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書迷正在閱讀:將四個巨佬寫進耽美文后、拒絕驚悚NPC的求婚就會死、復(fù)刻少年期、有錢、暴躁死神在線撩漢、穿成校草的心機初戀、我就是全網(wǎng)最土嗨的崽、功敗垂成、分手后我把渣攻囚禁了、位面超市系統(tǒng)
的骨相支起他孤冷的倔強感。裴聽頌想,這眉骨與鼻梁假如配上一雙甜感的明媚大眼,或許還能中和??善穗p漂亮的冷眼,重瞼窄而薄,瞳色淡薄,眼角不揚也不落。都說眉目傳情,可方覺夏的眼神似乎隔著層透明冰壁,傳不了情,只有凝固的理智和疏離。一切組合在這張蒼白的皮相上,像朵堅韌又脆弱的白色花朵。那柄等著被折斷的枯枝,好像頑強地用最后的生命力開出了一朵花,凄艷的白。方覺夏的眼妝并不復(fù)雜,Andy甚至沒有夾翹睫毛,而是直接拿出一只白色睫毛膏,細細刷在他纖長的睫毛上。顏色一點點沾染上去,好像雪花落在眼睫,冬天的感覺立刻出現(xiàn)。方覺夏抬眼的瞬間,裴聽頌不得不承認他的確被純白的美感所觸動。原本他身上的冷就無所遁形,現(xiàn)在寒意更加濃郁。連一旁的造型助理語帶驚異,“好仙啊,又仙又冷。”Andy在方覺夏的下眼瞼掃了些許腮紅,一直延伸到他的紅色胎記,又沿著他下眼瞼內(nèi)側(cè)勾了條不易察覺的白色眼線,在他眼角下緣點上水滴形狀的銀閃液體眼影,一直淌下去,像條凝固的淚痕。有種哭過的感覺。裴聽頌心想。可方覺夏大概是不會哭的,他想象不到這樣一個沒有情緒的人哭起來是什么樣子。從出道到現(xiàn)在整整兩年,他幾乎回憶不起來任何方覺夏情緒外露的時刻。盡管他們的關(guān)系只能算作是營業(yè)的隊友,可他們相處的時間不比任何人少。搜尋之下,他竟然還真的想起了什么。一年前團體商演,化妝前他出去透氣,不小心在走廊遇到方覺夏。他就站在自動販賣機一側(cè)通電話,好像不太愿意讓人看到所以故意躲起來。裴聽頌隱約聽到他叫了mama,言語間提到外公看病之類的話題。本來他也沒興趣聽,只是糾結(jié)這樣子自己還要不要買喝的??蓪Ψ秸棉D(zhuǎn)身,兩人視線尷尬相撞。那時候方覺夏的神色錯愕,眼角泛紅,眼神里的冰化開,蓄了水光。他握住手機低頭匆匆離開,像陣擦肩而過的冷風(fēng)。也是那一次,凡事都追求邏輯自洽的裴聽頌給方覺夏的潛規(guī)則傳聞也找到了原因,家庭不易,沒有背景,只能走這種捷徑。一開始他也篤定這個邏輯是完備的,可現(xiàn)在他卻越來越懷疑,甚至想直接推翻。他只想知道為什么方覺夏從不解釋。這個人身上的矛盾太多了。明明流言纏身,渾身卻透著股無欲無求的淡漠。明明生在夏天名為夏天,卻像一場絕不消融的雪。裴聽頌的腦子里沒來由冒出一首他很喜歡的詩,眼睛瞟上造型助理記筆記的筆和便簽。“弄完了。”他聽見方覺夏的聲音,這才從椅子上起來。方覺夏見他盯著自己,眼睛略微睜大了些,雪白的睫毛閃動一下。這是他自我懷疑時會露出的表情。“我這樣……是不是挺奇怪的?”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已經(jīng)緩和到方覺夏可以放心向他詢問看法的程度了,這是一個可喜的進步。裴聽頌沒有言語,嘴角勾起,將一張折疊的紙片放進他襯衫前襟的口袋,然后在助理的催促中擦肩離開。方覺夏停留在原地,打開那張紙。上面字跡蕭散,寥寥數(shù)行,是一首詩。[請你盡情地,以雪來款待我。