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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階段,小時候?qū)W傀術(shù)、學(xué)符咒,懂點皮毛和花架子,就鬧著要進籠。有長輩帶著,十有八九都是去當吉祥物賣萌的,偶爾一次發(fā)揮奇佳,能自己解個籠。那時候他們的名字也不在名譜圖上。張雅臨上圖是11歲,張嵐9歲,這就是公認的奇才了。其他人大多得到14、5。為了確認一下,張嵐轉(zhuǎn)頭問張碧靈:“帥哥、那個……就是沈家的徒弟,他在籠里表現(xiàn)怎么樣?”張碧靈有點尷尬:“我被附身了,所以籠里發(fā)生的事我現(xiàn)在記不太清。就記得他拿線救過人?!?/br>張嵐看向張雅臨:“學(xué)傀術(shù)的?!?/br>張雅臨:“不稀奇,那脈都學(xué)傀術(shù)。”張碧靈這邊沒能問出什么名堂,那邊周煦幽然轉(zhuǎn)醒了。張嵐姐弟對這小子沒抱什么希望。因為周煦沒有真正進過籠,也沒受過正經(jīng)訓(xùn)練,他會像多數(shù)普通人一樣,出了籠就忘記籠里的事,好比忽然夢醒。誰知周煦醒來第一件事,先看下身。張雅臨:“?”張嵐:“你這是什么毛???”周煦見褲子是干的,長出一口氣:“沒事,我就看看。我在籠里上了好幾次廁所,我怕尿褲子?!?/br>“……”張嵐無語片刻,忽然反應(yīng)過來:“你記得籠里的事?”周煦:“對啊,我腦子這么好,為什么不記得?”張嵐來了精神:“那你對沈家那倆有印象么?”周煦:“有啊,弟弟膽小鬼,哥哥……”他突然卡住了。張嵐:“哥哥怎么了?”周煦想了想說:“很迷?!?/br>張嵐:“……怎么個迷法?”周煦:“一會兒像菜雞,一會兒又好像特牛逼?!?/br>他腦子是真清楚,記得前后所有事,于是挑了兩個重點說了:“他進籠的時候附身人體模特,把謝問——”張碧靈斥他:“叫哥。”周煦當耳旁風(fēng):“謝問只有上身,他弟弟只有下身,小姨你想象一下。”張嵐想象不出謝問只有上身是怎么個只法,有點迷醉。周煦又說:“但他能弄出傀,一條蛇。”他想說特別炫酷,但他面前的是張雅臨,他又覺得沒什么可說的了。他沒多提,張嵐和張雅臨就下意識把那當成是“一條小蛇”,和弄出小鳥小兔子沒區(qū)別。聽到這里,他們基本可以確認沈家那個徒弟就是實力不穩(wěn),還不足以上圖。至于那條全員亡故的線為什么會往上蹦……可能只是受了點影響,估計也沒有下一回了。不過出于穩(wěn)妥,張雅臨還是說了一句:“寧州現(xiàn)在輪值不是正缺人么?你要不試試他?”“行。”張嵐轉(zhuǎn)頭問周煦和張碧靈:“對了,他叫什么來著?”周煦懵了一下:“靠,忘了問了?!?/br>張嵐:“……”***張嵐走得匆忙,剛好和聞時完美錯過了。謝問把他們送到街口,看著他們上了車,便回了西屏園。誰知車開出去沒幾米,聞時就對司機說:“去萬古城?!?/br>夏樵都懵了。車在廣場前停下的時候,夜色深重。聞時下了車,看到商場里還有最后一批店鋪亮著燈,卷軸門半拉著,一副隨時要打烊的樣子。這場面跟籠里實在太像,夏樵還是心有余悸:“哥,干嘛又要來這里?不回家么?”“我找東西?!甭剷r說。他當時之所以接下那把傘,一來是出于判官的本能,知道有籠就想去解開。二來,女司機遞傘的那個瞬間,他又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屬于他自己的味道。說是“嗅到”,其實并不是真的指聞見,而是感知。夏樵還算聰明,知道他一定又是感覺到了靈相的痕跡。便跟著聞時在萬古城前后轉(zhuǎn)了一圈,又進了商場,順著滾梯上樓。“哥,靈相很難找嗎?”夏樵忍不住問道,“有痕跡在那,為什么那么多年都沒能找到?”聞時:“以前沒有痕跡?!?/br>夏樵一愣:“?。俊?/br>他消化了一下才明白聞時的意思:“你是說,以前那么多年都沒有過任何痕跡?”聞時:“嗯。”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懷疑自己的靈相究竟是丟了,還是因為他已經(jīng)忘記的原因徹底消失了。直到這次從無相門里出來,他才終于捕捉到了兩次痕跡。這已經(jīng)是進展了。不過也許是他跟靈相分離太久的緣故,這種感知總是一閃即逝,快得他來不及反應(yīng)。他在商場里走了一遍,只在路過一家店鋪的時候又嗅到了一絲,但當他重復(fù)走了兩遍,那味道便不見了。意料之中,那家店鋪是老宋文具批發(fā)。只是店鋪卷軸門緊鎖著,似乎好多天沒打開過了。三樓拐角處還有兩家店開著,一家是儲記米線,一家是徐老太縫紉。聞時想了想,打算問問老宋的去向。米線店里有三兩個客人,邊吃邊跟老板聊天,看那熟絡(luò)程度,十有八九也是這里的店主,離開前順帶在這解決晚飯。老板用鐵夾夾著砂鍋擱到客人桌上的時候,鍋里的湯還在沸,路過都能聽見汩汩的聲音,濃郁的香味伴著大團熱氣散開來。聞時半垂著眼正往縫紉店走,余光掃過沸騰的砂鍋時,卻停了一下腳步。他忽然毫無來由地想起了謝問那個西屏園擁擠的二樓,想起老式木桌上的那鍋熱湯。如果是寒冬臘月,湯面上的白霧一定很重,熱得能熏眼睛。“哥?”夏樵見他忽然不走了,有點疑問。聞時眨了一下眼,倏地回了神:“嗯?”夏樵順著他剛剛視線,看到了熱騰騰的幾鍋米線,他有點不太確定地問:“你是餓了嗎?”“不是?!甭剷r垂著的手指捏著關(guān)節(jié),抬腳就走,“我是中邪了?!?/br>夏樵:“?”徐老太坐在縫紉機邊,帶著一副老花鏡,正捻著線往機器上穿。她確實帶著老式的假發(fā)髻,但沒有籠里看上去那么老。“要縫東西???”老太從眼鏡上方看向聞時,笑起來挺慈眉善目的。聞時說:“不是,找人?!?/br>老太也不介意:“找誰???”聞時指著對面一家鎖著的店說:“老宋?!?/br>夏樵默默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么,“老宋”這種熱絡(luò)的稱呼,從聞時嘴里蹦出來就很神奇。老太“哦”了一聲,“他好久不來了,病了,在醫(yī)院呢。他媳婦出事之后,他就急得病了,就在斜對面那個醫(yī)院。”米線店的店主也是個熱情的人,聽到老太這邊的動靜,擦著手過來說:“你們找他進貨?。考卑??不趕著這兩天要的話,我?guī)退浺幌侣?lián)系方式。等他好點了電話你。”夏樵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