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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們怎么回事嗎,”大爺隔著她指著那倆孩子,“他們搞同性戀!”匡mama繃著臉,沒說話。“閃開!”大爺不好動手,老太太上來扒拉她,“我們這是維護(hù)公序良俗!”匡mama堅(jiān)持?jǐn)r著他們,沒有退縮。“哎你這老太太,”他們圍過來,七嘴八舌地說,“他們是變態(tài),不男不女,陰陽人!”“他們才不是變態(tài)!”匡mama嚷回去,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講不出大道理,“他們剛才就在這兒吃糖,也沒礙著誰,你們過來就罵,把孩子嚇著了!”“哎你這人懂不懂道理!”那伙人把她圍住。匡mama看他們?nèi)硕?,回頭推兩個孩子:“走,趕快回家?!?/br>“走什么走!”他們自認(rèn)為站在道德的制高點(diǎn)上,可以肆無忌憚,“這不是你兒子,要是你兒子背著你找男的亂搞,我看你什么心情!”匡mama停住腳,回頭瞪著他。“看!你看!”領(lǐng)頭的大爺樂了,“受不了吧,你不當(dāng)回事,是沒攤在你頭上!”匡mama的胸口起伏著,嘴唇發(fā)顫。“我們是好心知道吧,小孩子不管,將來長大了就成社會的蛀蟲了,”老太太們苦口婆心,“這些小同性戀……”“我兒子就是同性戀!”可能是沖動,也可能是氣憤,匡mama脫口而出。寶綻瞪大了眼睛,大庭廣眾之下,當(dāng)著來來往往的路人,她說了他一輩子也不敢說的話,那么堅(jiān)定,那么勇敢。老頭老太太們瞬間靜了。“我兒子……”匡mama注意到周圍的眼光,一股巨大的、無形的壓力,她下意識低下頭,“我兒子不是變態(tài),不是陰陽人,更不是社會的蛀蟲!”熙熙攘攘的步行街,很多人停下來。“他是銀行做總裁的,一米八多的個子,誰看了都說帥,”說著,她重新把頭抬起來,“除了交的是個男朋友,和你們沒什么不一樣!”寶綻終于動了,慢慢走向她。“他男朋友也很優(yōu)秀的,”匡mama激動地說,“一步一個腳印從社會最底層打拼出來,有錢了還想著資助別人,比你們這些人高尚得多!”寶綻的眼眶微紅,深深吸了口氣。“有這樣的兒子,他有那樣的男朋友,”匡mama拍著自己的胸口,“我這個當(dāng)媽的,很驕傲的!”她驕傲,寶綻在這一刻終于意識到,和這位挺身而出的母親相比,他一直都太膽小,太怯懦了。“怪不得呢!”領(lǐng)頭的大爺夸張地拍了把大腿,“我說她向著兩個小子呢,她兒子就是變態(tài),大妹子,這么丑的事你也拿出來說,很有面子嗎!”因?yàn)槭峭詰?,就要受屈辱,匡mama不服:“小孩子拍你,我不怕你,你要是再人身攻擊,咱們上警察局!”老頭老太太們以為搞同性戀的理虧,不敢爭辯,沒想到她這么剛,他們惱羞成怒,作勢揮起樹枝,這時寶綻上去擋在匡mama身前,吼了一聲:“干什么你們!”看出面的是個成年男性,大爺大媽們有點(diǎn)發(fā)憷,乖乖退了兩步,但嘴上不服軟:“我們說她呢,有你什么事兒!”寶綻沒理他們,攬著匡mama和兩個孩子往外走。“喂,”領(lǐng)頭的大爺揚(yáng)著脖兒,“是不是一起的???”寶綻不應(yīng)聲。“你就是她兒子吧?”大爺朝自己那伙人使眼色,讓他們起哄,“人模人樣的,背地里干臟事,有種別走啊,敢做不敢認(rèn)!”寶綻倏地停住腳,轉(zhuǎn)過身。“小寶兒!”匡mama使勁拉他。她清楚地看到,寶綻的臉上褪盡了血色,這對他來說很難,是要他徹底豁出去,和相信了二十幾年的傳統(tǒng)觀念決裂,他直視著那伙人,肩背挺得筆直,一字一頓地說:“對,我就是她兒子?!?/br>嚯!大爺大媽們發(fā)出一聲驚呼,接著就是冷嘲熱諷:“今天這是怎么了,變態(tài)比正常人還多,老幾位,咱們長見識了!”寶綻能感覺到行人的目光,世貿(mào)步行街,全市最熱鬧的地方,他為了兩個素不相識的孩子,為了勇敢的匡mama,終于跨出這一步:“我是同性戀,”他深吸一口氣,大膽承認(rèn),“我的愛人是男的,但這不是我的罪。”他沒有吵,因?yàn)槠届o,顯得格外有力量。“我努力生活、認(rèn)真工作,我做得比絕大多數(shù)同齡人都好,”寶綻有些抖,回想認(rèn)識匡正以來的種種,“我也怕過,因?yàn)榕?,我一次次讓愛我的人失望,錯過了很多美好的時光,”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再也不會躲了,我會正視自己,接受自己,好好地愛這樣的自己?!?/br>沒有一個人說話,包括那幾個大爺大媽,都在安靜地聽他說。“評價一個人,應(yīng)該看他是不是善良,有沒有為了理想拼搏,給這個社會做了多少貢獻(xiàn),”寶綻挺著胸昂著頭,“而不是看他愛的人是男是女?!?/br>他說完了,短短幾句話,不漂亮,也不煽情,然后拉起匡mama的手,揉了揉兩個孩子的腦袋,分開人群走出去。走出很遠(yuǎn),背后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寶綻已經(jīng)不在意了,別人怎么看他,他是正常還是異類,他只覺得今天的天真藍(lán),晴空如洗,萬里無云,就像他此時的心情,那么坦然,那么輕。匡mama的手和他緊緊拉在一起,不只是手,還有心,曾經(jīng)難以相容的兩個人,如今肩并著肩一致對外,像是一家人。匡mama忽然笑,整個人朝他偎過來,很親,很自然。寶綻也笑,把挎包還給她:“他們沒碰著你吧,媽……不是,那個,”他的臉一下子通紅,“阿姨!”一次恰到好處的口誤,匡mama拍著他的手背,寵溺地說:“叫mama對的,你剛才不也說是我兒子嗎,”她扶著寶綻的肩膀,替他擺正領(lǐng)口,“mama說的那些不是假話,有你這樣的兒子,我很驕傲?!?/br>寶綻的眼圈濕了,十年,他沒有機(jī)會叫媽,在今天這樣一個契機(jī),因?yàn)檫@樣一件不快的事,他找到了被母親珍視的感覺。匡mama把他的嘴角往上提,掐了掐臉蛋:“小寶兒,咱們別去吃燒鴿子了?!?/br>“???”寶綻愣了。“其實(shí)mama不愛吃鴿子的,”匡mama說,“鴿子飛來飛去,吃了怪殘忍的?!?/br>“那……”寶綻一尋思,明白過來,燒鴿子不過是個借口,她只是想找個機(jī)會和他出來,拉近彼此的關(guān)系,“那阿姨,你想吃什么?”“怎么又叫阿姨了?”寶綻不大好意思,抿住嘴。“外面這些飯館呀,”匡mama重新挽住他,“沒有家里干凈,味道嘛也沒好到哪里去?!?/br>“可這個時間,”寶綻看一眼表:“回家再做太晚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