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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了半晌后,走過來遞上了一串精心挑選的烤羊rou。林良韞用手肘推了推身邊的人,齊灝接了。女生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加個微信吧?!?/br>“沒有微信?!?/br>女生臉一僵。這年頭還有誰能沒有微信?拒絕之詞說得太不走心。“加我吧,他的微信在我這,我?guī)退苤??!绷至柬y出聲,齊灝是真沒微信,連智能機都沒有,不愛用企鵝也不愛接電話,勉為其難留了一個老人機,班里消息交作業(yè),不是筆記本就是代發(fā)。女生既驚且疑的加了林良韞的微信,以為這是什么新鮮套路,難道這年頭微信還有代管的?所加的賬號ID只有兩個字母“qh”,頭像倒是齊灝本人的證件照,不管這賬號是不是舍友批皮的馬甲號,女生點開了對方的頭像大圖,右鍵保存。一般的大學生都喜歡玩手機打游戲,齊灝卻是其中的另類,他來自滇西一個窮困的山區(qū),來學校后日常極其規(guī)律,晨起跑步,上課,去食堂,傍晚打兩個小時籃球,洗完澡之后泡讀書館到十點半回來睡覺。三年如一日。有這么一尊佛在宿舍里,男神學霸的光輝照耀在其他五個人身上,就連信奉“不逃課的大學是不完美的”的林良韞,都莫名其妙的擠進了班里前三。他們宿舍也成了遠近聞名的學霸宿舍,宿舍里還有校草。齊灝在班上人緣很好,對同學能幫忙就幫忙,問他要重點就給劃重點,給復習資料也從不藏私,偶爾有時候還會一本正經的說冷笑話,笑點成迷。此時只有齊灝和另一個戴眼鏡的女生在翻書,那個女生家境不好,在幫老師檢查樣稿,賺點生活費。見幾個女孩都圍著那人團團轉,旁邊戴棒球帽的男生岳卓豫嗤笑了一聲,將自己手腕上某奢侈品牌剛出的名表擺在最顯眼的位置,露出腳下上萬的aj鞋,心中憤憤不平,心想這年頭的女生真是沒眼光,對方不過就是一個山溝溝里來的鳳凰男。“學考古不好就業(yè),累,幸苦,一身土還不說,賺不到幾個錢?!?/br>“我是家里條件好,學這個就是情懷?!?/br>“咱們挖掘條件太艱苦了,就咱路過的那村子,都沒通自來水。”“來看看,這邊信號都沒有,手機就是一塊廢鐵。”“齊灝,據說你家那邊的村子也很遠吧,上學要走四五個小時?你們村有電嗎?”岳卓豫摘下帽子,露出當下潮流的一撮劉海,他聲音里的不善和揶揄讓周圍的人都噤了聲。齊灝頭都沒抬,懶得搭理他。岳卓豫以為對方是自慚形穢,頓時優(yōu)越感上來了,“你能考這分數,當初就該去學計算機金融法學之類的,畢業(yè)賺錢多啊,改善家境?!?/br>“你看這些研究古籍有什么用,不如去考個CPA。”齊灝終于放下手中的書,給了他一個眼神,淡淡道:“岳卓豫,從大一到現(xiàn)在,沒有一科上70,大一掛了三門,大二掛了四門,有時間關心我考證,不如自己多看看書,免得重修又沒考過,畢業(yè)證都沒有?!?/br>齊灝擔任過學習委員,對班里每一位同學的成績都記得一清二楚。“你!”岳卓豫氣得臉都紅了。林良韞在旁邊差點要笑死,這廝還想在外校女生面前裝蒜,倒數第一教第一學做人?他毫不留情揭對方的短:“你這情懷學考古,咋科科低分飄呢?如果不是何老師給了你61,你還得掛一科,你的學位證已經沒有了,爭取別把畢業(yè)證弄丟?!?/br>臨時搭建的可拆除房子邊,一個中年男人拿出打火機點了一支煙,猩紅的火光在夜色的忽明忽暗。“這一次怎么帶這么多學生?”抱著紙箱的助理走到正在抽煙的教授身邊。“只是在外圍挖掘,沒有危險性,讓他們來長長見識,這些小兔崽子總是念叨著要下墓下墓,這可不是難得的好機會……”“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電視看太多了。”助理感嘆了一聲,打開房門,抱著手中的紙箱進了屋子,打開燈,他的身影很快就看不見了。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過來,中年男人左手夾著煙,右手接電話。“我要的東西都帶來了嗎?”電話那頭傳來了低悶渾濁的聲音,機械感十足,是開了變聲器的效果。掐滅了手中的煙頭,中年男人抬起頭,從那篝火邊的學生身上一一看過去,玻璃鏡片上跳動的紅色火光阻擋了陰鷙的眼睛。“放心,祭品都已經準備好了。”第2章神鳥齊灝接到了一個意料之中的電話。“齊灝,你,你怎么還是去了穎陽王的考古隊,我不是把你的資料給了張老師,讓你跟張老師去南陽……”金臨第一人民醫(yī)院,也是當地最好的三甲醫(yī)院,十二樓的高級病房中,白衣護士小心的房門拉好,墻上時鐘的指針配合著吊瓶中的輸液聲一起滴滴答答。老人咳嗽了幾聲,激動的聲音讓他胸腔起伏,險些拿不穩(wěn)手中的手機。“謝教授,是我自己主動要求來的,我對這個古墓很感興趣?!敝x教授吩咐人將齊灝安排在張老師的隊伍,但是后來齊灝自己要求加入了穎陽王古墓考古隊。“你這孩子,真是太任性了,我也勸不了你……在外面,自己注意安全,注意防火……”謝教授慈愛的聲音在電話里絮絮叨叨,像是一個關心孩子的長輩。“放心吧,謝教授,我一定會注意安全?!?/br>……謝教授全名謝緒益,如今已有七十五高齡,是國內考古界泰山北斗級的人物,同樣也是金大的招牌門面,說起他的名字,考古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本科生現(xiàn)今所用的課本,還是他親手編成的。謝教授已經很久不帶研究生,但他偶爾會教本科的課程,因為他喜歡這些二十來歲風華正茂的年輕學生,尤其是剛升上大學的,更是朝氣蓬勃。齊灝是謝教授最喜歡的一個學生。周末有時間,齊灝經常會去謝教授的藏書室替他整理打掃書籍,陪謝教授聊天說話,謝教授心疼他,總想給他補貼,但是齊灝都沒有要過。謝教授的子女早逝,妻子也早早的撒手人寰,現(xiàn)在孤身一人,無親無故,唯獨喜歡齊灝,把他當成親孫子來疼。掛完了電話。謝教授顫抖地戴上老花鏡,找出穎陽王古墓的相關資料,當他看見圖片上那幾具盜墓賊的尸體時,心臟頓時一緊。雖然說他們這一次去穎陽王古墓只是在外圍保護性挖掘,可謝教授的心里總是覺得不安寧。齊灝合上手機后,在心里說了一聲抱歉,讓……謝教授費心了。他心情有些沉重的站在樹底下,樹梢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