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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尋?;ㄏ悖挥幸还汕宓闹参餁馕?。他笑著反問,“你覺得是為什么?”方覺夏垂下眼去看花,這一動作牽引著他雪白的長睫,像兩片顫巍巍的花瓣。他隱約探測到什么。“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問了。”方覺夏再次抬眼。誰知裴聽頌挑了挑眉,將這枝花遞過去,但并不是給方覺夏,而是伸到他的臉側(cè),與這張面孔并排。他的眼神略微瞇起,在端詳什么。不過裴聽頌最后并沒有給出什么結(jié)論。收手時,盛放的花朵蹭過方覺夏的下頜線。“我覺得你知道了?!彼袅讼旅迹Z氣篤定又輕快,收回手,左手的虎口一下一下自下往上攏著散開的花瓣。這種感覺方覺夏自認(rèn)從未感受過,這種推拉話術(shù)已經(jīng)超出他貧瘠的交際模式。裴聽頌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人,他直白的時候令人措手不及,可迂回的時候又讓人猜不透。他不得不認(rèn)可,這個比他小三歲半的男孩子是一個博弈高手。“很好,狀態(tài)不錯?!痹谝慌宰ヅ耐戤?,林墨轉(zhuǎn)換角度,對裴聽頌說,“再溫和一點,靠近春天的概念。”裴聽頌骨子里的懷疑主義再一次發(fā)作,不過他是笑著說的,笑起來的樣子反倒是真的挺貼合他們所謂的“概念”。“春天的概念一定要是溫和的?”這句話讓在場的工作人員都有些愣住。方覺夏也聞聲抬起頭,從思緒抽離。他著實佩服這種可以隨時隨地表達自己觀點的性格,大概和從小的生活環(huán)境也有關(guān)。在偏好和諧一致的氛圍里待太久,懷疑論者也早無棱角。“一說到春天就是溫柔的。和風(fēng)煦日,冬去春來。好像冬天肆虐完之后緊接著春暖花開已經(jīng)成了一種印象定式了,挺沒勁的,就不能有點新的概念嗎?”說罷,他瞥了一眼方覺夏,“比如,軟弱的冬天被春日囚禁起來,從此之后不見天日……之類的?!?/br>這一眼意味深長。林墨站直了,一下子并沒有對他的想法表示什么,其他的工作人員不敢吭聲,只有候在一邊的雜志編輯和主筆心里樂開了花,加上星圖的團隊出了名的審稿容易,沒什么禁忌,他們就更開心。過了一會兒,他開始原地繞圈子,然后又突然停下,對著方覺夏問,“你怎么想?”這樣的攝影師不常見。圈內(nèi)的大佬攝影師大多專斷,林墨也是一樣,不過大概是被裴聽頌推翻過一次,他的閾值已經(jīng)拓寬。“有攻擊性的春天,”方覺夏肯定道,“我喜歡這種說法?!?/br>他并不是單純順從,而是的確感興趣。何況在他眼里,裴聽頌并非善類,和溫煦春日的設(shè)定完全不符。“你知道嗎?”林墨笑了一聲,對著裴聽頌說,“上一回這么跟我對杠并且讓我成功妥協(xié)的,是滿貫級別的大花影后,審美很高,脾氣也傲?!?/br>這句話隱含的意味大家也都清楚,于是都松了口氣。程羌腦門都冒了汗,雖然裴聽頌有背景,但帶他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工作簡直比走鋼絲還難。策劃一改再改,最終版本和最初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稍趫龅墓ぷ魅藛T沒有一個不因為裴聽頌的表現(xiàn)力而服氣。