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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經(jīng)理正在教訓手下的mb。“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說了東昌地產(chǎn)的齊老板喜歡火辣點的性子,你在他面前裝乖巧,他能不膩你嗎?膩了也就算了,你好歹多搞點錢,他是出了名的人傻錢多,你居然連套房子都要不到,實在是浪費資源?!?/br>站在他面前的年輕人沮喪地垂著腦袋,一張臉跟小白兔一樣人畜無害。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辣不起來……”孫經(jīng)理簡直恨鐵不成鋼:“這有什么辣不起來的,仰著下巴看人,實在端不起來就用點道具,拿鞭子抽他呀,你以為只有我們賤嗎,有些客人比我們還要賤骨頭——”他話說到他沖年輕人胡亂揮了揮手:“行了行了,先下去吧,等會再教訓你。”對方哭哭啼啼地跑走,路過余耿耿時,還勾著眼睛打量了他一眼,看看是同行還是可發(fā)展金主。看清楚余耿耿的臉后,他撇了撇嘴,絲毫不感興趣地離開了。孫經(jīng)理抽了兩下嘴,憋出一個溫和到近乎猙獰的微笑:“花花,你終于來上班了啊,我等你等得好苦,那什么,雖然說你還不算正式工,我還是給你按照正式工的帶薪休假算,以后可要好好表現(xiàn)。”余耿耿拉開椅子在他面前坐下,眨了眨眼睛:“孫經(jīng)理,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相比于沈?qū)а輨⒗咸切┤?,他對孫經(jīng)理的感情要復雜得多。孫經(jīng)理給錢給得挺大方,只是嘴上沒一句真話,隨時能夠為了錢賣了自己。余耿耿不愿意跟這樣的人做事。孫經(jīng)理有一瞬間想發(fā)怒,眉毛都豎起來了,又活活憋了下來。他嘆了口氣,確實,余耿耿進來后,他只不過粗粗掃了一眼,知道他要走。孫經(jīng)理在北極星會所做領班做了這么多年,也是一步步熬上來的。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耍得特別溜,若不是對余耿耿的背景略知一二,他肯定沒這么好說話。當北極星會所是什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出去的mb哪個最后沒有被扒掉一層皮。既然已經(jīng)讓步了,不如就好人做到底。他拉開抽屜,把余耿耿留存在這的檔案袋遞給他,板著臉道:“最近來了好幾撥人打聽你的事,我沒有說出來,只不過其他的人就說不準了?!?/br>余耿耿承他的情,點點頭說:“知道了謝謝您?!?/br>孫經(jīng)理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快走快走,我看到你就煩?!?/br>唉,這么一棵好苗子,都鉆進他的碗里了,現(xiàn)在又要跳出來。越想越氣。*余耿耿揣著檔案袋往外走,一身輕松。出門的時候,一個mb挽著一個男人跟他擦肩而過。那人走過去后,又很快地轉(zhuǎn)過頭來,興奮地喊他:“花花!”余耿耿看著他的臉,辨認了一會兒,才想起他是誰。五月。那個扭著腰說要罩著他的花蝴蝶。五月跟他身旁的男人眨著眼睛撒嬌,那個男人點點頭。然后五月很快跑過來,看著余耿耿,神情有些復雜:“你是來跟mama桑說要走的?”他以為他能離開是托了裴云旗的福。余耿耿點點頭。五月又沉默了一會兒,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我早就知道你要走,你不是能在我們這兒待長的人?!?/br>走了也好,一身活氣,別在這個地方給磨沒了。余耿耿不知道說什么,覺得說什么都不太好。不了解別人曾經(jīng)受過的那些苦,他怕連安慰都讓對方感覺到冒犯。余耿耿跟五月打過幾次照面,沒有太多話題可說,但是他罩著自己的事,還是記在了心上。余耿耿看了一眼等在那邊的男人,身材不是很高,還有些微胖,只是五官看起來挺溫和的。五月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小聲道:“mama桑專門介紹給我的大客戶,能不能從北極星會所出去,就指著他了?!?/br>說著說著,他又自嘲地笑了起來。很少有人像花花這樣幸運,第一次出來亮相就被裴先生這樣的大金主看中了,干干凈凈地來,干干凈凈地走。五月很快就把負面情緒藏進了心底,朝著余耿耿擠了擠眼睛,意有所指的說:“改明兒我們姐妹兩個好好交流一下經(jīng)驗,我教你怎么抓住男人的心,裴先生可比我這位難伺候多了,你要多下點工夫。”余耿耿:“……”總感覺自己又被誤會了什么。“對了,我剛剛看到裴先生的車停在外面,好像是在等你,你快出去吧。”說完他急匆匆地朝等在一旁的男人走去。男人臉上本來有些微微的不耐煩,在五月撅著嘴一頓撒嬌之下,很快就多云轉(zhuǎn)晴。*余耿耿果然一出門就被裴云旗的秘書攔住了。吳秘書微微躬身,態(tài)度客氣:“老板想見你?!?/br>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余耿耿有些摸不準裴云旗那邊是個什么狀況。既然還叫他花花的話,就說明裴云旗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吧……余耿耿想了想,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最后一哆嗦,等他離開會所以后就和他沒有見面的機會了,不如就演好最后一場戲。他順從地坐進車里。烏木的淡淡香味喚醒了他的記憶。余耿耿找出當時做貼身保鏢的感覺,笑著問好:“裴先生,好久不見。”裴云旗穿著一件黑色大衣,氣勢很足,目無表情地看著他:“是啊,好久不見?!?/br>余耿耿仔細地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總覺得這么長時間不見,他似乎變了很多。不是說外貌。而是眼神、說話的語氣,都變得讓人不舒服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休息好的原因,裴云旗的臉色更蒼白了,眼下泛著隱隱的青色,可是嘴唇卻很紅。一句簡單的好久不見都能說得如此陰郁。余耿耿覺得裴云旗這副樣子嚇人得緊,看起來不像是主角,反倒是像個反派。“離開這兒后,準備去哪里?”余耿耿沒有問他怎么知道自己不干了,隨口說了句:“還沒想好,邊找邊看?!?/br>裴云旗不說話也沒讓他走,就這么僵著。余耿耿更加猜不透了,只能硬著頭皮說:“裴先生,我還急著回家,就先走了,祝你以后財源廣進日日紅?!?/br>他試探性的把手放在車門把手上,微微弓著背,擺好了防備姿勢。沒有想到,裴云旗自始至終沒有攔他。余耿耿迅速開門下車關門,一氣呵成。他剛走了兩步,就看到裴云旗的秘書,蹲在不遠處抽煙。吳東看到他,驚訝的說:“這就走了嗎?”余耿耿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