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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冷焰火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

分卷閱讀15

    液,伸出舌頭給我看,笑著咽了下去。

“你他媽——”我臉紅著瞪他:“惡不惡心啊?!?/br>
“……就是要惡心你?!彼酒饋韴髲托缘仄艘幌挛业耐雀皖^和我接吻,把嘴里的東西摻著涎水一起渡給我,動作間小心避開了我腰腹的傷處。

最后他用我的手給他自己打了出來,射了我滿腿,剛才的澡白洗了,我倆又擦洗一番才走出浴室。

我在家休息了幾天,被好吃好喝養(yǎng)著,黎凱老是笑話我躺沙發(fā)上吃西瓜的樣子像個抽大煙的大爺。我喊他小弟,使喚了他一下午,晚上就被綁著手用屁股還債了三次。

肋骨上的淤青漸漸淡了,黎凱換了輛車照例接送我上學,今天我下車的時候聽見他接了個電話,黎凱接通,皺著眉頭喊了聲爸。

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但想也知道大概率和前幾天發(fā)生的事情有關。黎凱說專門給公寓里送吃的那男的就是他爸派來監(jiān)視他的手下,所以他今天得回一趟老宅了。

他走之后,我上學心不在焉的,還沒放學就接到一個189開頭的電話。

很巧,打電話來的也是我爸,親爸。

他在電話里問我學習怎么樣,快要高考了緊不緊張,身體如何之類的。最后說起他家囡囡最近要學鋼琴,他手頭有點緊。

我一聽就懂了,特會來事兒,我說我這有余錢,下午給他送家去。

掛斷電話,周昆一臉見鬼地看著我,大概對我說了十句話居然沒有一句帶臟字這件事感到稀奇。我見怪不怪地覷了他一眼,推掉了下午的球賽,打算去一趟我爸家。

一直以來我很少對周圍的人提起過我有個親爸的存在。當初我媽和他離婚之后,我哭著追在他屁股后面跑了一路,希望他能帶走我。但他只是告訴我,等他有錢了就把我接走,讓我等他。

后來也只是等到他再婚的消息而已,我其實去找過他的新家,他二婚找的那個女人是同一個廠的會計,叫段娟,長了張尖酸刻薄的嘴臉,但偏偏給他生了個白胖可愛的小姑娘。

好幾次我被我媽打得渾身是傷的時候,就偷偷去他住的小區(qū)找他,然后看見那個小妞妞扎著倆辮跌跌撞撞往他懷里撲,他稀罕寶貝得不行的樣子,又親又抱,我躲在角落里像陰暗的老鼠,羨慕得要命。

后來我也漸漸知道了他是不可能再把我接走的,他的新家里沒有我的位置。

我們都默契地絕口不再提這件事,他們廠近年來收益不好,他開口問我要錢時我也從來不會拒絕,以前是為了能夠討好他,想讓他早點帶我走,后來是因為如果我不給他這點錢,那我也找不到我們之間還能有什么別的聯(lián)系了。

這回也一樣,我稱了幾斤時令水果,又買了一套小姑娘喜歡的芭比娃娃,把夜總會給我結的工錢用牛皮信封裝好就上門了。

只是不趕巧,我在他家還沒把板凳坐熱,段娟就回來了。

毫無疑問的,段娟非常不待見我,她先是陰陽怪氣嘲諷了我?guī)拙?,話里話外說我是個婊子養(yǎng)的賠錢貨,親媽不干凈我也干凈不到哪里去。我爸起先不吭聲,后來實在聽不過,就和她吵了起來。

我心說要命,果然我爸一和她吵,她更來勁兒了,嘴里把我貶得一無是處,最后尖叫著讓我從她家滾出去,別臟了她的地盤。

“程勇,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別讓這種臟貨進門,你拿我的話都耳旁風是嗎?他媽都賣得人盡皆知了,你也不怕他把臟病傳給囡囡?你要死啊你??!”

段娟明面上是罵我爸,實則是罵我呢。我平時再怎么牙尖嘴利偏偏這個時候說不出來半句話,被人家指著鼻子罵了個透。最后段娟把我推搡出了門,我爸拉她,她就瘋了一樣來撕扯我,她的指甲刮得我頭皮很痛,我不敢還手,下樓梯的時候一腳沒踩穩(wěn)摔了一下。

段娟歇斯底里地把我買的水果扔下樓,劈頭蓋臉砸了我一身,有幾個橘子滾落到馬路邊去,被路過的小摩托碾得稀爛。

她的叫罵聲惹來周圍鄰里的注視,那些從窗戶里探出來的腦袋像一株株毒蘑菇,燒灼的視線落在我身上,竊竊私語的議論仿佛噴出來的毒液。

“這就是程勇前妻的兒子?嘖嘖嘖,看面相就是個不好相處的。”

“怪不得福薄,男孩子長得太好看了不行的呀,估計隨他媽,一臉媚相?!?/br>
“他媽做雞的,兒子能干凈到哪兒去?”

“哎喲喲,他不嫌丟人嗎?娟子罵得也太難聽了……”

我麻木地站在原地,看見一個摔碎在腳邊的爛蘋果,白色的果rou沾了泥土變得臟兮兮,像生了蛆。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趔趄了一下,抬頭看見我爸,他這幾年已經老了很多,頭上白發(fā)叢生,他用一種難堪的表情看著我:“小洹,你快走吧,快走快走?!?/br>
“把你買的東西也帶走,老娘不稀罕!”段娟罵人潑辣,連我爸也沒放過:“老雜種沒出息十天半個月就管你要錢,你們一個賽一個的賤骨頭!”

那個芭比娃娃的套盒從窗戶口一下扔出來,我本能地讓了一下,還是被尖角砸到額頭。

我張嘴,叫了他一聲“爸”,他沒聽見,手上不斷用力推我:“走吧小洹,是爸對不起你,你以后別再來了,走吧,你走吧,別來了。”

他這么懇求,一把老骨頭了跟著我一起丟臉,我覺得他挺不容易的。他生滿老繭的那雙手在推我之前也曾經給我洗過尿布,哄我睡過覺,或許也像抱妞妞那樣抱過我,但太久遠了,我不記得了。

我這個人可能天生沒有父母緣,像他們說的,福薄。

我往回走,把那些散落一地的橘子蘋果撿起來扔進垃圾桶。它們和潲水作伴,于是也變成了潲水的一部分,最后的的命運就是在下水道里腐爛生蛆。

我頭上有點疼,摸了一把,幸好沒出血。我身上的錢都給了我爸,淪落到連打車也湊不出錢來。我在路上走,四月份的天氣說變就變,早上還艷陽四照,現(xiàn)下就兜頭給了人一棒,我被結實淋了個透。

半路接到黎凱的電話,問我在哪里,又讓我找個奶茶店躲一下,我腦子完全是空的,不會思考,機械地按他說的做。

半個小時后,我看見了同樣被淋濕的黎凱。

他比我還狼狽,頭上有一個被利器砸出來的口子,顴骨青紫,走路的腿也一瘸一拐不正常。黎凱看著我扯出一個笑,他向我招了招手,我走過去,他順勢把我牽進懷里,嘆息一聲,向我抱怨:“我被老頭子打慘了,cao,他現(xiàn)在打人用馬鞭,越來越狠?!?/br>
他摸我頭上拱起來的一個大包,說我長了個犄角,笑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垂下眼睛小聲哭了出來,他把我的眼淚擦干凈,告訴我,灰頭土臉沒人要的小浣熊,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