正式拍攝開始后,方覺夏離開攝影棚,在監(jiān)視器旁站定。裴聽頌往地面懶散一坐,一條腿支起另一條朝前伸直。被花簇?fù)淼乃掷镂罩恢铝懔愕难┌谆ǘ?。鏡頭自上而下去拍。裴聽頌的發(fā)型吹得蓬松,有幾絲亂發(fā)垂到眉眼中央。他一抬眼,眼睛的形狀收斂拉長,眼角的陰影幾乎要接上粉色早櫻花瓣。可眼神里的攻擊性展露無遺,像野獸等待捕獵的兇險。周遭溫軟生香的花一襯,這種漫不經(jīng)心的狠勁愈發(fā)凸顯。“很好,眼神不錯?!绷帜拖聛?,鏡頭拉得更近,鏡頭里他臥蠶和眼下的小痣莫名添了幾分真實的欲感。裴聽頌側(cè)過臉,握著花枝將半開的花朵遞到嘴邊。方覺夏靜靜看著,他以為裴聽頌是要親吻。但他的嘴唇只是蜻蜓點水那樣觸碰了一小下,然后張開,牙齒咬住了柔嫩花瓣。他的嘴角是上揚的,好像一只成功咬破獵物動脈的野獸,狩獵成功的狂歡在他的雙眼和血液里沸騰。快門響個不停。方覺夏有些走神,他幾乎可以感覺到裴聽頌齒尖陷下去的那一刻,花瓣所承受的鈍痛。他莫名和一朵花有了通感。林墨相當(dāng)滿意,滿意到顧不上說話,只是在裴聽頌的動作轉(zhuǎn)換下不斷按動快門。“親愛的,”Andy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將方覺夏的思緒拉回,他手中拿著粉撲,“我找了你半天,原來在這里啊。你們隊內(nèi)關(guān)系真不錯啊?!?/br>關(guān)系其實真的不太好。方覺夏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心虛地露出一個笑。Andy給他補妝,“雪景已經(jīng)找好了,他們說附近正好有一個公園,景特別漂亮?!彼牧藥紫?,然后站遠一些端詳,“Perfect.”Andy大概出去的同時也給自己補了補香水,可香味實在重得出奇,跟手抖撒了半罐在身上似的,嗆得方覺夏鼻子癢癢的。他瞇著眼低頭忍了半天,最后還是打了個噴嚏。“啊啾?!?/br>聲音本來是很小的,可裴聽頌一下子就被這個小小的噴嚏聲吸引了注意力,抬了下頭。方覺夏打完噴嚏的當(dāng)下也扭轉(zhuǎn)頭,兩人視線不小心撞上。裴聽頌笑出了聲。這一幕也碰巧被抓拍下來。他的下巴和嘴唇被殘破的花朵掩住,但笑眼的弧度很靈。“這張?zhí)摰袅耍贿^挺活的。”林墨表示滿意。他是個喜歡拍模特局部部位的攝影師,這次的目標(biāo)是裴聽頌的手。虛化的各色花朵作為背景,裴聽頌再次抽出一朵白色花朵,手指撩撥似的拂過那些重疊到幾近閉合的花瓣,接著一把抓住,粗暴地將花瓣扯開。它們被迫殘忍地與青色萼片分離,殘破的花柱孤單單立著,顫栗搖晃。明明是一場摧毀,但在鏡頭和方覺夏的瞳孔里,這才像是一場實實在在**的盛放。急促的快門聲像是呼吸的隱喻。潔白花瓣被揉出半透明的折痕,像淤青一樣。光不會說謊,從這些細(xì)小傷口中透出來。里面的纖維被照得發(fā)亮,那是花的毛細(xì)血管。“撒下來?!?/br>遵從攝影師的指示,裴聽頌停止了肆虐,手指毫無留戀地松散開。花瓣如同斷裂的蝴蝶翅膀似的,從指縫和掌緣邊飛落,完成使命。工作人員拿來一小碗鮮紅的櫻桃。原本在拍攝計劃里也是一個道具,拿過去的時候方覺夏看見那個小碗很精致,是半透明的冰裂紋白瓷。“這個很好看?!狈接X夏不禁稱贊。誰知裴聽頌走來,從工作人員手中拿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