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久,才貼著林霖的耳朵,低聲道:“阿霖,你一定要幸福,我把我的心都撕開了,你要是過的不快活,我,死不瞑目?!?/br>——————————這么一番折騰,林霖身上的傷口又有幾處裂開,他咬著牙不吭聲,羅開酒醒之后一眼就看出來了,不免有些自責,卻只把傷藥白布丟給了陳習與:“你也得學著給他換藥,阿霖以后多半和我走一樣的路,免不了大大小小的傷口,總不能事事等著別人幫忙。”然后諸如煎藥喂藥洗衣服刷馬桶……等等所有粗活細活,羅開一概丟給他,再也不管了,也不讓別人管。陳習與打小不算養(yǎng)尊處優(yōu),但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瑣碎事總有人伺候,這回事事親力親為,從頭學起,實在艱難異常。好在人真的不笨,對著緊的事情又極細心,自己十天半個月想不起來洗沐的人,居然把林霖伺候的分外干凈清爽,加上時不時還能甜蜜蜜膩在一起,你親親我,我親親你的,讓林霖心情無比愉快,傷勢竟一日好過一日,使得冷眼旁觀等著挑毛病的羅開居然說不出什么。只有一回陳習與不在的時候,羅開簡直是捏著鼻子問了林霖一句話:“那呆頭鵝就知道把你弄干凈,他自己洗沐卻忒不勤快,你不嫌臭么?怎么下得去嘴?就不怕摸一把,搓出一手老泥?”林霖實在不習慣把這些話堂而皇之說出來,臉登時有些發(fā)紅,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羅開在軍隊里久了,竟也有幾分兵痞氣,說話全無顧忌:“你要不好意思說,我叫人每天把他拎去洗涮,就算你現在還沒力氣下手直接吃了他,親親摸摸總免不了,我可受不了你天天抱著臟鬼親熱,他那個模樣戳的我眼珠子疼?!?/br>林霖期期艾艾半天,最終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卻又有些不好意思:“提醒他一下就行了,別……別……”羅開一聲嗤笑:“行,我明白,讓你家呆頭鵝自己洗,別人不跟進去,對罷。其實除了你,哪有別人看得上他,就你眼瞎?!?/br>這句話連皇帝都罵上了,林霖卻不能把皇帝拿來反駁,只有無言以對。等陳習與天天洗的白白凈凈,小臉紅撲撲忙進忙出,羅開又有了新的擔憂:“阿霖,你可得把持住了,傷還沒好徹底,現在動作太激烈對你傷勢不好,要實在熬不住,讓他用嘴幫你,你可千萬別大動?!?/br>林霖的臉炸紅:“師兄!”“對不住,我忘了你還是童子雞?!绷_開毫無誠意的道歉,“那只看來也是童子雞,讓他用嘴估計他也不會。算了你還是憋著罷?!?/br>林霖無言以對。當朝點金郎莫名其妙離京半年多,朝中開始有了隱隱約約的傳言,大多數捕風捉影胡說八道,不過其中卻有一些說的似乎有根有據。有說陳習與過年返鄉(xiāng),路上被盜匪劫持,這些盜匪都是被青苗貸害苦了的農戶,知道他是陳習與,怒在心頭起,把他給殺了。有說陳習與是外出游玩,路遇行商,那些商人因為市易局的出現,生計大不如前,對他心懷怨憤,因此把他套麻袋揍了一頓,現在還在養(yǎng)傷,起不來。反正總是扣住陳習與這些年經手的政令不放。但畢竟只是傳聞,當不得真。這些事情,羅開一點沒透露給那兩個如膠似漆早忘了今夕何夕的純情小鬼。直到邸報上出現了陳習與的大名,是皇帝急召他回京的命令。有人告市易局官員壟斷經營,非法牟利,令百姓商人不勝其怨,卻告訴無門,全被這些官員的背后主使,度支司員外郎陳習與一手遮天給壓下去了。皇帝敕令三司使曾布全權徹查此事,要陳習與立即回京,接受調查。在事情未曾水落石出之前,只是一方的說法,本不該就這么直接說出來,于官聲影響太大,誰知這回邸報上竟然全文刊載了告狀人的狀紙,以及好幾篇因此事彈劾陳習與的奏章。很顯然,有些什么東西,要爬出來了。————————陳習與回京,林霖被羅開扣了下來。“你去一點用都沒有。再說呆頭鵝一見你就春情上臉的模樣給皇帝看在眼里,不是讓他更生氣?”羅開毫不客氣,“別把皇帝當成什么好人,再好的皇帝也會使手段,只是之前不屑使,還想等著呆頭鵝自投羅網,你們逼急了他,便有成千上萬種法子能逼呆頭鵝就范?!?/br>他睨一眼林霖:“我當年實在是看你太小不忍心下手,等你長大了又舍不得強逼,不然生吞活剝了再細心調教一番,你還能跑的掉?就呆頭鵝那個生澀小模樣,皇帝肯定看得出他未經人事,這種人最好收拾,有兩個月就能讓他哭著求皇帝上他,所以你們千萬別逼皇帝下狠手,不然你哭都沒地方哭去?!?/br>這話太直白太露骨,雖然林霖聽得不是很懂,卻大致明白了其中意思,他紅著臉默默點頭,不再堅持陪陳習與一道回京。輿論已經壓不住了,除了京師,全國很多地方都開始有不利于陳習與的案件出現,似乎一夕之間,被青苗貸和市易局坑害了的民眾一下子覺醒了,紛紛來討回公道。三司使曾布著手全面調查青苗貸和市易局的運營狀況,市易局暫時還沒發(fā)現什么,青苗貸卻是早爛透了,被他抓著幾個典型案件順藤摸瓜,已經摸出好幾個朝廷官員涉嫌貪瀆。只是一時還沒扯到陳習與身上。皇帝似乎還在等。陳習與返京后,與林霖時有書信往來,只訴別情,只字不提自己的困境,這卻讓林霖更加擔心,只好央求羅開幫他打聽京中動向。七月頭上,當年青苗貸回收貸款的日子到了,曾布派員入駐戶部,一筆筆盯著進出,每一筆可疑的資金,都會調閱原檔一一查驗。八月,有人彈劾市易局官員cao控物價壟斷經營非法牟利。十月,出現大量彈劾陳習與阻撓和市易局調查的奏章。十月開始,陳習與那些報喜不報憂的信徹底斷絕,林霖再也坐不住了。此時他的傷已恢復的七七八八,每天被羅開拎去小校場cao練,體力靈活性等狀態(tài)恢復得也很好,只是心里裝著事,每每不在狀態(tài),經常被羅開打得東倒西歪之余還被體罰到沒力氣吃飯,羅開實在看不了他這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終于向他吐露了一點實情。陳習與回京之后被召進宮幾次密談,看兩人神色都是不歡而散,最后一次,他被拉下去時,朝服沾了墨漬,帽子掉了,頭發(fā)里有血跡。皇帝有一方從小用到大的端硯,從那天之后再沒人看見過。陳習與入獄。這之后,彈章如雪片般落下。自古雪中送炭難,落井下石易。林霖實在想不到皇帝能下作到這個地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