和胡勇都回家了，葛城去了公司。那么，繼續(xù)調(diào)查他們的行蹤就變得十分的容易。

[90]第六部分兒童犯罪第十二章失蹤的女孩（10）

他們找到負責奚、王、胡、葛四人小區(qū)的物業(yè)人員的聯(lián)系方式,

這時已經(jīng)接近晚上十點。程斌望著隊員們疲憊的臉,

心里一軟：“回家好好休息,

明天一早繼續(xù)干活。”

但他們一點兒都不困,

突如其來的線索使他們興奮。回家路上,

程斌一直在和俞任杰討論案情。

“等明天我們調(diào)出這幾人的小區(qū)錄像,

就能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回家的。去掉他們回家所需的時間,

至少能大致判斷出他們把尸體拋在多遠的地方。”

“話別說的這么滿，”俞任杰說：“還有問題沒有解決?！?/br>
“什么問題？”

“犯罪動機?！?/br>
“你這一路都在琢磨動機，動機有這么重要么？”

“當然重要,

沒有人真的愿意殺人?！?/br>
“嘿，”程斌嗤笑一聲：“這種人還真的有，天生的反社會人格。”

俞任杰反駁：“但這是小概率事件,

而且楊雙林看起來不像。”

“你也知道說‘看起來’三個字。”

“那你倒是說說看,

他的幾個同事為什么要幫他拋尸？”

程斌轉(zhuǎn)動方向盤，開始倒車：“大概是兄弟情深。殺人動機么,

大概真的和小宓說的一樣,

楊雙林因愛生恨,

殺了高莉君的女兒作為報復,

或者他們幾個都是戀童癖…什么理由都有可能?！?/br>
“你這是胡說八道?！避囃Ａ?

俞任杰關(guān)上車門,

轉(zhuǎn)過身來批評他。

“我要是胡說八道，你就是強詞奪理?！背瘫蟛桓适救?，跟著砰地一聲地關(guān)上了他這邊的車門。

程斌率先想到了分尸運輸?shù)姆ㄗ?

本想在俞任杰面前好好顯擺一回,

好讓他更加看重自己，不料卻被他揪住了邏輯上的小漏洞，這讓他十分惱火。

兩人從地下車庫一直爭執(zhí)到了樓上。

進了家門，程斌將鑰匙隨手一丟，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俞任杰，你懂個屁！”

俞任杰向來比他聰明，于是立馬回應：“程斌，你連屁都不懂！”

程斌氣極了，甚至覺得頭皮有點兒發(fā)麻。他從沙發(fā)上彈起來，把俞任杰從另一張沙發(fā)上拽了起來，顯得氣勢洶洶。

“你，你想打架??？”俞任杰被他嚇住了：“我不和你打，我打不過你！”

程斌被他逗樂了，但火氣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