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5
皇做主,我只要盡力盡責(zé)即可?!?/br>“哎喲我的傻兒子?!卞峰鷼獾枚迥_,“你倒是個坦蕩君子,焉知那邊不生猜忌呢?”蕭明暄眸色漸深,覺得母親說得也有道理,太子雖對他赤誠,卻是個耳根子軟的,向來對順妃言聽計從,而順妃和她的娘家兄弟可沒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匆匆告別宸妃,出去又下了一道指令:太子營帳,順妃及其宮中諸人一律不得進。看在旁人眼中,太子是徹底被孤立起來了,幸好太子妃身份超然,還能入帳撫慰一番。蕭明玥突遭變故,整個人都懵了,精神恍惚,只是不言不語地坐著,端進來的飯食放涼了也沒動筷。夏云澤把筷子硬塞到他手里,說:“不管怎么樣,都要好好吃飯?!?/br>蕭明玥像從噩夢中突然驚醒的孩童,一臉惶然地抬頭看他,小聲說:“不是我?!?/br>“我知道?!毕脑茲膳呐乃募绨?,“先吃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br>太子低下頭去一陣狼吞虎咽,嚼也不嚼就梗著脖子往下吞,機械地填飽肚子,又被他盯著灌了一碗?yún)?,這才放下碗筷,睜著一雙明澈如水的眼睛,充滿期待地看著他。“不是我。”蕭明玥再度強調(diào),委屈又傷感,夏云澤鄭重地點頭,安撫道:“慎之也相信不是你,你且安心,我們定然會調(diào)查清楚,還你清白?!?/br>謀逆弒君的罪名要是坐實了,別說太子性命不保,順妃一族都要被誅連,蕭明玥聲望甚高,他弟又擺明立場不與他爭,只要自己不作死,這九五之位指日可待,他瘋了才會謀權(quán)篡位。何況就算要弒君,之前侍疾的時候有多少機會動手,至于派個刺客還帶著書信前去演一出自投羅網(wǎng)的爛戲?“還有,慎之派重兵把守,是怕有人借機害你?!彼€得給小叔子說句話,免得兄弟離心,“你們兄弟背后都站著不少居心叵測之人,若是趁機作亂,只怕會鬧得不可收拾?!?/br>說白了,他怕蕭明玥會在待審期間“被自殺”,那才真是死無對證。蕭明玥點點頭,心下稍安,到了這種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境地,還有兄弟妻子為他奔走,何嘗不是人生至幸?“他已派人急召太傅前來,你們多年師徒,他必能辨識那封信非你所出?!毕脑茲捎炙吞右活w定心丸,沒想到太子不但沒覺得松快,反而神情更加凝重,遲疑了許久,小聲問:“云澤,你說……父皇真的認不出我的筆跡嗎?”這個念頭像一顆有毒的種子,在他心中扎根生長,野草一般鏟盡還生,讓他既痛恨自己竟有如此大逆不道的猜測,又自虐般試圖說服自己別再心存妄念。父皇是真的認不出他的筆跡,還是看到蕭明暄的能力之后,想要順水推舟地換個太子?他被這個想法折磨了整整一天,茶飯不思,神思不屬,又無人可傾訴,四面楚歌,孤立無援,從身體到心靈都冷得如墜冰雪。“云澤,如果父皇屬意慎之,我愿意讓賢的?。 笔捗鳙h眼眶泛紅,強忍著沒讓眼淚滾下來,“我并非戀棧權(quán)勢之人,只是身不由己,只要慎之善待我母親的宗族,我愿將太子之位拱手相讓?!?/br>他知道自己不是做皇帝的料,只是順妃一族對他寄予厚望,既給他鋪路,也賴他庇護,才硬著頭皮往上爬,甚至不惜舍出身體去攀附呼延凜。以前他總以為,只有登上大位才是他唯一的出路,可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一無所有、只能把權(quán)勢當(dāng)成浮木的蕭明玥了,他有了健康結(jié)實的身體、肝膽相照的兄弟和無話不談的知己,他的生命從單薄無趣變得厚重豐饒,何必一門心思將自己捆綁在那冰冷的御座上?若能卸下這早已讓他不堪負荷的太子之位,他是不是就能自由自在地縱馬奔馳在草原上,在陽光下,在月色里,隨遇而安,處處為家,不受塵網(wǎng)束縛,像只飛鳥一樣去追逐他所向往的一切?夏云澤看著這樣的蕭明玥,既流露出刻骨的絕望,又迸發(fā)出蓬勃的希望,矛盾而鮮明,像涅槃的鳳凰,像破繭的蝴蝶,美好得讓人挪不開視線。“也不必這么悲觀?!彼仓荒苓@樣聊勝于無地安慰,反正他模仿他爸筆跡的時候,他爺爺沒看出來。不然就是男子雙打了,他能不能活到穿越都不好說。趁火打劫八六、安撫了太子,他又趕場子似地去找蕭明暄,正好陳魚把派出去的人接應(yīng)了回來,正排在帳中一一密報。蕭明暄的親衛(wèi)早得了主子吩咐,太子妃入他的營帳向來暢通無阻,陳魚帶著暗衛(wèi)們齊刷刷地向他行了禮,蕭明暄更是殷勤地迎上來,攜著他的手坐下,笑道:“還是小皇嫂想得周到,不然咱們還不知道要被兩位叔王瞞哄多久?!?/br>“查出什么來了?”夏云澤反握住小叔子的手,壓低聲音問:“傷口還疼不疼?”能面不改色徒手挖箭頭的鐵血硬漢趁機撒起嬌來,往他身邊蹭蹭,嘴唇幾乎貼住他的耳朵:“疼死了,小皇嫂給吹吹唄?”夏云澤的耳朵紅得像被陽光曬透的芍藥花瓣,嬌嫩可愛,要不是當(dāng)著諸多暗衛(wèi)的面,他真想咬住磨磨牙。陳魚輕咳一聲,提醒主子注意場合,換來蕭明暄兇巴巴的一瞪眼,他縮了縮脖子,求助般看向太子妃。夏云澤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小團扇,揮去臉上的燥熱,乜斜了蕭明暄一眼,道:“先說正事?!?/br>正事自然是關(guān)于兩位蕃王的,玳王的封地在袞州,瑢王的封地在昕州,派去兩地的人都是潛行探密的高手,此行不虛,各自有收獲。玳王蕭嶼在封地豢養(yǎng)私軍,鐵甲數(shù)萬,足以威懾朝廷,自東獻山事敗,他已攜妻帶子,逃匿不知何處,連同他的私軍一并消失無蹤,怕是藏在暗處伺機而動。至于蕭鎮(zhèn)就更妙了,自打他受傷不舉的傳聞流散開來,瑢王府平時不見聲色犬馬,瑢王酷愛琴棋書畫,儼然風(fēng)雅名士,暗衛(wèi)轉(zhuǎn)悠了兩天還是像狗啃刺猬一樣沒處下嘴。沒想到采薇偷的那堆貼身飾物起了關(guān)鍵作用,有個心眼活泛的暗衛(wèi)拿一塊玉佩謊稱信物騙取了管家信任,不僅混進書房帶走一卷手抄的,更是循著蛛絲馬跡查探到蕭鎮(zhèn)置有外室,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人家有如花美眷軟玉溫香,還有個玉樹臨風(fēng)的兒子。看來他同蕭嶼沆瀣一氣,可不是為了給他人做嫁衣。夏云澤眉頭緊鎖,輕嘆一聲。正應(yīng)了他的猜測,什么無妻無嗣,糊弄朝廷罷了。一提到兩位蕃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