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到老太太嘴邊。

老太太大概憋壞了，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口。甜甜的味道綻放在舌尖，老太太眼尾的皺紋都笑得更深了，別提有多開心。

就這時候，沈晏文走了進(jìn)來：“奶奶，少琛給您吃什么了？您不能吃糖……”

譚少琛連忙擋在老太太面前：“沒有，什么都沒有，就水果干，不甜的……”

老太太囫圇地將棉花糖整個***，含糊不清地搭言：“就是，不甜的，文文你別管，我跟文文媳婦兒說話呢……”

沈晏文心知肚明，卻只無奈地笑了笑。

也不知是不是結(jié)婚這事已經(jīng)過去不短的時日，這次來沈家居然很和諧。飯桌上顏姨親切地給他盛湯、問他近況，就連沈父對他的態(tài)度也好了不少。

但譚少琛卻覺得奇怪：“……怎么沒見meimei啊？她不回來吃飯嗎？”

沈父沒說話，顏姨主動回答道：“晏姝她……”“丫頭她回去國外啦，”老太太搶過話道，“管丫頭干什么，不管她，文文媳婦兒，你坐老太婆旁邊來，幫我老太婆夾菜……”

“好?！?/br>
他大概也能預(yù)想到這是為什么——肯定是沈晏文態(tài)度強硬，她跟沈晏文置氣，就出國了。

知道這消息，譚少琛當(dāng)即松了口氣：“奶奶喝湯嗎，我給您盛一碗?！?/br>
“好，好，要喝的……”

坐在沈家的餐桌上，譚少琛忽然有種錯覺。

——好像這里才是他家，這里才是他應(yīng)該在的地方。

第52章新來的男司機(jī)

“……你回不回來吃飯也不用跟我說呀，你跟鄭姨說?！?/br>
手機(jī)里譚少琛說話時略略氣喘，還有些不知名的器械正在運作的嘈雜聲，吵得厲害。但男人不介意，甚至因為聽見譚少琛的聲音而情不自禁地勾唇。

沈晏文站在他辦公室整面的玻璃窗前，外面剛?cè)章?，腳下是流動的車燈，看起來繁華又熱鬧。

“但我想跟你說，今晚得應(yīng)酬，可能回來得晚，不用等我?！蹦腥苏f，“……你還在院子里弄你的那些么？”

“是呀……小張你把那個拿過來，對對，就那個……”

青年跟他說話都有些心不在焉，聲音也忽大忽小，像是騰不出手來拿手機(jī)。這反倒勾得沈晏文好奇，索性問了句：“你那到底是在忙什么?！?/br>
院子的角落被譚少琛搭出了間屋子，門還裝模作樣地鎖著，至今沈晏文也沒進(jìn)去看過。他只知道，青年每天在家除了備考念書，就是在擺弄他的玩意兒。從外面旅行回來也沒發(fā)生什么改變，第二天就抓著司機(jī)跟他一起在“工作間”里忙活。

聽筒里青年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問道：“??？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你到底在忙什么?！?/br>
“沒……沒忙什么，哎我忙去了，你應(yīng)酬少喝點吧。”譚少琛支支吾吾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掛了哈?！?/br>
“嗯?！?/br>
掛上電話，沈晏文背對著辦公桌抽了根煙。沒過幾分鐘，朱里便帶著幾張紙的資料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男人穿上外衣，從她手里接過資料往外走。

“……X總忌口很多，然后就是兒子，他的大兒子之前因為酒駕留了案底，最忌諱別人提起……”朱里一如既往地跟在他身邊，簡單匯報今晚要應(yīng)酬的這些人的背景、喜好。

兩個人一同走進(jìn)電梯，去了負(fù)一樓的停車場。

男人認(rèn)真看著資料，習(xí)慣性地等朱里替他開車門。誰知道他剛上車，就聽見一聲有些怯懦的招呼：“沈、沈總好?！?/br>
沈晏文驀地抬起頭，駕駛座上坐著一個陌生男人。

——不，也不是很陌生，至少臉并不陌生。

男人瞬間怔住，朱里這才上副駕駛，連忙解釋道：“沈總，這是新來的司機(jī)，還沒來得及讓您過目。”

話雖然這么說，但朱里是沈晏文用慣了的秘書，不僅工作能力很強，對沈晏文的忠誠也非常有保障。找新的司機(jī)這種小事，本身也用不著沈晏文親自來挑。但敏銳的朱里只一秒便察覺到自己仿佛找錯了人——沈總的臉色不太好看。

新來的司機(jī)似乎也被對方的目光嚇住，垂下眼道：“沈總您好，我叫蘇晝?！?/br>
——幾乎一樣的眼睛，同樣的微笑唇，即便不說話也顯得像在淺淺笑著。

男人眉頭微蹙，片刻后終于將視線挪向車窗外：“開車吧?！?/br>
“好……好！”

車?yán)锏臍夥找驗樯蜿涛牡某聊燥@尷尬，一路就朝著訂好的酒莊開去。沈晏文時不時地看向后視鏡，像是在反復(fù)確認(rèn)，新來的司機(jī)是否和他記憶中那張臉一模一樣。這是巧合嗎？或者就是注定？男人少見的心亂，久久無法平復(fù)。

可多看幾眼后，他又注意到對方的鼻型與眉形和那人有所差別。

他沒覺得松了口氣，反而因此更覺得胸悶——很多年了，可那張臉?biāo)€是記得很清楚。

等抵達(dá)了酒莊門前，他和朱里一并下了車，他才開口問道：“怎么招來的。”

“……是人事部交上來的簡歷，”朱里道，“背景很干凈，父母健在，京原師大的畢業(yè)生，原本是外語系的；沈總是對他不滿意么，我馬上……”“只有他的簡歷被交上來了？”沈晏文單刀直入道。

“不是，一共交上來四份，綜合條件他最合適?！?/br>
“誰說的他最合適？”

“是我選的?！敝炖锏?，“沈總不滿意的話我馬上通知換人。”

沈晏文側(cè)過臉，意味不明地深深看了眼朱里。她太熟悉沈晏文了，只需要一個眼神她便能意識到沈晏文想說問什么：“……沈總，如果是懷疑他跟我有裙帶關(guān)系的話，我可以遞交我和他雙方的詳細(xì)資料?！?/br>
“別緊張?！鄙蜿涛牡?，“既然是你選的，那就先用著吧。”

言談間他們已經(jīng)走到了酒莊雅間門前，漂亮的應(yīng)侍生替他們拉開了門。沈晏文收聲沒再多言，撐起模式化的微笑，進(jìn)去和要應(yīng)付的那些人打招呼。

他確實懷疑有人故意把這個蘇晝安插到他身邊，可卻找不出一絲頭緒來。

那已經(jīng)是九年前的事了，況且根本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的存在，就更遑論特地來給他“送禮”。

——

“……哇，小張你看，你看，好不好看？”

譚少琛身上的圍裙已經(jīng)臟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司機(jī)又累又困，正倚在工作間的門旁抽煙，聽見這聲興奮的歡呼，他無奈地轉(zhuǎn)過頭去：“……誒，做完了嗎？好看，好看。”

“是吧，我也覺得！”

青年完全沒聽出來司機(jī)語氣中的敷衍，只顧著欣賞他手心里剛打磨出來的戒指。那枚戒指很樸素，沒有嵌上任何寶石，也沒有任何紋路，外表是干干凈凈的磨砂，里圈光可映人。譚少琛左看右看地看了好一陣，又問：“你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