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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那幫天煞的帶走了!”鐵鎖哐哐地響,一把刺眼的光,所有人都抬頭擠到那把光的下頭,伸手,狗撲食一樣地搶上面扔下的窩頭。常樂抱著渠錦堂哀求:“行行好,給點水吧!”“掌柜的!”一鉤子帶風的鞭子,常樂抱著渠錦堂死死埋下頭,“再嚷嚷,賞你爺爺的尿喝!”地上嘻嘻哈哈的笑:“還拿他們換贖金呢,把門鎖上!”“常樂!”渠錦堂急急捧著他的臉,兩人的鼻尖,差了一道氣兒就碰上了,柔軟的呼吸噴到嘴上,“沒事兒……”常樂摟他的脖子,貼上他的額頭,“沒打中……”手里的茅草發(fā)出枯折的斷裂,怎么可能沒事!腥苦的辣味在嘴里蔓延,渠錦堂咬緊牙膛,這個人是他捧在心尖用命疼的人,說好要護他一輩子,不讓他再受一點苦。懷里瑟瑟發(fā)抖的人,常樂不知道拿什么話安慰,沒有他,渠錦堂萬不能跟來遭這趟罪,只能捋他的頭發(fā):“別擔心,趙大哥應該是讓他們放下山要贖金去了,很快就會有人來救咱……”生死一線,說不怕是假的,可常樂就在身邊,真說怕,渠錦堂沒覺出多少后悔,指腹摩挲常樂皸裂的嘴皮,怪那一口有味道的水吞得太囫圇:“想給你舔舔……”說著話,濕滑的舌尖就來了,常樂的臉埋在他的手掌底下,guntang的額頭,睫毛抖索地搖壞的扇子似的,最終沒讓開。倆人躲在角落,借黑暗的蔭蔽背著人,交換著一個又一個稠重的呼吸:“我們會出去的……”屋里有人小聲的抽泣,「出去」,這個詞兒是撐著他們活下去的希望。一日一餐,一次見光放風,尿在地上砸出泥坑,人就被推回地窖,走得慢些,鞭子攆著腳就咬上來,常樂總和渠錦堂挨在一起走道兒,那些盯他們的人,臉上稀稀拉拉的笑叫他心里沒底,總好像揣著個啞雷,指不定哪天要響。這份擔心,應驗在他們被關的第五天晚上。地窖的門打開,是那個平時對他們吆五喝六的,拿鞭子指著常樂:“你出來!”外頭幾把火炬,這個時候把人叫去能有什么好事兒,渠錦堂扒著常樂不放:“要去,我跟他一起去!”持鞭的嘴角挑起個很輕蔑的笑,把他們看穿:“那個也帶上吧?!?/br>幾桿槍桿押著他們,這伙人不是匪,因為不是道上的,沒有開山立下的規(guī)矩,槍眼杵杵戳戳,把他們當對好玩的玩物,經過一處矮土坡,歪脖子的大槐樹上綁了個人,是趙慶,兩個拇指被馬尾吊地老高,已經廢了。“趙大哥!”槍桿從后邊狠狠捅了一下腰:“叫什么叫,走!”來到的是牛頭嶺上拜土地的荒廟,守護一方的土地公婆,腦袋滾到地上,供桌上比神還張揚,跋扈岔腿坐著的人,是那天用槍托住常樂的頭兒。中間一口燒香的爐子點著火,四周圍森森的眼睛,把常樂和渠錦堂比得芝麻粒兒小。有人陰陽怪氣地吹哨,上來把他們一左一右地扯開:“又不是小娘們,摟那么緊干嘛,分開!”領頭的笑笑,抻著桌沿跳下來,三兩步踱到他們面前,擦過渠錦堂,笑瞇瞇地來到常樂跟前,眼神,輕佻地在他身上走了一遍:“你們倆,誰是管事的?”