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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寒梅屏風,擋在中央。常蕭彬彬有禮,余光一直在往晏行昱身上瞥,道:“此次換個比法,隔著屏風盲投如何?”晏為明知道“他哥”黑暗中也百發(fā)百中的箭術,哼著道:“盲投就盲投?!?/br>“他哥”不怕!晏行昱:“……”他哥現(xiàn)在連規(guī)矩都沒摸清楚,還是有點怕的。晏為明毫不拖泥帶水,根本不管常蕭想要和他哥多說話的心思,催促著他開始。司射出言說開始。常蕭先起身,拿著箭矢站在屏風后,抬手一擲,只聽到一聲悶響,箭矢插入了壺中的赤豆中。司射道:“入壺了?!?/br>周圍一陣喝彩。晏為明撇撇嘴,扭頭開心地拿了一支箭矢遞給晏行昱,滿臉寫著“哥你快發(fā)招殺了他們”。晏行昱:“……”晏行昱只好試探著捏著箭矢,估摸了一下距離,將箭矢投了出去。屏風外傳來一聲脆響,似乎是箭矢觸碰到壺的聲音。很快,司射道:“入壺?!?/br>只是這次確實極其兇險,若不是壺中有赤豆,那箭定會飛出去的。晏行昱差點丟了五十兩,皺著眉頭,撥弄佛珠的手極快。常蕭暗中瞧著,心中一陣歡喜。晏為明昨日吹噓的果真是假的,這美人一看就是初玩投壺,第一支誤打誤撞才入的,他現(xiàn)在越來越心煩,等會就會越來越手抖,更是很難投中。常蕭十分擅長玩投壺,第二支箭輕輕松松就中了。晏為明擔心司射是常蕭買通的,氣勢洶洶去屏風后看。常蕭趁著這個機會,拿著一支箭矢走到晏行昱旁邊,將箭矢遞給他,淡淡道:“公子。”晏行昱正要接過,常蕭卻緊拽著箭矢,笑著獻殷勤:“公子應是第一次玩投壺,我先讓公子三支箭矢可好?”晏行昱抬眸看著他。有膽子騙丞相小公子的人并非是良善之輩,晏行昱看著他的眼睛,瞧出來那掩藏不住的覬覦和勢在必得的自信。晏行昱微微歪頭,覬覦?覬覦什么?銀子?那這三支箭可不能要,指不定有詐。想到此人盯著他銀子,晏行昱眉頭緊皺,對他更不喜了。他正要開口,心口突然泛上來一股古怪的感覺。那感覺太過熟悉,晏行昱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本能想要去找針封住腿上的經(jīng)脈。但才剛動作,未關的窗戶外一陣寒風吹來,將他肩上垂的一縷墨發(fā)吹到了臉側。烏發(fā)拂過雪白如玉的臉頰,緩緩垂落,晏行昱偏頭看了一眼窗外。已經(jīng)下雪了。常蕭正等著晏行昱回答,突然感覺手中的箭矢一動,接著被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直接奪過去。常蕭一怔。方才還滿臉清絕綽約的美人不知為何突然笑了一聲。他懶洋洋支著下頜,如玉的手指隨意繞著肩上的那綹發(fā),漂亮的眼眸中浮現(xiàn)一抹極其違和的邪氣,眼底的淚痣仿佛沁了血,鮮艷欲滴。仿佛在一瞬間換了個人似的。荊寒章勾著唇,笑著問:“你方才說了什么嗎?”第24章神醫(yī)【三更合一】荊寒章一腳踹了出去。荊寒章本來在南書房被林太傅choucha背書,耍了好幾次無賴都沒能逃課出宮,正在煩躁之際,突然就被換了過來。荊寒章悲喜交加。悲的是他又要在病懨懨的殼子里喝苦藥了,還沒蜜餞;喜的是不必背書,還能替晏為明那小蠢貨擺平麻煩。荊寒章掃了一圈周圍,瞧見投壺應當剛剛開始,晏為明還在那中氣十足地哼哼,應該是還未輸一局,這才放下心來。喝藥就喝藥吧,反正不用背書就成。荊寒章懶散地將手中箭矢把玩著,那細長的箭矢在他手指上幾乎能轉出花來。看到他這副姿態(tài),方才還色膽包天的常蕭不知怎么,突然就沒了膽子。就在這時,晏為明氣勢洶洶地跑了回來,護崽似的張開手擋在荊寒章面前,瞪著常蕭:“都說了別靠近我哥!”常蕭順勢后退半步,含笑著道:“為明別生氣,我只是看大公子好像是頭一回玩投壺,想……”“想什么想?”晏為明平時總和他混在一起,隱約知道他是個什么德行,甕聲甕氣地打斷他的話,兇巴巴道,“我哥百發(fā)百中!就算是第一次玩投壺也能贏你!”常蕭看了荊寒章一眼。輪椅上的少年還在懶洋洋地把玩著箭矢,寬袖輕輕往下垂落,露出一只手都能圈過來的纖瘦手腕——那雙手瞧著連拿箭矢都費力,恐怕再擲幾箭就沒力氣了。百發(fā)百中?常蕭心下有些好笑,方才第一箭若不是放了赤豆,定是不能入壺的,晏為明到底是哪來的底氣這般自負?常蕭退到一邊,示意荊寒章投壺。荊寒章一直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皇室之人就算被保護的再好,也不能保證不受半分算計,常蕭眼中的小算盤荊寒章一眼就瞧了出來。他只當沒看到,手指靈活地勾著箭矢轉了兩圈,根本看也不看,隨手往屏風后投去。一聲脆響,箭矢再次擦著壺的邊緣,險險插在赤豆中。晏為明扒著屏風去看,看到箭矢插的這般兇險,呼吸都差點嚇停。他噠噠噠跑回來,背對著常蕭朝他哥拼命使眼色。“哥!哥你那天晚上的百發(fā)百中呢?!快快快殺了他們??!”荊寒章:“……”荊寒章瞥他一眼,沒吭聲。常蕭心中嗤笑一聲,心道果真如此,這次的箭矢比第一支還要兇險,下一支八成中不了。繼續(xù)第三箭,常蕭故作瀟灑,一舉一動皆是風度翩翩,優(yōu)雅地將箭矢完美投入壺中后,周圍一陣歡呼。他帶著點得意地偏頭去看荊寒章,卻發(fā)現(xiàn)小美人根本看都沒看他,正在和晏為明說著什么。常蕭:“……”常蕭突然有些氣悶。荊寒章道:“你現(xiàn)在還有多少銀子?”“還有五十兩吧?!标虨槊骺嘀槪退阍偕狄部闯鰜硭绾孟癫辉趺磿秹亓?,他垂頭喪氣道,“哥你是不是只會弩,不怎么會投壺???”荊寒章哼笑一聲:“你哥我什么不會?”晏為明卻不敢再沒心沒肺地全信他了,哭喪著臉在那算銀子。他大意了,弩和投壺手感不一樣,他哥之前沒投過壺,肯定是不順手的。荊寒章卻沒管晏為明,拿著箭矢再次隨手地往屏風處一拋。這次,極其明顯地聽到一聲箭矢落地的聲音。司射道:“未中?!?/br>晏為明嚇得蹦起來,連忙跑過去,發(fā)現(xiàn)果真沒中。荊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