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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答答地淌了一路。背后雜亂的腳步聲和手電筒的光全部被他忽略了。越靠近港口海風越大。余耿耿被吹得嘴唇?jīng)]有一點血色。突然,他猛地停下腳步,身體微微踉蹌。怎么會這樣……碼頭這一片的海域上空空如也,之前來來往往的船只全部不見了。余耿耿死死咬住嘴唇,眼前陣陣發(fā)黑,guntang的呼吸似乎都摻雜了血腥味。長時間緊繃的身體陡然松懈下來,乏累和疼痛立刻報復性地洶涌而上。余耿耿低聲喃喃:“好痛啊……”雖然逃跑之前預料過這個結(jié)果,但是真的變成事實了,還是讓他很失落。背后的腳步聲很快追了過來。余耿耿沒有理會他們,怔怔地看著腳下海水卷起的浮沫。一個男人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沉聲道:“請跟我們回去吧。”余耿耿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痕。好不甘心。拼盡了所有的抗爭只能換這樣的結(jié)果嗎……包圍圈漸漸縮攏。余耿耿轉(zhuǎn)身,漆黑的眸子靜靜地看著這群人:“打個商量,反正你們只是想讓我待在這座島上,能不能不要把我關(guān)在房間里?”男人的嘴角彎起嘲諷的弧度:“希望你不要讓我們?yōu)殡y?!?/br>余耿耿也跟著笑了笑。這是一場碾壓性的談判,他兩手空空,對方有人有槍。但是他有最珍貴的籌碼。余耿耿平靜地說:“如果不同意,我會立刻跳進海里去。”余耿耿就像一個狂熱的賭徒,拿自己的性命做籌碼。他在賭,賭他們不敢讓自己死。男人的臉色果然變難看了一點:“余先生,你不要開玩笑了,大概你還沒有弄清楚你的身份,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br>“是么?!?/br>海水被風推上岸,砸到余耿耿的腳,被玫瑰刺扎傷的地方立刻變得又疼又癢。余耿耿好像一無所覺,慢慢往后退了一步,身體站在碼頭的邊緣。風把他的頭發(fā)和吹得翩飛,短袖貼在身上,映出細窄的腰。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隨時會被風吹走。余耿耿:“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也不知道你們以前綁過多少人,但我絕對和他們不一樣,我要是想死,你們攔不住我?!?/br>跟他對峙的保鏢們面面相覷,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囂張的人質(zhì)。有個保鏢低聲提議:“我水性好,救上來之后直接把人綁起來,嘴里塞塊布防止他咬舌自盡,每天按時給他喂飯,保準想死也死不了?!?/br>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卻緩緩瞇起眼睛,沒有說話。他知道余耿耿說的是真的。他正是監(jiān)控室里的觀察員。觀察員做了個手勢,其他人立刻停下動作。他走到后面,打了個電話。聲音被風吹得斷斷續(xù)續(xù),余耿耿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不過看起來態(tài)度十分恭敬,或許是給幕后之人打的。余耿耿又得到了一條信息——幕后之人不在島上,所以才要打電話請示。片刻后,觀察員走過來,冷著臉朝他點點頭:“成交?!?/br>“你可要說話算話……”余耿耿終于支撐不住,心滿意足地暈了過去。*余耿耿再次醒來,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fā)現(xiàn)傷口竟然都被處理過了。包扎得很到位。他眨了眨眼睛,現(xiàn)在的綁匪都對人質(zhì)這么客氣嗎。余耿耿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前,手放在把手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旋轉(zhuǎn)。悅耳的咔噠聲隨之響起。門開了。余耿耿眼睛噌地亮了,用力拉開門。門外站著好幾個大漢,面無表情地看過來。其中就有昨晚那個率先沖進來又被余耿耿偷襲砸暈了的倒霉蛋。他的額頭上腫了好大一個包。余耿耿突然想起,自己走之前好像被他踹進了床底……他試圖緩和一下綁匪和人質(zhì)間的關(guān)系,沖他扯了扯嘴角。倒霉蛋回了他一個猙獰的笑容。余耿耿不以為意,心里甚至還有點高興。他已經(jīng)整整五天沒有和人交流過了,好不容易從一個房間的自由爭取為整座島的自由。這是一個好的開端,他遲早能逃出去。余耿耿閑著無聊,搬了一個椅子坐在門前,面容懇切地跟這群守衛(wèi)們打探消息。他們不知是不是接到什么命令,態(tài)度十分警惕,一個字都不肯說。余耿耿也不生氣,一個人自說自話。直到他講了一個笑話,某個守衛(wèi)一時沒忍住,撲哧笑了一聲。緊繃的氣氛終于緩和了一點。*就這樣,余耿耿被迫和十幾個男人共同生活在一座孤島上。他們之間維持著微妙的平衡。余耿耿雖然不再被限制自由,但是無論走到哪里都有人跟著,甚至上廁所都不放過。毫無隱私可言。漸漸地,余耿耿出城堡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看起來好像已經(jīng)接受了現(xiàn)實。實際上他根本沒死心余耿耿通過觀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平時吃的飯菜都是用新鮮食材做的,島上也沒有看到哪里種了蔬菜,想必是通過某種方式運進來的。這無疑是一個突破口。一個星期后,余耿耿終于等到了。一架直升機在塞圖島上方盤旋了一會兒后,降落在建筑頂層,丟下幾個包裹之后立刻就飛走。余耿耿趴在窗戶邊,喪氣地看著直升機遠去。難搞,他又不會開。第二次補給時,余耿耿以為直升機又是丟下物資就走。沒想到,這次他們還送來一個奄奄一息的人。這人余耿耿也認識——杜歸。他的待遇和余耿耿剛來時一樣,被關(guān)進了牢籠里。當天晚上,余耿耿在門口探頭探腦:“我想進去看看他?!?/br>門口的守衛(wèi)大哥鐵面無私:“不行?!?/br>余耿耿眨了眨眼睛:“你們老板怎么說的,是不是跟我之前一樣,不讓他逃走?”“……”只要涉及到這個話題,守衛(wèi)大哥一個字都不肯多說。余耿耿狡辯:“你看,你老板只說了不讓他逃出來,又沒說不讓我進去,我保證我什么也不做,就和他聊聊怎樣做一名合格的人質(zhì)?!?/br>守衛(wèi)大哥更加不肯了,你一個人就特別難對付,再來一個真扛不住了。余耿耿不耐煩了:“讓不讓進,再不讓我就去跳樓了!”守衛(wèi)大哥:“……”他默默地打開了大門,上面能不能再派這么高難度的活給他了。哪有人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