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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字,炸出了名譜圖上所有活人,大大小小共計百余家。作為張家這一代的翹楚,張嵐和張雅臨跟圖上各家都有聯(lián)系,手機里存留的通訊方式翻都翻不到頭。各家長晚輩早已習(xí)慣,碰到事情第一時間就會找到他們這里來。這會兒不知同時來了多少電話,直接把張嵐和張雅臨的手機卡到了關(guān)機。姐弟倆重啟的第一件事,就是開了勿擾模式。結(jié)果剛開完一抬頭,就見到鬼了——謝問和聞時雙雙站在車外面,一個閑散一個冷淡……看他們熱鬧。張嵐忽然想起她聽來的那些傳聞,別的不知道,反正“聞時是塵不到帶在身邊養(yǎng)大的”這點肯定假不了。看看這兩尊送不走的大佛吧……她快窒息了。***礙于有客人在,陸孝夫妻倆原本婉拒了鄰居歡子的邀請,準(zhǔn)備放棄河邊的熱鬧。誰知客人主動說:“去看看吧,沒準(zhǔn)認(rèn)識。”結(jié)果到了河邊夫妻倆一看,卡在河岸上的那輛車牌照也是寧州的。“真認(rèn)識啊?”陸老爺子問了一句。謝問點了點頭:“認(rèn)識,前后腳來的?!?/br>這個前后腳就很有靈性,說得跟搭伴自駕游似的。老夫妻倆都是熱情的人,當(dāng)即撥開其他圍繞著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一頓連拉帶拽,把張家姐弟都薅下了車。張嵐臉都笑青了,試圖婉拒陸孝老爺子的盛情:“不了不了,怎么好意思去打擾呢,高速上休息站很多的,隨便找個地方就能填肚子了。再說我們現(xiàn)在也不餓。”陸孝老爺子勸道:“高速休息站離這有一陣子呢,還有一節(jié)土路,大晚上的車也不好開啊。你們朋友都留一宿呢,你們那么急干嘛?”張嵐懵了:“我們朋友?”陸孝老爺子轉(zhuǎn)頭指向謝問和聞時。張嵐:“……”這朋友誰敢要?????但他們也不敢不要。“兩位老、”張雅臨朝陸孝夫妻倆瞄了一眼,剎住了“老祖”這種稱呼,試探著問道:“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和我姐多留一晚么?”他和張嵐都是聰明人,其實心里很清楚這兩位祖宗為什么留宿還要提溜著他們。無非是暫時不想讓他們回去告訴其他人:名譜圖開端的那幾位,全都活過來了。可能是單純不想受打擾,也可能有別的顧慮。總是,就是不希望他們張口。但他們姐弟倆顯然做不到這一點。老祖宗詐尸這種事,他們怎么可能瞞著其他人絕口不提?如果只是某一個也就罷了。這一詐就是一群,最重要的是……里面還有塵不到。千年來,這位祖師爺是眾家族心里提都不能提的人,對張家而言尤其如此。畢竟當(dāng)初封印塵不到,除了聞時、卜寧他們幾個親徒,功勞最大的就是他們張家。親徒們封印之后都相繼折隕,張家反而成了后世最有名望的一支。只聽傳聞還好,現(xiàn)在親眼見了真人,姐弟倆都覺得這事明晃晃地寫著有蹊蹺。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兩個作為張家年輕一輩里最能做主的,當(dāng)然要謹(jǐn)慎一些。他們既不希望給自家?guī)砺闊?,又不想得罪老祖宗,只能裝傻充愣,跟人兜著圈子繞。這一套平日相當(dāng)管用,是給彼此留點余地的最委婉的方式。結(jié)果到了老祖宗面前,那真是屁用都沒有。謝問不緊不慢地笑了一下,說:“我看你倆臉上寫著不用問,都知道。那就當(dāng)你們都知道吧,名譜圖能排那么高的位置,總不至于是笨人?!?/br>“……”張雅臨硬著頭皮道:“我跟我姐練傀術(shù)符咒的時候喜歡死磕,所以排位稍高別人一點。但很多時候還是挺笨的?!?/br>他們跟謝問打過幾次交道,知道對方不愛跟人深聊,說話常是點到即止。你如果打死不認(rèn)一件事,他也懶費口舌去計較。那這事大概率就繞過去了。張雅臨就是認(rèn)準(zhǔn)了這點。誰知這次謝問身邊多了個掛。掛叫聞時,這祖宗直接起來令人害怕。他看著張雅臨,張口就是一句:“我們幾個的事你打算告訴誰?”草。張雅臨在心里答道。聞時聽見身邊那個人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模糊的低笑,很壞氛圍,便轉(zhuǎn)過頭盯視他。“別盯我。”謝問十分配合地正了神色,并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盯前面的張家姐弟。聞時收了目光,正要繼續(xù)去盤張雅臨,就聽見謝問目不斜視,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補了一句:“盯久了說不定我也掉色?!?/br>聞時:“……”他確定了,這人就是在搞他。“你別說話?!彼麖拇娇p里蹦了幾個字,然后看向張雅臨道:“別裝傻,問你話呢。”張雅臨不尷不尬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br>“那什么意思?”聞時問。“……”張雅臨要禿了。謝問朝聞時偏了一下頭,對他說:“他刨根究底起來我都招架不住,你們就算了吧?!?/br>張雅臨憋了半天,只能憋出一句:“放心,我們不會說的。”就像是為了驗證他這句話,下一秒,他的手機就震了起來。張雅臨看也沒看就摁掉了,結(jié)果沒過兩秒,又震起來。他連摁了三次……張嵐手機響了。姑奶奶瞄了一眼,看到了屏幕上“爺爺”的字樣,猶豫再三還是接通了。她剛說了一句“喂”,就聽見對面?zhèn)鱽砹艘坏滥贻p的男聲,語調(diào)略有一點板正:“老爺子有事急召回本家?!?/br>這聲音她和張雅臨都認(rèn)得,是張正初常帶著的傀,叫做阿齊。這傀其實不是他捏出來的,而是從張家最早一代傳下來的,跟了不知多少任家主,一直存留至今。就因為這個一直存續(xù)的傀,很多人說當(dāng)年的張家老祖宗作為山外弟子,實在有點屈才,辜負(fù)了極佳的天賦。如果他是親徒,說不定會在傀術(shù)或者陣法上達(dá)到更高的層次。“我今晚可能回不去?!睆垗钩x問和聞時看了一眼。“必須回?!卑R又說,“大事。”張嵐:“我知道,但我這里暫時走不開?!?/br>阿齊:“有麻煩?”張嵐:“嗯……”阿齊:“還有什么能比卜寧老祖復(fù)生更麻煩的?”張嵐:“……”有的。比如塵不到和聞時也復(fù)生了。還不讓我走。還在聽你電話。……張嵐希望對方能聽到她的心聲,可惜不能。她只能含糊推脫了幾句,直到對方撇開手機,低聲去詢問旁邊的人。她隱約聽到了爺爺張正初的聲音,沙啞老邁又透著幾分威嚴(yán)。接著,阿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