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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的,連太陽也是,像一顆甜滋滋的橘子硬糖。我不由得被大自然的壯觀瑰麗攝住了心神,在直升機的轟鳴聲中,一切都朦朧而迷幻。坐在我身邊的嚴昱承也是。第43章恐慌237早餐我吃了一張rou餅和一碗小米粥,意猶未盡,又添了只香菇野菜包。還真被嚴昱承這人說中了,我一點沒病,就是不想起床而已。吃飽喝足,身體也暖和了,我擦擦嘴,說該去整理行李和同事一道回H市了。嚴昱承又添了半碗小米粥,慢條斯理地喝,說不用著急。我抬手看表,說只剩二十分鐘了。嚴昱承放下勺子,清脆的一聲,看著我說,“你就這么想回去?”我怔了怔,覺得他說的話真是全無邏輯道理,念在早餐很美味的份上,我擠出一個笑容道,“嚴總,這不是‘我想’能決定的,我們已經和司機師傅約好時間了,遲到總不是好習慣?!?/br>嚴昱承不置可否地抬抬眉,重新拿起勺子,隨意道他們已經走了。238我愣了一下,什么叫“他們已經走了”?也就是現(xiàn)在山上就我們兩個人?只剩我們兩個人……我和嚴昱承,這算什么呢?約會嗎?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把我包圍,我好像落入了一張龐大的蜘蛛網中,手腳都被黏糊糊的蛛絲纏住,越掙扎越窒息。從前天我們意外上床到現(xiàn)在,嚴昱承的態(tài)度一直曖昧不清,他好像恨我,又好像還留戀,一會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愿意見我,一會又千里迢迢跑到這兒來。日出,早餐,今天的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得不像真的,美好得讓我有些害怕。嚴昱承坐在晨光里,金色的光粒在他的面龐上浮動,睫毛的顏色變得淺淡。他這個人好像總是和光站在一起,耀眼無比,幾乎灼熱。嚴昱承好得不行,是楚邀月口里的黃金單身漢。在他擁有的成就和資本面前,那些微不足道的缺點已經微不足道,或者根本不能稱之為缺點,只是他的個人性格特色罷了。好像沒人能拒絕他,我的所作所為就像無理取鬧一樣。我不是古井無波或者感情遲鈍,我只是沒有精力和他玩似是而非的曖昧游戲,害怕在這種糾纏不清里再次墮落下去。我好像踮腳踩在一塊搖搖欲墜的巖石上,毫無著落,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才能踏到實地。我想要快點脫離掉這種隨時可能墮入深淵的恐慌。239“嚴總,或者我還可以叫你嚴昱承吧。”我等他吃完后徐徐開口道。嚴昱承抬眼看了我一眼,鼻腔溢出一點悶笑,他剛剛靠在椅背上,服務生便麻利地收掉餐具擺上熱茶,眼花繚亂地表演一番,做出請用的姿勢倒退兩步快速離開房間。茶杯蒸騰出裊娜的煙霧,讓嚴昱承的眉眼都沾了一點溫潤的濕氣,像拿纖細的毛筆尖兒描摹了一般。他沒反駁,我就當他默認了,“嚴昱承,我們上床,只是一個意外。我希望我們都可以當它沒發(fā)生過?!?/br>嚴昱承先是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像是被我的話逗樂了,他的手臂搭在椅背上,扯了一下嘴角,“意外?我不懂,希望柳老師給我解釋一下?!?/br>我還沒回答,嚴昱承又接著吊兒郎當?shù)卣f:“柳小墻,你以為你他媽是誰?我上了你一次就要糾纏你了?你屁眼鑲鉆了?你這樣的,我招招手就能來一車,挨個洗干凈了求我上。我cao了你兩年,早他媽膩了,犯不著念念不忘,柳小墻,你別他媽自作多情了?!?/br>我的牙齒咬住嘴唇,渾身都在發(fā)抖,早就知道嚴昱承是這種人了,可是他說的話還是會讓我難受。柳小墻啊,功夫真是修煉不到家。我深吸一口氣,努力眨眨眼睛,揚起下巴道:“嚴總說的一點不錯,您有汪洋大海一片,自然是瞧不上我這種貨色??墒俏也灰粯?,總和你牽扯,會耽誤我找下家的。”嚴昱承呵呵笑了兩聲,直接叫小衛(wèi)送客,說不敢耽誤柳老師找真愛。240有點可惜,這茶是山上的名品,一兩快一萬了,沒喝著。第44章出爾反爾241和嚴昱承吵了一架后,不,不算吵架,和他講清楚后,我自己買高鐵票回家,一路腦袋空空,看到陳艾希的消息也不想回,手機劃了又劃,最后是長久的熄滅。感情這種事,實在太煩了,還好有很多工作讓我沒時間去煩惱。感謝八年的自己,讓我現(xiàn)在的人生還有很多別的東西。我不后悔,也不能后悔。242回到家里,陳艾希自然是把嚴昱承大罵特罵了一頓,然而我絲毫沒有談論大老板的心情,所幸他很快忙了起來,學業(yè)社團組織讓他幾乎沒什么閑工夫來和我吐槽嚴昱承。我的生活又回歸了正軌,每天朝九晚八,偶爾更晚,畫圖的時候我想到了很久以前陳時恩對我說的話,我的確更適合和死物打交道。感情實在太令我疲憊了。還是畫圖搭模型更適合我。我能在一條條線段和一個個塑料部件里找到一種安定舒心的感覺。說起陳時恩,我媽前年查出心臟有些毛病,做了個手術,醫(yī)院就是陳時恩幫忙安排的,他實習的導師是這方面的頂尖專家。以后我媽每年都要去他那兒復查,算算日子,快到復查的時間了。陳時恩應該也是今年博士畢業(yè)吧,不知道畢業(yè)論文順不順利。243我給陳時恩打了個電話,他那邊一切順利,導師對他很滿意,已經獲得了醫(yī)院offer的內定。我開玩笑道說他終于熬出頭了。陳時恩說以后只會更忙,還有很多很多的東西要學習。我?guī)缀跄芸吹剿陔娫捘穷^誠摯的樣子。陳時恩太適合做醫(yī)生了,聰明又善良,他就應該穿著白大褂救死扶傷,在學術界發(fā)表科研論文,以后被人尊稱為陳大夫,或者陳教授。過了一會兒,陳時恩又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他有對象了。我很驚喜,問他是誰。陳時恩大約有些害羞,又實在想找人分享,他組織了一下語言說,他對象是同門師弟,一個很古靈精怪的人。他大致講了幾句兩人的相識和交往,滿滿都是情侶的酸甜味兒。我說等他畢業(yè),我一定會回S市去看他和他對象。陳時恩先道了好,沉吟半晌又說,他見到了嚴昱承,好像是陪他父親來做檢查。乍聽到這個名字,我心口一窒,走到窗前,說:“我知道他回來了。”陳時恩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問我什么,畢竟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