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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冰冷凜冽的寒風(fēng):“誰說我不喜歡你!你都沒有看我寫的信,也不聽我說的話,連面都不愿意見我一面,憑什么說我不喜歡你?!?/br>齊輕舟好委屈,仿佛被殷淮一句話按下了開關(guān),這些天壓抑的情緒、委屈、害怕和渴念都如同山洪般傾瀉而出,一樁一件地控訴:“我去焰蓮宮你避而不見,我去司禮監(jiān)你永遠(yuǎn)不在,我的信寫了一沓又一沓你一封也不看!我現(xiàn)在想見你一面都難如登天,我想跟你多說幾句話你連半刻鐘都沒有?!?/br>“掌印是不是真的這么討厭我?”齊輕舟傷心得抽了嗝,狼狽卻也不敢真的發(fā)脾氣,一邊用冰冷僵硬毫無知覺的手擦眼淚一邊說:“焰蓮宮的人一句話都不跟我說,徐一敷衍我搪塞我,司禮監(jiān)的人永遠(yuǎn)說你去了東廠,東廠的人又說你一直在司禮監(jiān),我、我到處跑到處找,一天來回七八趟也不一定能見到你,好不容易守到你你也不想多聽我一句?!?/br>眼淚肆虐臉龐,心口鈍痛,齊輕舟覺得眼眶里的眼淚都被凍成冰菱子,割在臉上,生疼生疼:“你就是不想理我了才會這么搓摩我、懲罰我?!?/br>“是,我也知道是我活該,這些都是我該受的,我也樂意受著,可我只是想要一個機(jī)會,一個說喜歡你和證明自己心意的機(jī)會?!?/br>他張惶地、試探著、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一步,眨著紅腫發(fā)痛的眼睛輕聲說:“我喜歡你,掌印,我、我真的喜歡你。”殷淮雙目微睜,仿佛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話。在聽到“喜歡”那一刻心跳忽然加快,可是又馬上冷靜下來。不是的。齊輕舟并不喜歡他。作者有話說:第65章“不好”殷淮等齊輕舟哭夠了,才拿出一方帕子遞到他面前:“殿下,先擦擦?!?/br>齊輕舟繃著臉,不接,臉微微揚(yáng)起,以前都是殷淮親手幫他擦的。殷淮知道他在等什么,搖了搖頭:“殿下自己擦?!闭Z氣里沒有責(zé)備苛責(zé),但也沒有一分親近了,冷靜得不近人情。齊輕舟還是不接,手指死死攥著衣角,指尖發(fā)紅,殷淮只好說:“殿下不是喜歡臣?!饼R輕舟在潛意識里依舊將他看作是一個低如螻蟻的太監(jiān),又怎么會喜歡他呢?雖然他不怪齊輕舟,但那句話的確是刺醒了他。高傲不可一世如殷淮也必須承認(rèn),那次他是真的被傷到了,他確實(shí)很在意,他以為他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不在意了,原來他還是在意的,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齊輕舟像被針戳到了一般剛要跳起來反駁,就聽見殷淮疲倦道:“殿下只是害怕失去臣的護(hù)佑?!?/br>齊輕舟瞳孔微微放大,殷淮不忍心將他逼到這種境地,沉默了幾秒,認(rèn)真道:“殿下,這些話臣只說一遍。”“臣保證,在你需要臣的時候,臣會站在你這一邊,你需要的護(hù)佑和盾牌,臣都會給?!?/br>這無非相當(dāng)于直白地告知齊輕舟,即便離開了焰蓮宮也不必懼怕帝后太子。所以不必?fù)?dān)憂會失去他這個倚仗和靠山,也不必用這種方式來急于求和。齊輕舟訝訝張口,說不出話來,心臟綿延不絕的痛楚,又像被熊熊烈火烤得焦慮難忍,心口最柔軟的地方被殷淮這幾句話一拳一拳砸下來,眼眶又紅又腫。