絆住，沒了自由安排的機會。

管家其實很想問他們霍總為什么不能去探班，勉強忍住了：“我給段先生打個電話嗎？他應(yīng)當(dāng)知道……”

霍闌搖搖頭：“不必?！?/br>
管家扼腕：“是?！?/br>
霍闌從九點二十九就有些靜不下心，闔眸靜默一陣，反思：“梁先生說的對?！?/br>
管家愣了下：“梁先生說什么了？”

霍闌：“見不到，才不會影響?！?/br>
今天梁宵坐保姆車走時，他忍不住在窗前一直看著，從梁宵出門一直看到了上車。

車走之后，他還在窗口站了五分鐘。

霍闌低聲：“是我太放縱了?！?/br>
管家隱約覺得梁先生本意一定不是這個：“也……不很影響?！?/br>
管家看了看表，低聲提醒他們度日如年的霍總：“從您開始看不進去文件，到現(xiàn)在，一共也只過了八分鐘……”

平時霍闌因為易感期睡眠太差，頭疼的厲害不得不休息的時間，都比這個長多了。

今天早上梁先生擁抱主臥門的時候，他們霍總就抵著門，站在另一側(cè)。

梁先生走以后，霍總心情好得一連處理了幾十份季度性的繁冗報告。

管家縱觀全局，覺得霍闌自從來了這里，整體工作效率其實提升了不止一星半點。

霍闌不大信，蹙緊眉：“只有八分鐘？”

管家改口：“九分鐘了?！?/br>
霍闌：“……”

霍闌體感上幾乎已經(jīng)過了九個小時，眸色暗了暗，用力按住眉心。

“而且——其實問題也不大啊?！?/br>
管家不明就里，隱約摸清霍闌思路，沿著往下說：“您看，梁先生早上出門的時候，正好是您的辦公時間，等梁先生回來，您已經(jīng)休息了?！?/br>
管家盡力順著他：“不用克制，您本來也見不著梁先生幾面的?！?/br>
霍闌：“……”

管家：“……”

管家抹了抹頭上的皚皚白霜，反思起了究竟又有哪句話說的不對。

霍闌盡力壓制著信息素，又看了幾遍那份報告，終于闔上眼：“抑制劑?！?/br>
管家有些擔(dān)心：“最好……不用?！?/br>
霍闌對抑制劑極端不敏感，不能根據(jù)自身信息素波動及時調(diào)節(jié)，很容易就會使用過量。

一旦過量，副作用加上易感期癥狀，會明顯加重身體不適。

霍闌等了一陣，見他不動，起身自己去拿。

管家心急：“霍總——”

霍闌不為所動，取出支valu的特制型抑制劑，拆開外包裝。

管家憂心忡忡得不成，還想再勸，保鏢隊長忽然敲開門，探進來了個頭：“霍總？”

管家生怕他再搗亂，搶在門口把人攔?。骸罢一艨偸裁词?？”

“梁先生那邊的人來了，說還沒下戲?qū)嵲诖虿涣穗娫??！?/br>
保鏢隊長摸出張整整齊齊的紙條：“讓幫忙傳給霍總……”

管家遲疑著回頭，看了看他們風(fēng)雪初歇的霍總，飛快幫忙傳過去。

霍闌怔了怔，接過紙條。

霍闌捏著那張紙條，手上并沒用力，隔了一陣，小心攏在掌心，轉(zhuǎn)身回了辦公桌前。

管家把保鏢隊長嚴(yán)嚴(yán)實實關(guān)在門外：“您——要找什么？”

“書?！被絷@說，“他給我的紙條，將來會檢查。”

管家愣?。骸鞍?？”

霍闌攏著那張疊成四方形的紙，靜靜看了一陣，壓抑焦躁煙消云散，在桌上找了找。

小梁宵很嚴(yán)格，每次兩個人一起湊在燈下寫作業(yè)，偷偷傳給他的紙條，隔幾天都會choucha問他放在哪了、還找不找得到。

小霍闌起初幾張并沒留心收著，后來養(yǎng)成了習(xí)慣，就都仔細(xì)展平夾在了一本書里。

后來……小梁宵走的時候，把那些紙條也全都帶走了。

霍闌懷疑自己記錯了書，曾經(jīng)拼命找過。別墅的小書房里放著當(dāng)年他所有的課本習(xí)題，參考資料，課內(nèi)外的讀物選集，少年時的霍闌曾經(jīng)把自己關(guān)在小書房里三天，全仔仔細(xì)細(xì)逐頁翻過一遍。

除了那些練習(xí)冊頁腳的qaq，沒有任何梁宵曾經(jīng)留下過的痕跡。

現(xiàn)在回來了。

紙條經(jīng)了幾個人的手，保鏢隊長大大咧咧，捏得稍有些皺。

霍闌放在桌上，一點點壓平，將幾處皺褶都修得差不多，仔細(xì)夾在了本帶過來的書里。

管家愣愣看了半晌：“霍總……”

霍闌抬眸：“什么？”

管家被他平和得不太適應(yīng)，頓了下，磕磕巴巴：“您——不打開看一眼嗎？”

“萬一梁先生有什么急事……”

管家違心假設(shè)半晌，終歸說服不了自己：“……沒事了?！?/br>
梁先生要是有什么急事，當(dāng)然會直接打電話。

就算真因為某些難以設(shè)想的原因，到了十萬火急、又必須傳紙條的詭異地步，也會粘上三根雞毛，八百里加急誰攔誰死。

不會這么慢悠悠倒幾次手送過來。

管家嘆了口氣，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現(xiàn)在先不看?！?/br>
霍闌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了下：“下次……再看。”

管家愣了愣：“什么下次？”

霍闌不想解釋，搖搖頭，重新拿過文件，批復(fù)了幾處疏漏。

管家沒想到梁先生的紙條都這么管用，有心回頭找梁宵寫上百八十張，必要時就拿出來一張救急：“您忙?！?/br>
管家滿懷欣慰：“現(xiàn)在好了，梁先生好好的，您也不用擔(dān)心了……”

霍闌眸底神色剛松緩幾分，聞言又暗沉了下：“他不好。”

管家心跳過山車：“誰？”

“梁先生?！被絷@說，“他每次給我紙條，都是因為他不想說話?！?/br>
管家怔了怔，有心問梁先生還什么時候給過您紙條，暫且咽了回去：“梁先生為什么不想說話？”

霍闌：“他怕我察覺?！?/br>
隱約了解了梁宵當(dāng)初的經(jīng)歷，霍闌大致已經(jīng)能還原出當(dāng)初小梁宵同他在一起時，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

小梁宵要打工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