“我!”渠錦堂被兩個挎槍的兵揪麻雀翅膀似的摁跪半條腿,昂頭大聲喊,“我是管事的!”領頭的睨眼打量他身上的布衣,那天混亂中確實有人叫了聲少爺,可是對誰,他不好說,但他有辦法弄清楚:“你?”他像是有分曉了,繞著常樂轉圈,手指劃過緞子的衣襟,停在胸口,“沒見過老板穿布衣,倒讓伙計穿綢的?!?/br>嘶喇,常樂的馬褂連長衫,全給扒開,渠錦堂嘶吼著掙扎,挨了好些拳腳,也沒停下那只手,揪住常樂里衣領口上的那??圩?,用力往下一扯。全瞧見了,晴天下白雪無痕的一身好皮膚,左右一對櫻色的乳,秀氣的、干凈的、新世界里的一把韶光似的,暴露在一屋子餓極了眼的男人當中。十天半個月沒碰過女人,領頭的氣兒也沉了,兩根手指撥過乳尖,拽住他胸前的玉帽花,常樂紅著臉伸手去搶,來不及了。白玉蓮花高高舉過頭頂:“這也是伙計戴的!”渠錦堂跪在地上,磕著膝蓋向前挪,吼得比他還大聲:“這是渠家太祖公傳下的東西!是我給他的!我是渠錦堂,甫陽城茂字老號的少東家!”一幫子人笑得東倒西歪,看西洋景地圍住可憐兮兮的一對落難鴛鴦,糟踐他們尋開心:“就你?還少東家?東西是你順來的吧!”“你給他的?你憑什么給他呀?!”“說啊,他是你什么人吶?!”“還能是什么人……”有人扔下槍,學戲臺上唱旦的掐嗓子,“郎君啊,解開香羅帶,剝得赤條條,插上一根梢梢兒,把奴渾身上下來咬……”桀桀的怪笑聲,山洪一樣淹著他們來,與其說嫌臟,不如說艷羨,真真假假的好奇:“瞧那小胸脯白的,夠sao,比小娘們帶勁!”“老子長這么大,還沒見過人磨屁股呢!”渠錦堂被人剪高了雙手,推到常樂光裸的身上,踩他的大胯,撞向身下人。“洞房!洞房!”yin猥的叫聲中,很輕的一聲,揪著心:“少爺……”渠錦堂盯著常樂的濕眼睛,撐起肩膀:“別怕,閉上眼,閉上眼睛……”背上的拳腳,倒春寒落下的一場冰雹子,渠錦堂挺著背死扛,血rou鑄的皮骨哪兒經得住這么毒打,很快疼得沒了知覺,常樂被他牢牢護在身下,凄厲地喊:“我才是渠家的少爺!你們打死他,我也活不成,大不了兩條尸,你們一個大子兒也別想拿!”領頭起腳揣開壓著渠錦堂的幾個人:“成了,打死了,拿什么換錢!”渠錦堂像口破面口袋倒在地上,常樂趴過去看他,被領頭拽著手腕拉回來,耷拉到小腹上的衣角,兩只手指夾著挑開,他在一邊早就看地心火旺,解開皮帶扔到地上。“你要做什么?!”常樂扭起來。雪白的身子,火一樣在眼底晃:“玩過小妞兒,玩過唱戲的婊子,你這樣的小少爺……”手指夾住rutou,狠狠一擰,“今兒我也當回新郎,咱們入洞房!”常樂真是豁出命了,領頭的一時沒撈著好,惡狠狠掐他的脖子:“給我把刀扔過來!”火光在破廟的殘壁上忽閃,照出一群魑魅魍魎的影子,沒了一點人模樣。“媽個巴子!”常樂的臉給煽腫了,暴虐使他有了一種被摧殘的美,領頭的呼哧呼哧紅著一雙惡鬼的眼睛,割斷他的褲袋,白瑩瑩的屁股,熟透的桃似的蹦出來。“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