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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嶼頗為意外:“是,你知道?”男生說:“我們物理老師也教七班,你拿著東西過來我還猜不到?”姚嶼:“……”雖然你猜對了,但是不同老師之間也可以互借器材的,畢竟進度還沒拉開。他再開口時語氣不怎么爽:“有事?”男生的高貴冷艷只堅持了五秒,轉(zhuǎn)眼就換上了笑嘻嘻的表情:“幫我把這個帶給你們班何倩倩唄,說是黃亮送的就行?!?/br>他的動作不能算遞,手一伸就把東西放進了姚嶼的校服口袋。下一秒二班的門被人從里面拉開,魚貫而出的學(xué)生逃難似的涌到了走廊里,好像外面的空氣比里面新鮮多少倍似的。黃亮趁亂溜回了教室,沒給他拒絕的機會。何倩倩在跟同桌商量軍訓(xùn)的事,聽說那邊得十個人住一間,休息時間又短,洗澡時間分配是個大問題,剛說著要不分成兩批去洗,就聽見教室最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女生之間有個小群,早八百年就討論過這個皮膚白凈、個子很高肩身卻很窄的班草備選目標,群里起碼有一半人認為班草非他莫屬,另一半人覺得跟他嗆聲的交換生更帥一些。何倩倩屬于前一個陣營,所以她發(fā)現(xiàn)是姚嶼在叫她時脖子登時竄上一片紅。“嗯?”何倩倩應(yīng)聲時教室里鴉雀無聲,她緊張地聲音跟著手指一起在抖。“這是給你的?!?/br>姚嶼確認了“何倩倩”是誰,大步過去把燙手山芋放在了女生桌上,沉默半晌后指指上頭的便簽,示意她看。在全班同學(xué)的注視下,何倩倩差點兒心率失調(diào),她低頭看向右手不由自主撫摸上的硬物,喉嚨一哽。瑞特斯波德的巧克力,不貴,包裝袋上的便簽寫著:黃亮送的。四個字給了她當(dāng)頭一棒。棒下有心碎的聲音。何倩倩低低說了聲:“謝謝……”姚嶼繃緊的手臂放松下來,一言不發(fā)走回自己的位置,剛想坐下來,就感覺圍觀的目光里夾了別的東西。他一側(cè)頭,就看見消失多日的易羿正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目光看著他。第5章……這人怎么會來教室?看清易羿的瞬間,姚嶼的眼皮倏地跳了一下。他把制服換成了簡單的T恤長褲,肩線在寬松的布料下自然垂落,呼吸帶起領(lǐng)口小幅度的晃動,半邊身子隱在太陽射過窗框留下的陰影里。追隨著姚嶼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轉(zhuǎn)移到他身上,一時之間誰都沒有出聲。尷尬感迅速又猛烈地涌了上來,姚嶼胸口悶了一下。靠。一連幾天不來,一來就挑這個時候。他懷疑那個二班男生就是他指使的。姚嶼摸了摸鼻子,不自在的咳了一聲,裝作若無其事回了位置。易羿坐下后沒再走。這幾天姚嶼習(xí)慣了獨占一排,冷不丁多了一個人,手腳又重新被束縛了起來。他沒什么不良的坐姿習(xí)慣,所以這感覺其實是個心理作用,這個認知讓他更加不爽。姚同學(xué)很煩躁。易羿照例一句話都不說,演繹著新一版與我無瓜。幾節(jié)課后,講臺上的暑假作業(yè)依然沒往下發(fā),一群提心吊膽的人終于開始受不了了,認命地往后一癱:“死都不讓死痛快點?”身后的男生拿筆戳他:“換個地方死?!?/br>這其中,又數(shù)熊嘉晟的心情最為復(fù)雜,他成績在初中部的幾個人里不算突出,只不過給老師留下的印象不錯,這才被選為臨時班長,要是作業(yè)做得特別難看,整個人就丟完了。他簡直可以想象大家暗自琢磨“班長也就那樣”的神情……畢竟能進甫陽,誰之前還不是個戰(zhàn)斗雞了呢。熊嘉晟的臉色灰了下去,變成了遺像的色調(diào)。“死去的尸體”突然彈了起來:“話說,作業(yè)批了嗎?”這話問的人一愣。“還能不批?”“不是說甫陽的老師不喜歡批作業(yè)?又是暑假作業(yè)?!笔w激動道,“我同桌初中部的!他說的啊是不是吳夢成?”吳夢晨:“……”求你了前后鼻音能喊對么。有人說:“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于是滿屋子的視線聚焦緊貼講臺坐著的兩個女生。這感覺就像人氣主播進入蹲滿粉絲的在線直播間,翟柔的一舉一動都被實時捕捉,她取過最上面的作業(yè)本時雖然心虛,前所未有過的、被強烈期待著的感覺給了她莫大的勇氣,下一秒手已經(jīng)自動開始翻頁了。好一會兒后她顫顫巍巍地說:“沒批……本子上一道紅筆印子都沒……”甫陽一中的暑假作業(yè)學(xué)校自己出,每科十幾張紙統(tǒng)一裝訂在一起,還沒有目錄,翟柔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確認確實沒有批改過的痕跡。熊嘉晟跟大伙一起松了口氣,那一秒教室里的氣氛可以舞個獅。倒數(shù)第二節(jié)是語文,孫冬靈進門時帶著火:“大老遠就聽見你們在嚎,暑假作業(yè)在這擺著都震不住你們?”眾人聽完這話笑而不語。也就擺擺了。孫冬靈走上講臺,低頭把作業(yè)分成了兩沓:“語文我是懶得批了,今天課上就講這個,理科的情況老師們跟我說了,你們是不是自我感覺特別好???”熊嘉晟的表情僵了僵,不過他很快恢復(fù)過來,作業(yè)沒批,老師最多批評一下整體情況,不會點名點到誰身上。誰知道孫冬靈下一句就是:“班長的物理化學(xué)勉強看的過去,數(shù)學(xué)做的什么?初中的知識都還回去了!”“還笑?不止他一個人,發(fā)下去自己看吧!數(shù)數(shù)一共多少個叉?看看你們還笑的出來?”空氣里慢慢浮起一絲不對勁。作業(yè)在各科老師間幾經(jīng)轉(zhuǎn)手,排好的順序早已打亂,孫冬靈按名字一個一個叫上去拿,頭幾個人——其中包括徐天瑞,下來后當(dāng)場瘋了。“沒批?!誰說的沒批?!我本子上這些火紅的叉叉是啥?”徐天瑞抽著冷氣,“等會兒不會來個家長簽字吧?”“閉上你的烏鴉嘴?!蓖勒f。孫冬靈叫完半沓后停下動作,居高臨下打量著一圈臉快埋進桌子里的人,罵道:“怎么不笑了?只批了理科和英語,只勾了錯題,本子就要被墨水染紅了吧?暑假過得很開心吧?”“不能多對幾道,給老師省省力氣?”從教幾年,孫冬靈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七十二變,模式切換甚至不需要拔什么毫毛,七班在觸了她一次霉頭后光速領(lǐng)悟,然而一周還沒過,第二次又翩然而至。物理化學(xué)老師紛紛表示,你們班的作業(yè)質(zhì)量不行,比不過隔壁的三四五六□□十,讓我好是惱火!孫冬靈更加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