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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待。決定下的特別干脆,他出了酒店就搶著坐進了一輛等客的出租,一邊掏出手機買最快的機票,一邊跟司機說:“去機場。”這么久都沒想過要回去,但是見到宗城后,他還是按捺不住了,想知道自己到底完全放下了沒有,能不能放心地待在北京,跟宗城待在一起了。一年了,媽的,他再也不想這樣下去了,就想實實在在的抱他吻他摸得到他,誰他媽想一直對著個虛影。林遷西胸口里憋著股勁兒,什么都顧不上了,抓著手機,一頭靠在車上。手機“叮”一聲,進了微信。他拿到眼前,劃開,燈塔頭像發(fā)來的語音,點了,放到耳邊。宗城壓著聲音:“林遷西,你干什么!”林遷西聽完,低頭打字。--真沒事兒,不是說好的,這道關(guān)得我自己過。……小城里,雜貨店和平常一樣開著。楊銳端個碗,坐在店門口的小折疊桌邊上吃飯,吃到一半兒,抬頭看見秦一冬穿著打籃球的寬大汗衫,蹬著自行車直直沖到了門口。“銳哥,看電視了嗎?”剛停下他就說。楊銳嚼著咸菜說:“林遷西一桿滿分是吧?當然看了,臭小子現(xiàn)在厲害了,這下都要成球星了?!?/br>秦一冬跨下自行車,往他店里走:“不知道林姨看到了沒有?!?/br>“這小地方一個人的嘴能頂十個,就是沒看到,肯定也聽人說了。”楊銳說。秦一冬在冰柜里拿了一罐冰可樂,扯開拉環(huán):“我本來想發(fā)微信給他的,又怕影響他比賽,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br>楊銳看他一眼:“他都拼命成那樣了,以后在電視上看到他的機會肯定還會越來越多,你就別煩了,他不回來才是最好的?!?/br>秦一冬拿著可樂走到門口,隨便往馬路上看了一眼,忽然一愣,看看天,“我大白天出幻覺了吧,怎么好像看到林遷西了?你看那個……”他指著馬路上走過來的人,對方越來越近,穿著件運動款的短袖衫,薄薄的寬松長褲,一邊肩膀上搭著個雙肩包,瘦瘦高高的,頭發(fā)漆黑,越看越清楚,他忽然反應過來,張嘴就叫:“我靠!真是林遷西!”楊銳轉(zhuǎn)頭看過去,驚訝問:“你怎么回來了?”林遷西走到了雜貨店門口:“對啊,回來了。”說著看著秦一冬,“你放暑假了?”秦一冬愣了一下才回神,過去一下捶他肩上:“你他媽可算回來了!”林遷西沒讓,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他一下,扯開嘴角:“我他媽就想回來親眼看你一眼,看看你上了一年大學,小媳婦兒脾氣變了沒有,結(jié)果你他媽還捶上了,果然還是小媳婦兒。”“少打嘴炮了你!”秦一冬打量他:“你能主動回來看我了?”林遷西沒回答,因為說不上來,其實有一半是強迫自己回來的,故作輕松地笑笑,在小折疊桌邊坐下:“楊老板,我昨天夜里的飛機,坐車還好幾個小時,到現(xiàn)在快餓死了,你招待一下啊?!?/br>楊銳看看他,踩著人字拖往里走:“馬上來,哪能不讓球星吃飯呢?!?/br>秦一冬已經(jīng)拿了罐冰好的可樂放過來,連雙干凈筷子一起放他跟前:“吃吧?!?/br>林遷西拿了筷子,先夾一口菜塞嘴里,頭也不抬地說:“你這一年怎么樣?”“我好著呢,”秦一冬說:“上大學又輕松又爽,不像某些人,拼命打球累死累活。我身邊還有一大堆朋友,每天都有意思的很,我活得可好了。”林遷西咽下菜,喉嚨里滾一下,扯著嘴角,沒抬頭:“那就行?!?/br>好就行,他心里好受多了。秦一冬看著他黑漆漆的頭頂,不見他抬頭,皺了皺眉,氣沖沖地就推了一下他肩膀:“你他媽想想你自己行不行?!?/br>林遷西晃一下肩,笑笑:“嗯啊,我不是挺好的,我還在往上爬。”秦一冬說不出話來,是想說他心里那個坎,那個疙瘩。楊銳端了飯過來,叼著牙簽在旁邊坐下:“為什么要回來,在大城市待著不好嗎?”林遷西說:“當然好,但是這里的事兒還沒解決。”楊銳皺一下眉:“林遷西,你是聽說了什么事兒才回來的嗎?”林遷西看他:“什么事兒?”楊銳被他問得笑一下:“沒什么事兒。”“秦一冬!”路上有人小跑過來,肩膀上用網(wǎng)兜兜著個籃球,高聲喊:“走啊,打球去嗎?”林遷西看了一眼,是鄒偉,還是跟以前一樣剃著板寸頭。鄒偉也看到他了,一驚:“林遷西?”林遷西沒搭理他。鄒偉眼睛來來回回地看他,忽然一只手滿口袋的掏,沒掏到什么,進了雜貨店里,過一會兒出來,手上從店里拿了支筆遞給他:“既然碰上了,給我簽個名兒行吧?”林遷西莫名其妙:“給你什么?”“你不是打臺球都上電視了嗎?萬一以后紅了呢?”鄒偉拽著自己身上的籃球衣:“以前的事兒都過去了,不會這么小氣吧?就簽這兒?!彼钢敢陆?。林遷西看看秦一冬:“你們也看到電視了?”秦一冬說:“看到了,現(xiàn)在誰都在說你厲害了,有出息了?!?/br>“……”林遷西反反復復回味著那句“有出息了”,低頭扒了口飯,默默咽了下去。秦一冬跟鄒偉說:“別要了,你去打球吧,他現(xiàn)在不簽,下次再說?!?/br>“擦,是不是記仇啊你,簽個名兒都不肯。”鄒偉筆一放,瞄瞄林遷西,扭頭抱住球走了。林遷西吃著自己的飯,很快放下筷子,站起來。“你要去哪兒?”秦一冬問。楊銳也看過來。林遷西看一眼周圍,好像也沒可去的地方,想了想:“隨便走走。”秦一冬跟了幾步:“我跟你一起?”林遷西抓一下肩膀上的包,往前走:“我自己轉(zhuǎn)轉(zhuǎn)?!?/br>秦一冬看他說走就走了出去,回頭看楊銳:“他沒事兒吧?”楊銳掏手機:“我得跟路峰說一聲,林遷西回來了?!?/br>林遷西真沒什么地方可去,家沒了,便利店也沒立場去,晃蕩了幾條街,眼睛來回看,過了一年,這小地方似乎什么都沒改變,最后居然就晃到了學校外面。暑假里又一任高三學生在補課,校門是開的,他在門口站了一下,走了進去。又走到那熟悉的教學樓下面,在一樓的公告欄那兒,他停了一下,看著墻上掛著的好幾張照片。都是表彰的照片,抬頭寫著“優(yōu)秀畢業(yè)生”,第一個就是宗城,干凈的短發(fā),沒有表情的臉。林遷西正在對著他照片看,旁邊有人背著手經(jīng)過,他扭頭看了一眼,對方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