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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實實先把車給發(fā)動了。空調(diào)涼風(fēng)一吹,張嵐和張雅臨迅速清醒過來。張嵐手機震個不停,也不知道漏了多少來電和信息。她一邊對小黑說先把車往外面開,一邊劃開手機屏幕,正想看看誰找她,就聽見又一個人悠然轉(zhuǎn)醒,啞聲咕噥了一句:“這是哪里?”張嵐和張雅臨頓時一個激靈,下意識一齊轉(zhuǎn)頭看向那人,恭恭敬敬地說:“這是一個村子,老祖您可能不太清楚,我們之前就是在這里入的籠?!?/br>張嵐又道:“我們準(zhǔn)備回寧州了,不知道老祖有沒有什么別的打算,想去什么地方我們可以送?”張雅臨補了一句:“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去寧州,看老祖您的意思?!?/br>張嵐附和:“對,看您什么想法?!?/br>結(jié)果老祖默默看了他們半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說:“那邊有個小店,我想喝冰鎮(zhèn)百事?!?/br>小黑腳一抖踩錯了油門,整個車子朝河里猛躥了一截,又被他匆匆剎住。張嵐:“?”張雅臨:“……”老祖:“雪碧也行?!?/br>車里一片死寂。小黑默默控住車,從前面扭頭看過來。張嵐和張雅臨一副“你他媽在說什么胡話”的表情,看著想喝可樂雪碧的人。過了好半天,張嵐才提高了調(diào)門道:“周煦???”周煦:“昂?!?/br>“昂你——”張嵐憋了半天才把罵人話憋回去,癱回靠背上,“你回來了你早說??!嚇唬我跟張雅臨好玩啊?”沖著周煦,張雅臨就毫不克制了,沒好氣地說:“回來就行,可樂雪碧隨你挑,想喝什么都給你買。權(quán)當(dāng)慶祝了?!?/br>周煦:“慶祝什么?”“慶祝那幫祖宗總算不在了?!睆垗固娴艿馨言捳f了。周煦拖著調(diào)子“唔”了一聲,目光幽幽的。“你唔什么?”張嵐道。周煦:“沒,就是在想怎么說比較委婉,不會嚇到你們。也免得你們想抽我?!?/br>張嵐眨了眨杏眼,蹭地又坐直起來,有了點不祥的預(yù)感:“……什么意思?有話說,別繞彎子。我們?yōu)槭裁匆槟悖俊?/br>周煦說:“那個……你們在籠里的那些,我其實能看見,也能聽見。就是把身體借給那誰用了一下?!?/br>張嵐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往綠色走了:“然后呢?”周煦:“然后……我覺得既然是前后世的關(guān)系,那就是自己人,讓他在外面飄著挺不好意思的。所以,我讓他在我這呆著了?!?/br>張大姑奶奶嗓子都劈了:“你讓誰在哪呆著了???”“卜寧啊?!敝莒阋郧斑€會尊稱一聲老祖,現(xiàn)在知道自己跟老祖本是同一個,毫不客氣地改了口,“我讓他在我身體里呆著了?!?/br>說完他神色一變,彬彬有禮地說了句:“叨擾。”接著他又是一變,自己答道:“不叨擾不叨擾,自己人客氣什么?!?/br>張雅臨:“……”他快瘋了。他jiejie已經(jīng)瘋了。更瘋的是張嵐的手機,震了不知多久之后,終于被恍惚的姑奶奶接通,里面一道聲音傳過來,說:“嵐姐,你們在哪兒呢?看見名譜圖沒?草,出大事了你知道嗎?卜寧,就是那個老祖宗卜寧!他的名字踏馬的忽然亮起來了!”第87章急召張嵐做了個深呼吸,沖電話那頭的人干巴巴笑了一聲,正要開口。那邊人卻急了:“嵐姐你別笑??!”張嵐:“……”我沒有,我他媽快哭了你聽得出來嗎?她心里憋了一萬句話,都在周煦的盯視下咽了回去。偏偏電話那頭的煞筆以為她不當(dāng)回事,扯著嗓門在那對天發(fā)誓:“真的,沒騙你嵐姐!名譜圖在那呢,你看一眼就知道我沒開玩笑了。我們哥幾個剛巡完一輪夜,進門燈都沒開就看見名譜圖那塊亮了。我對天發(fā)誓不是眼花——”那哥們兒說著,另一道聲音也橫插進來:“我也可以發(fā)誓,真的嵐姐,我們都看見了,不可能弄錯的!之前不是有個說法么,說名譜圖上誰家老祖宗的名字忽然亮一下就代表要出事,那是祖宗預(yù)見了有災(zāi),給后人警示。咱家老祖宗不是就警示過幾回嘛,這您肯定知道的?!?/br>不止張嵐,幾乎人人都知道這一點,還有一部分長輩是親眼見過的——上一回名譜圖出現(xiàn)這種情況還是幾十年前,警示之后沒多久,張家欽定的下一任家主張掩山就折在了一處籠渦里,魂飛魄散。張掩山就是張嵐他爸。未免提起傷心事,電話那邊的人也不敢多說。只擔(dān)憂道:“以前怎么個亮法我沒見過,反正這次真的特別顯眼。卜寧老祖宗都死了一千多年了,名字是朱筆,亮起來的時候跟火燒一樣。”“最可怕的是那位老祖宗沒有后人!”“對對對!死的時候一個徒弟都沒收,那條線就斷在他自己名字上,后面什么人都沒有。那這警示是給誰看的?!大東那個憨批說是給所有人看的,這要是真的,那得是多大的事?!誒?大東呢?大東你過來說話啊杵在名譜圖那干嘛呢?”電話里一陣嘈雜,腳步聲匆匆忙忙,估計在往大東那邊走。他們一個比一個激動,嗓門還奇大,極具穿透力。連副駕駛上的張雅臨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更何況旁邊的周煦呢。他翹著二郎腿,就那么大大咧咧地聽著。聽到一半忽然神色一頓,放下腿換了個文雅的坐姿,說:“非禮勿聽。”說完,他又看向張嵐,指著她的手機說:“我沒見過稀奇物件,這半天才明白過來,失禮了。”張大姑奶奶連忙就坡下驢,正想借機掛了電話。誰知旁邊那位又是一頓,換了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說:“不失禮,這哪能叫失禮?他們說的不就是你嗎,你為什么不能聽?小姨你別掛啊,我聽聽他們還說什么了。還有你別突然戳我換位置,我頭暈,一會兒吐車里?!?/br>張嵐:“……”我他媽……媽沒能出場,電話那邊的人倒是又叫了起來。這次是真的破音了——“我靠嵐姐你猜怎么著!”姑奶奶抓著手機,跟被燙了似的偏開頭閉起眼。張雅臨單手捂著臉在副座上挺尸。整個車里都回蕩著大東他們幾個的聲音:“火光沒了不亮了,但是卜寧老祖宗的名字變黑了……它變黑了嵐姐!朱筆是死人,黑筆是活人。死了一千多年的人為什么名字會突然變黑???”是啊。他就在旁邊聽你電話,你問他啊。張嵐用力搓了一下臉,沖大東他們丟了一句話,然后毫不猶豫地掐了來電。她說:“因為又活了?!?/br>就這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