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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離開我?!毕窠K于發(fā)出一聲心甘情愿的嘆息。因為常懷瑾稍一感受懷里的溫度就能拾得一點承認自己不能沒有李瑜的勇氣,如果李瑜要的話,他愿意舍棄自己無用的自大,交上一顆從未如此真誠又暖軟的心。李瑜大概還是不太相信他,讓常懷瑾在那審視的眼神里受著罪有應得的刑。“我不明白?!崩铊苛四抗廨p輕地搖頭,“你從前不是這樣的,我大概也不是以前的樣子了,常先生,或許你應該慢慢走出來,而不是執(zhí)著于我們曾經(jīng)演繹出來的那種幸福?!?/br>“我說了那不是扮演!”常懷瑾像一頭落敗又憤怒的雄獅,“到底要怎樣你才愿意相信我?從前也好,現(xiàn)在也好,你可以覺得我的態(tài)度轉變了,但都是為了繼續(xù)——”“繼續(xù)……”他的聲音沉了下去,似乎要碎成一捧干燥的沙,“繼續(xù)和你在一起?!?/br>“可是沒有人會在和誰在一起的情況下同另一個人結婚的?!崩铊ふZ氣平平地回答他,似乎是把自己傷口上的布料輕輕揭開了,“你又在、亂說了,那不是在一起,你只是把我當一個寵物而已?!?/br>“我總會犯錯的?!背谚蝗徽f。李瑜也為之一愣,常懷瑾也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嗎?“當初我當然會下意識想以主人的身份和你繼續(xù)下去,才說出那些話,因為我沒有和誰建立過其他關系?!彼f,“但現(xiàn)在我并不為了把你綁回去繼續(xù)玩那些游戲,你能明白嗎?”“我沒有把我的婚姻當作一回事過,不知道這會讓你覺得被欺騙,這是我的不對?!彼p聲說,“我們從前的關系的確……有些問題,我已經(jīng)知道了,并且,”他看了眼李瑜,“并且會做出最大程度的改變?!?/br>他喪失了憤怒的力量或底氣,而像告解自己罪惡的一個惡人,期望換來李瑜回到自己身邊的可能。“你可以原諒我嗎?”常懷瑾說,幾乎要讓李瑜再次流下淚來,他語調真誠又夾雜著些微顫抖,把金色的權杖和上帝的威嚴輕輕放在李瑜腳邊,似乎自嘲地笑了一下,“原諒你的先生是個很愚笨的人,不知道用合適的辦法留下你。”沉默逡巡在他們中間,秒針一步步往他的剖白上踩,有種赤裸的不堪,常懷瑾并不催促,任由命運盡情懲罰他的自以為是,這是他為自己的愚蠢繳納的稅款。李瑜終于開口,“證明給我看吧?!?/br>“什么?”常懷瑾沒反應過來。“不是說會改變嗎?”李瑜看著他,輕輕地說,“證明給我看吧?!?/br>常懷瑾怔愣幾秒,終于回答他,“好的,好的。”一雙暗淡數(shù)日的雙眼終于迸發(fā)出欣喜的光芒,他松開李瑜,禮貌又克制地說,“我會的?!?/br>他又完全按耐不住,“可以吻你嗎?”李瑜稍微睜大了眼睛,常懷瑾便馬上道歉,“對不起,只是太想了?!彼α艘幌?,“為了讓你腦子里不整天想著我從前……說錯的話,我們還是不要親密接觸了。”李瑜被他良好的態(tài)度捧得很不適應,常懷瑾說完祈求原諒的話后就好像完全沒了從前的姿態(tài),一股自如又輕快地想和李瑜一起奔往新關系中的喜悅。雖然李瑜遠遠沒有答應他,更別提像從前那樣戀慕他,最令人可惜的是,常懷瑾不敢多求李瑜能夠愛上他。如果自己和李瑜不以主奴關系作為開場并以此發(fā)展下去,他也不對愛情和婚姻抱有過重的偏見,他是不是還有一點可能得到這個男孩的愛。就像他現(xiàn)在對李瑜一樣,常懷瑾并不懂這是不是愛,但愿意把自己為了這個人七彎八繞的心情定義為愛,并且聽從于愛。想到這里總要遺憾,那便不想了,他只希望自己能好好表現(xiàn),借著李瑜在五年前也并不虛假的幸福為自己鍍層金,好讓自己成為對他而言即便不愛,也能一同度過余生的人,這已是莫大的殊榮了。他朝李瑜道別,站在門外還是緊緊盯著他的臉,“那我回去了?!?/br>李瑜點點頭,等他離開,過了幾秒常懷瑾還不走,他才又多說了一句,“路上小心?!?/br>常懷瑾說好,又突然開口道,“和我說一聲晚安吧?!?/br>李瑜只是看著他,然后說了聲晚安。于是這聲晚安終于能頂替一車的空洞和充斥荊館的孤獨,為常懷瑾失蹤已久的幸福拼出一塊碎片。李瑜待他走后失眠了許久,像一個押上全部籌碼的賭徒,感受著或許將輸?shù)靡粩⊥康氐慕^望,和可能大獲全勝狂喜。他把自己蜷在被窩里,右手輕撫左側胸口的圖紋,忍不住猜測,常懷瑾或許是愛自己的。愛有千萬種答案,他突然明白,紋身時體味到的疼痛絕不作假,然而為常懷瑾看自己的眼睛里產(chǎn)生的悸動也并不虛偽。這兩者夾雜在一起,就是他生命中躲不過的名為常懷瑾的愛情,帶著劇烈的疼痛,和終于積淀成型的豐沃,常懷瑾那樣傷害過他,卻也可能同樣愛他。于是李瑜像在冷熱交替的泉水中接受常懷瑾的滌蕩,叫他害怕,叫他膽怯,更叫他想要伸出手相信那個男人,總得試一試,冒著再死一次的風險再信他一遍,因為終點實在太誘人,讓李瑜這些年守著回憶過日子的干癟的心也忍不住躁動起來。因為他還是好愛他,李瑜不會不明白自己孤注一擲的勇氣從何而來,他卻不再為此感到羞恥和憤恨,好像常懷瑾終于舍得縫補他身上的疤痕,他對他的愛才能光明正大起來,否則只是一種令人作痛的二次傷害。于是兩個人都自黑暗中張開五年來被迷惘和恨意以及難以彌補的空虛籠罩的雙手,它們這樣枯老,像兩片無望的沼地,又終于在春天也許能夠降臨的消息中煥發(fā)光彩,叫他們顫顫巍巍地想要靠近,想要握緊。-快入十二月,長澤市日漸冷了,卻有人天天跟打了雞血似的。常懷瑾得到李瑜接受他追求的首肯后迫不及待地想要好好表現(xiàn),他又認真送了幾天玫瑰,那表情比起從前甚至能稱得上光彩照人,總是微笑著立在寒風中等李瑜走過來。“下班了?”他語調上揚,把花遞了過去,除此之外卻也不知道說什么,李瑜收了這些天,也未感受出他變了什么。李瑜點點頭,接下他的花,注意到常懷瑾今天系著他們深灰色的那條圍巾,中間領子那兒卻不平整,總感覺有風要鉆進去,他忍不住多嘴,“圍巾系緊一點?!?/br>常懷瑾便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圍巾,調整些許,“可以了么?”他語氣莫名有點緊張。李瑜搖搖頭,把花先放在了車蓋上,一雙關節(jié)冒著粉紅胭脂的手湊到常懷瑾頸間,讓這人屏息凝神,感受圍巾稍微握攏,李瑜又習慣性在他領前拍了拍,像拍在他顫悠的心上,“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