每當我與桑樹并肩,緩緩穿過夏季,他最稚嫩的葉片,就會尖叫。]第20章春日襲擊策劃雖然是臨時修改的,不過他們運氣好,正巧碰上前一夜大雪。林墨挑剔,要拍實景,策劃組只好抓緊時間去找合適的場地。裴聽頌先拍攝單人部分,本來方覺夏被安排在休息室等待,但他不知怎的困意全無,看了好幾遍手中的紙片。[請你盡情地,以雪來款待我。]好像心底有個聲音,反復(fù)在他腦海里念著這句詩。他一直知道,自己天生對這些旖旎浪漫的文字沒有太多感悟力,與文學(xué)絕緣。但很奇怪的是,看著裴聽頌寫下的這幾句話,方覺夏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奇妙的遐思。可他表達力匱乏,形容不出。情感和思緒真是復(fù)雜,不能用數(shù)學(xué)建模和推理的東西都很復(fù)雜。程羌送來了熱牛奶和羽絨服,方覺夏將紙片收回到前襟口袋,又套上助理遞給他的黑色毛衣。程羌勸他多睡一會兒,后面的拍攝會很辛苦,可方覺夏知道機會難得,他想拍出足夠好的片子,于是還是披著衣服來到攝影棚從旁觀摩。所有人都圍著裴聽頌,為了滿足春天的概念,燈光師竭盡所能創(chuàng)造出溫室般充盈的暖光,盡數(shù)打在他身上。“小裴也的確是天生吃這碗飯的,”程羌開腔,“不過如果他不進圈兒,到時候接管企業(yè)什么的,肯定也是那種因為高顏值上熱搜的財閥二代吧?!?/br>方覺夏點頭,但他其實無法想象那個畫面。在他心里,裴聽頌與舞臺好像是綁定的關(guān)系。不過的確,他身材高挑,又長著一副可鹽可欲的臉,屬于老天爺賞飯吃的典型代表。不光是硬件到位,天生的時尚表現(xiàn)力也很強,又或者說,有個性的人表現(xiàn)力都很強。裴聽頌光是往搭好的玻璃花房里一站,畫面就已經(jīng)足夠好看了。團綜攝像也跟著,程羌覺得他們倆實在表現(xiàn)得太沒有隊友情,于是推了把覺夏,小聲道,“你也過去看看小裴?!?/br>方覺夏并不十分愿意,但都被程羌推出去了,也沒有別的辦法,硬著頭皮走過去。“頭頂光線調(diào)整一下,打成面光。”林墨檢查畫面,頭也不抬,“先試試,小裴你自己隨便行動,我抓一下試試?!?/br>布置好的溫室里擺著各式花卉,焦糖色的月季一簇一簇,擠擠挨挨擁著粉郁金香和鐵線蓮,連片的水藍色無盡夏里摻雜了星星點點的葡萄風(fēng)信子。方覺夏裹著淺灰色羽絨服,悄無聲息走到裴聽頌身后。他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開口同他講話,他也不太想說話。化過妝的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沉默的雪精靈。裴聽頌背對著他,掃了一眼花叢,在重重疊疊的花團里發(fā)現(xiàn)了一抹白色。它幾乎被別的花擠到最里面。他伸手把其他花輕撥開,里頭挺直的綠色花莖顫巍巍動著。他要把這朵白花解救出來。“很好?!绷帜ブ南聨讖?,檢查了一下。裴聽頌的嘴角翹起的弧度很細微,不易察覺。這種感覺他很滿意。“為什么選這朵?”方覺夏忽然間開口。裴聽頌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這里的花枝都是鮮切,裴聽頌也就無所顧忌地把那枝白花抽出來。指尖捏著轉(zhuǎn)了轉(zhuǎn)花莖,湊到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