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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將它披到了林聽雨的肩膀上:“穿好了。”“怎么了?”林聽雨愣了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套,“我的外套洗過的,很干凈。”“……你在想什么。趕緊穿上?!标愪戳怂谎郏侄读硕蹲约旱耐馓?,往腦袋上一罩,用手臂抵著外套,撐開了一個小小的空間,“進(jìn)來?!?/br>林聽雨還在發(fā)愣,陳澍已經(jīng)把他的腦袋罩進(jìn)了外套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忽然縮短。陳澍的臉近在咫尺。林聽雨盯著他的側(cè)臉,心臟驀地砰砰砰狂跳起來。陳澍他……突然靠得太近了。陳澍的聲音淹沒在了雨聲里:“三二一,林聽雨,跑!”嘩啦啦——雨下得更大了些,空氣中帶著令人瑟縮的寒意,雨點很快浸透了撐在頭頂上方的外套。陳澍和林聽雨跑過一片積水,凌亂的腳步重踏在水面上,濺得褲腿一片水漬。林聽雨撐著外套的一邊,笑著喊:“喂!陳澍你別踩水??!”耳邊傳來陳澍氣息平穩(wěn)卻帶著笑意的聲音:“明明是你一直往水里走好吧!”林聽雨不回答了,愉快的笑聲和雨水嘩嘩的聲音攪拌在一起,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勾。兩個人肩膀挨著肩膀躲在外套下,亂七八糟地跑到了食堂,人也濕得差不多了。食堂里還有不少沒帶傘的學(xué)生,都被雨困在這里,只能百無聊賴地等待著。陳澍帶了紙巾,分給林聽雨一張,兩個人站在食堂門口拿著紙擦臉上的雨水。林聽雨胡亂地把臉上的雨擦干,隨意將被淋得濕漉漉的栗色頭發(fā)一把捋到腦后,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陳澍比林聽雨要細(xì)致很多,他一絲不茍地擦完臉上的雨水,又摘下眼鏡,仔仔細(xì)細(xì)地把眼鏡擦一遍。摘掉眼鏡的時候,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一片。戴上眼鏡之后,眼前的林聽雨就變得清晰起來。額頭飽滿,眸如星空,鼻梁高挺,面如桃花,膚色蒼白,嘴角始終勾著一點懶散的笑意。他的眼睫毛上還沾著雨滴,沉甸甸地垂在睫毛上,像晶瑩剔透的淚珠子。被淋濕了一部分的衣服緊緊貼在林聽雨身上,勾勒出少年挺拔瘦削的身形。或許是因為下著雨的緣故,空氣中蒸騰著曖昧的濕氣。陳澍一時間覺得口干舌燥,喉結(jié)不由自主地滾了滾。他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應(yīng)該還有菜?!绷致犛隂]注意到陳澍的異樣,他揚著脖子往打菜窗口張望了一眼,還有人在排隊,“走。”陳澍點了點頭,跟在林聽雨身后,走了過去。從食堂門口到打菜窗口,一段短短的距離,陳澍和林聽雨卻喜獲大量注目禮。那些吃完了飯沒帶傘又沒事干的學(xué)生坐在餐桌邊上,用野獸帶倒刺的舌頭般的目光在他們臉上來回舔舐著,仿佛能夠舔下一層皮來。即便站到了窗口前排隊,隔壁隊伍的陌生同學(xué)也會轉(zhuǎn)過臉來,肆無忌憚地用并非友善的異樣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們。陳澍面無表情,熟視無睹。平時他一個人來食堂時,也會被不認(rèn)識的同學(xué)用這種眼神明目張膽地盯著看。只不過跟林聽雨站在一塊時,看他們的人變得更多了。就算已經(jīng)被當(dāng)作動物園里的觀賞性動物一樣看了一個多月,陳澍也依然不習(xí)慣。這種來自陌生人的充滿好奇、戲謔和不友善的打量,讓他覺得惡意滿滿。旁邊的人盯得太明顯,連林聽雨都覺得有些過分。他轉(zhuǎn)過頭,毫不客氣地盯著一個一直偷看他們的女生,挑了挑眉:“眼睛不要可以捐給燒烤攤。”女生連忙把腦袋轉(zhuǎn)到一邊去。林聽雨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輕哼,勾著一點嘴角,像做壞事得逞的小孩一樣得意。陳澍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突然覺得林聽雨好像……尤其護(hù)短。排隊打好飯菜,兩人找了個空位面對面地坐下。第二次月考,陳澍的數(shù)學(xué)分?jǐn)?shù)不見漲,后面的大題還是不怎么會做,為此他每晚從沈青梅那里回來后,又繼續(xù)加班加點地學(xué)習(xí)到十二點。壓力驟然變大,又近冬天,腦力和體力消耗得越來越快,陳澍的食量猛地往上竄。生活費回來以后,陳澍開始放開膀子使勁兒吃。在小破縣城里呆久了,陳澍逐漸能體會到米粉的樂趣了。每天早餐時間,他先在學(xué)校食堂囫圇吞棗地吃完一碗二兩的米粉,再打包四個水煮蛋,進(jìn)教室前一口氣吃完,最后喝一罐咖啡提提神。中午正常食量,兩葷一素,二兩米飯,一瓶飲料。晚餐就開始加量了,和中午一樣兩葷一素二兩米飯,完了再加一兩米粉。林聽雨教他用油條蘸米粉湯吃,從小吃油條蘸豆?jié){的陳澍一開始有點抗拒,覺得這玩意兒跟甜豆花一樣可怕。被迫嘗試一次后,陳澍如同打開了新世界大門,后來每回吃米粉必點一根油條。晚上從沈青梅那里回來,陳澍還要吃一碗泡面,或者蒸幾個從超市里買回來的速凍饅頭墊墊肚子。如果哪天少吃了一點,晚上睡覺時,他就會餓得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林聽雨覺得陳澍真的很令人匪夷所思。畢竟他這種幾乎每天打架的人都吃不了那么多。陳澍就像個無底洞,吃完了還不見長rou,他覺得陳澍的胃遲早有一天會被撐破。林聽雨飯還沒吃幾口,抬眼一望,陳澍的盤子已經(jīng)空了一半:“……”他好像有點明白,陳澍是怎么做到在半個月內(nèi)迅速花光飯卡里的一千塊了的。陳澍本來是埋著頭,專心致志地吃著自己的飯的。但他總是感覺到斜對面有幾道炙熱的視線落到自己的臉上。……這些人,真的是。閑得慌?陳澍頓了頓,沒有抬頭,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吃飯。那幾道視線在陳澍身上來來回回轉(zhuǎn)了幾圈,見陳澍沒反應(yīng),議論聲緊跟著飄過來:“……看見沒有,就是他,高三轉(zhuǎn)來的?!?/br>“哦,就是那個給女生做心肺復(fù)蘇順便揩油水的吧?”“暈倒的女生我也見過啊,干巴巴的像根營養(yǎng)不良的豆芽菜,一馬平川,有什么好摸的?”“誰說的準(zhǔn)啊,我同班同學(xué)他哥就是高三的,當(dāng)時就在邊上目睹全程,說是親眼看到這男的直接把手放到那女生的胸上壓……嘖嘖,手感應(yīng)該還不錯。”“說不定根本不是什么見義勇為,只是為了做人工呼吸和摸女生的胸部才假裝自己會心臟復(fù)蘇的吧,只是碰巧他幸運,那女生醒了?!?/br>“聽說這男的學(xué)習(xí)成績特別好,大城市來的,家里又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