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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淵走到池郁身邊,見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扶手,對他說:“這個壞了有幾天了,估計下周才能修好,得小心點?!?/br>“好?!背赜酎c點頭,往旁邊站了站。兩人打掃完樓梯,倒掉垃圾,去衛(wèi)生間洗干凈手,而后回到教室。付故淵給項青梧、白鳴風發(fā)了短信,問他們倆在哪,在得到答復后,付故淵抬頭看向池郁,卻見他坐回課桌旁,拿出了作業(yè)和課本。“不是吧?這么用功?你不回家嗎?”付故淵走他身邊,驚嘆。“我回的。”池郁輕聲說,“等人來接我?!?/br>“噢?!备豆蕼Y了然,單手將書包拎到背上,“那我們周一見?!?/br>“周一見。”池郁低頭看書。夕陽沉淪,教室靜謐無聲,付故淵單肩背著書包往教室門口走了兩步,忽然又轉身匆匆走到池郁面前。“池郁?!备豆蕼Y彎眸笑著,“我下周教你打籃球吧?!?/br>池郁愣愣地抬起頭,對上少年炙熱卻不灼人的視線,一眼望見深埋在心的年少歡喜,他貪戀地看了許久,驀地回神,點點頭:“好?!?/br>“就這么說定了!”付故淵伸手揉揉池郁的頭,和他道別后離開教室。付故淵在學校外的奶茶店里找到了項青梧和白鳴風,兩人正在組隊打游戲,付故淵自己點了杯奶茶,坐在一旁看他倆拿著手機在游戲里廝殺。“臥槽,這有個大殘血!阿白和我一起弄他!”“嗯?這煞筆敢碰老子!?今天不打得你喊爹我就不姓白!”兩人你一句我一言,打完一局游戲后才注意到付故淵來了。“阿付你今天也太慢了。”項青梧收起手機。“抱歉抱歉,讓你倆久等,待會燒烤我請客?!备豆蕼Y笑道。“哎呀,這多不好意思啊?!表椙辔嘧焐线@么說,腦子已經(jīng)思考起等等要多點幾串rou了。“對了,阿白,岫岫那有沒有打聽到什么消息?”付故淵問白鳴風。白鳴風搖搖頭說:“還沒有?!?/br>付故淵也知道急不得,頷首表示感謝。“對了!”項青梧突然拍桌,“有件事我一定得和你倆說,你們還記得去年暑期英語補習班,有個和我挺聊得來的妹子嗎?”付故淵和白鳴風齊齊看向項青梧。“怎么?”白鳴風故作平靜地問,“她那時候看起來蠻喜歡你的,不會又找你了吧?”項青梧立刻道:“是啊!她最近總在網(wǎng)上找我聊天,還語音唱歌給我聽呢。”付故淵、白鳴風:“……”第34章直男的光眼見白鳴風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項青梧卻什么都沒意識到,付故淵開口:“青梧你想什么呢,我們馬上就要高三了,學業(yè)為重?!?/br>“誒呀,你別打斷我?!表椙辔嘞肜^續(xù)說。“別說了。”付故淵看了白鳴風一眼,出聲制止。“為什么不讓我說?不行!我不說會憋死的!”項青梧憤懣。“你說?!卑坐Q風情緒變得平靜,他像個在沙漠中求生的人,雖然不愿等死幾番掙扎,但長年痛苦不堪,所以等來了死亡的那刻,反倒認命了,“沒有不讓你說,你繼續(xù)說?!?/br>“還是阿白對我好!”項青梧批判付故淵。付故淵有些看不下去了,單手遮住眼睛不易察覺地嘆口氣,聽項青梧繼續(xù)叨叨。“然后昨晚那個妹子問我覺得和她是什么關系。”項青梧說,“我回答,那肯定是朋友?。∪缓竽銈冎浪f什么嗎?”白鳴風輕聲:“說什么?”“她竟然說她不想和我當朋友了!”項青梧拍桌,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白鳴風的聲音微微顫抖,再不見平日的暴躁,一身鋒芒全變千鈞重的枷鎖:“是嗎?我記得她長得挺漂亮的,恭喜?!?/br>然而。項青梧懵了:“?”"阿白你為什么要恭喜我?”白鳴風:“她不是不想和你當朋友了嗎?”項青梧:“是啊,所以我把她拉黑了。”白鳴風:“?”項青梧:“不當朋友拉到,我也不稀罕和她當朋友啊,懟人面前挑釁是幾個意思?講真的,昨晚我可是被氣著了,就那么直白地說不想和你當朋友,這多傷人心啊?!?/br>付故淵:“……”白鳴風:“……”項青梧:“你倆這是什么表情?我做得不對嗎?”付故淵:“……呃,我們?nèi)镜臧伞!?/br>白鳴風:“……行?!?/br>項青梧:“走走走,我已經(jīng)饞了。”三人站起身,走到奶茶店門口,項青梧忽然又有事了:“等等,剛才奶茶喝多了,我先去釋放下內(nèi)存,你倆等等我啊?!?/br>說完項青梧一溜煙又跑回了奶茶店。付故淵和白鳴風并肩站在馬路邊,夜色降臨,霓虹燈閃,行人車輛匆匆忙忙,付故淵看了白鳴風一眼,無奈地嘆氣搖頭,伸手拍了拍白鳴風的背。雖然倆人無言,但白鳴風明白付故淵的意思。“沒事,習慣了?!卑坐Q風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輕聲,“習慣了就好,不要抱有期待就好,現(xiàn)在這樣就好?!?/br>有些事,付故淵真不能多嘴,他無言,揉揉白鳴風的頭,又攬住他的肩膀鼓勵似地晃了晃。-教室里,付故淵離開后,雖然四周悄然無聲,但池郁卻怎么也靜不下心來,他雖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課本,但根本看不進數(shù)學題,滿腦子都是付故淵的笑容。就在他發(fā)呆出神之際,手機鈴響起。池郁邊將課本作業(yè)塞進書包里,邊接聽電話:“好的,我這就出來?!?/br>他背起書包,背對著夕陽余暉關好教室門,沉默地往學校大門走去。學校門口,停著一輛線條流暢、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黑色小轎車,池郁輕車熟路地打開車門,坐到了后座。駕駛位上,是個年紀約莫三十五歲的男子,他一身西裝革履,梳著涂了發(fā)膠的背頭,面相斯文,戴著眼鏡,從池郁打開車門的那刻起,就一直透過后視鏡盯著池郁。“舅舅?!背赜粝岛冒踩?,低頭喊。“嗯。”劉子斯點點頭,發(fā)動車。池郁的父母離世后,劉子斯成為了池郁的監(jiān)護人。這事說來其實古怪,因為劉子斯和池郁并無血緣關系。池郁的親生母親在生池郁時,大出血離世了,池郁十歲那年,池爸爸領了個模樣漂亮的女子回家。這名女子名叫劉子琪。然而三年后,厄運接踵而來,先是懷孕的劉子琪流產(chǎn),緊接著池爸爸死于意外車禍,池爸爸葬禮結束沒多久,劉子琪突然瘋了,并且離家出走,池郁再沒見過她。大家都說池郁一家?guī)皻?,不愿接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