“掌印為什么要故意這么說?!”齊輕舟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他既感到無力又感到憤怒,“掌印明明知道我不是因?yàn)檫@個?。 ?/br>“掌印不相信我喜歡你嗎?難道我自己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嗎?”他難過得連話都說不利索,傷心的嘶啞哽咽聲被呼呼的風(fēng)雪吹散在空中:“還是掌印故意要我傷心呢?”可齊輕舟又心碎地想,他甚至希望掌印是故意為了懲罰他、讓他傷心、讓他知難而退,也不愿意承認(rèn)對方是真的不再喜歡自己了。他也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錯事,掌印對他失望至極很正常。可是只要想一想往后身邊再沒有這個人,他的關(guān)心他的寵愛他的溫柔都會給別人,齊輕舟就難過得窒息,深重的悲哀砸得他無法思考。殷淮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一般看他,但卻沒有再像曾經(jīng)一樣縱容,肅聲道:“殿下不過是終于知道了自己誤會了臣的用心,急迫地想與臣和好方才會承認(rèn)喜歡臣?!?/br>“可這不是喜歡?!?/br>“感情是不能這樣來用的,它不是用來和好的手段?!?/br>但殷淮還是說:“不過臣以前也沒有教過這個,不怪殿下?!奔幢阍谧詈笠豢?,他都沒有忘記給齊輕舟留一個臺階。齊輕舟瘋狂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是!”天道好輪回,他現(xiàn)在終于知道被誤解的感覺和百口莫辯的滋味有多么難受,他的一腔愛意竟無處可施:“如果不是喜歡我為什么那么喜歡和你在一起?”想纏著你,想抱著你,想和你親近,甚至……他說不出口這樣羞恥的欲望。殷淮并不是很在意:“殿下喜歡在一起談天說地的人有許多?!边@并非獨(dú)一無二不可替代的,且不說宗原柳菁菁,就連那些個世家公子都是個個志同道合的。齊輕舟崩潰:“不喜歡你為什么會看到你和李玲瓏說話、你夸贊江上雪我就吃醋生氣,就連你對他們笑一笑我都覺得不可忍受?”殷淮靜靜看他一眼:“十三公主的母妃去看十六殿下的時候,她也哇哇大哭摔了許多東西?!毙『⒆拥恼加杏T了,自己一直唾手可得的關(guān)心與寵愛忽然被人奪走,生氣也很正常。“殿下不是喜歡臣,不過是被一時的惱怒和妒意蒙蔽了心神,看不得臣以前對你的上心和好現(xiàn)在放在旁的人身上罷了?!?/br>殷淮近乎自虐道:“臣在別的事情上都可以讓著殿下,唯獨(dú)這件事,望殿下給臣留個體面,臣以往缺的自知之明和自作多情就請殿下忘掉罷?!?/br>齊輕舟不肯答應(yīng),殷淮那雙清凌凌的丹鳳眼像被磨得光滑鋒利的銳箭一般直抵他的心門命脈:“不負(fù)責(zé)任一時腦熱的話,殿下也不要再對臣亂說?!?/br>不要輕易給人希望,給出去希望再收回,比從一開始就拒絕更殘忍。齊輕舟只覺得拳頭打在棉花上,無計(jì)可施。滿臉淚水,拼命搖頭,喉痛火燒火燎,要想辯駁澄清卻不能。紅的眼紅的鼻尖在蒼白的面頰上仿佛染了一層淡淡的石榴紅水彩,他幾乎是有些哀求地扯著他的袖子:“掌印,我知道之前說的話做的事太惡劣太傷人,現(xiàn)在是我說什么你都不相信了。但你不能就這么判我死刑,不能從此避著我,起碼給我一個機(jī)會證明我自己的心意好不好?”殷淮眸心微不可察的微漾隱在夜色里,仿佛凝了雪光與霧色,風(fēng)一吹,又散了,一片寧靜。然后很不贊同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