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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勃發(fā)是一回事,但是遇上這種場面興奮到這種程度,又算什么?他很想聽聽娜塔莎對此作何感想。甩掉這通念頭后,他扭轉(zhuǎn)鑰匙驅(qū)動引擎,激活儀表盤上的GPS。多米尼克沒把自己的住址預(yù)存進(jìn)去——多半是出于被盜車的考慮,利維對他的安全意識點(diǎn)贊。他把在多米尼克駕照上看到的地址輸入進(jìn)去,然后沿著標(biāo)識出來的路線上路了。開車的時候,他的思緒總是不自覺地回到多米尼克身上。多米尼克撲過來替他擋那一下的動作就像是一種本能反應(yīng)。當(dāng)多米尼克倒在他身上后,利維以為他死了,著實慌了幾秒鐘。把那幾個人收拾了以后,再看到多米尼克不省人事地倒在那里,頭上冒出的血流到了膠皮地板上……假如利維來的時候,多米尼克不在那個停車場里;假如他聽了利維的命令沒插手進(jìn)來;假如他不是那種讓人氣不打一處來的傻熱心,利維此刻恐怕已經(jīng)沒命了。利維顫巍巍地呼出一口。多米尼克住的地方是個有點(diǎn)破舊的住宅樓,有著連鎖汽車旅館那樣的開放式走廊和樓梯。利維在車地板上找到反骨妹的鏈子,牽著她進(jìn)入鐵絲網(wǎng)圍欄的大門,進(jìn)里面尋找2G號室。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他都有點(diǎn)不好意思敲人家的門,但不敲不行?!暗认戮蛠?!”屋里人喊道。很快,門開了,一名美貌驚人的女子站在門里,她頂著一頭五顏六色的小辮,棕褐色皮膚,雙臂和胸前布滿彩色的紋身。起初,她用一副警惕而禮貌的眼神看利維,但在看到他身邊的反骨妹后,她的臉色唰的白了,一下子倚上門框。“我的天,多米尼克出事了?”利維罵了自己一句:他怎么就沒想到這樣子上門會引發(fā)的誤會?“他沒事,”他馬上說,“我是說,他受了傷,但沒什么大礙。他讓我把反骨妹帶來這里。我是他的——朋友。利維·艾布拉姆斯?!?/br>“佳思敏·安德森?!彼樟宋账爝^來的手,像是鎮(zhèn)定了一些?!八趺础?/br>“是誰?。俊蔽葑恿硪活^有人問道。“要不你進(jìn)來說話吧,”她讓開一步,“你可以把反骨妹的鏈子摘了?!?/br>利維摘了鏈子,跟她進(jìn)了屋。反骨妹開心地朝一名身材精瘦的拉丁裔男人奔去,那人長著一頭細(xì)軟的褐色頭發(fā),胡子拉碴的。他的姿態(tài)有些僵硬,跪下去逗反骨妹的動作也是盡量地小心翼翼——莫非是最近受過什么傷?“卡洛斯,這位是利維·艾布拉姆斯,多姆的朋友,”佳思敏說,“利維,這是我男友卡洛斯·格雷羅?!?/br>“幸會,”利維說著,等卡洛斯站起來便與之握手,“這么晚來打擾你們我很抱歉。多米尼克頭部遭到重?fù)?,去醫(yī)院了。救護(hù)員把他送走前,他跟我說話意識很清醒,我覺得他不會有事。”“他是怎么受傷的?”卡洛斯問。利維長話短說把基本情況給他們講了一遍。聽他說完以后,佳思敏白眼一翻,愛意nongnong地諷刺說:“還真是他的作風(fēng)?!?/br>“你是維加斯警局的警探?”卡洛斯打量著利維。“多姆從沒提過你啊?!?/br>“我們在工作上的交集不多?!崩S把手揣進(jìn)外套衣袋里,這兩人顯然跟多米尼克關(guān)系熟稔——客廳的墻上掛了好多照片,其中少不了多米尼克甚至反骨妹的出鏡——跟他們同處一屋令他感覺怪尷尬的?!八X得你們能幫他看一下反骨妹??梢詥幔俊?/br>“當(dāng)然可以。”“謝謝。多米尼克帶著手機(jī),你們可以給他打電話。據(jù)我所知,救護(hù)員準(zhǔn)備給他母親打電話。”“你要不要喝點(diǎn)什么?”佳思敏不太掩飾地沖他的腰部瞄了一眼,又加了一句:“或者吃點(diǎn)東西吧?”“哦不用,謝謝。”利維朝門口走了幾步。“我真得回家了。”“行。呃,感謝你把反骨妹帶來,多米尼克也會感謝你的?!?/br>利維點(diǎn)點(diǎn)頭,說了句“晚安”,然后從門口出去了。快步下樓梯的途中,他給自己打足氣,等著應(yīng)對斯坦頓。夜還長得很。***“你差點(diǎn)沒命?!彼固诡D的話打破了早餐角里緊張的沉默。利維嘆了口氣,把叉子放在荷包蛋邊。兩人昨晚大吵特吵了一番,以至于他干脆去客房睡了,他們還能一起做早餐也僅僅是因為誰也不愿開口說話。“你是不是又要跟我爭這個?”大清早的,他可沒那個閑情再大戰(zhàn)五回合。斯坦頓“沙沙”一下捏緊報紙。“我就是不明白,你怎么能跟個沒事兒人一樣?”“我怎么就‘沒事兒人’了?我也不想死好吧。那個難道不是當(dāng)警察必然要承擔(dān)的風(fēng)險嗎。不管我多小心,現(xiàn)實都是沒法改變的?!?/br>斯坦頓合上報紙扔在桌上,伸手去端咖啡。他的臉上寫滿了深深的不快,雖說利維氣他氣得不行,但是看到戀人難過的樣子,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咱倆打相識的時候起,我就在當(dāng)警察了,”利維說,“天,我們就是在警局辦的招待會上認(rèn)識的好吧!怎么這會兒你開始受不了了?”“我一直就覺得難受。”斯坦頓用雙手捧著咖啡杯。“無非是我知道這對你意義重大,每次我這樣一想,就容易接受一點(diǎn)。但是現(xiàn)在,我在考慮我們的未來……”他搖搖頭,“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心平氣和地看著自己的丈夫每天出生入死?!?/br>利維清了清嗓子,換了個坐姿。每次聽斯坦頓說起結(jié)婚的事他都覺得不自在,不過也不能怪斯坦頓,畢竟利維從來沒對他坦白過自己的想法——他完全有機(jī)會說的。“這話有點(diǎn)夸大其詞了?!彼€是沒有挑明。“這是——”“我是不會辭職的,斯坦頓。”斯坦頓故意大聲哼了一下?!澳阃耆珱]必要工作的,我可以——”“千萬別跟我說這種話,”利維的語氣降到了冰點(diǎn),“你怎么會以為我能接受?”“那你又怎么會以為我能接受昨晚那種情況?”斯坦頓反擊道。利維冷哼一聲,轉(zhuǎn)臉面向窗外?!拔矣植皇潜荒惆B(yǎng)的?!?/br>“我不是那個——你根本沒在聽我說,沒用心聽。我都不知道我這是費(fèi)什么勁?!彼固诡D把椅子往后一推,站起來拿上他的西服外套。“我還有會要開。”他快步出了廚房。有那么一會兒,利維還小氣吧啦地感覺松了口氣,因為這次先逃避爭吵的那個人不是他,緊接著,他又對產(chǎn)生這種想法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