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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面包剩下的種類不多,我就按照體積,選了最大的。”池野拋了拋手里的面包:“最大的?是怕我吃不飽?”聞簫很認真地點頭:“對?!?/br>池野有點好笑,又有點感動,抬手捏了捏聞簫的耳垂,“你怎么這么貼心,嗯?”聞簫別開視線:“……常規(guī)cao作。”塑料紙“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走廊里很明顯,池野咬了口三明治,饑餓感像是被喚醒了一樣,沒一會兒就把夾了培根雞rou和青菜的三明治吃完了,幾口解決完面包,剩下半包牛奶,他咬著吸管,從盒子里挑了一塊蘋果,用牙簽插著喂到聞簫嘴邊,等聞簫張嘴吃了,又選了塊芒果繼續(xù)喂。發(fā)現(xiàn)池野好像上癮了,聞簫瞥他,“你是在喂倉鼠?”池野停手,把留半空上的蘋果撤回來,放到了自己嘴里。等池野吃完了,聞簫又問他,“喝不喝可樂?”池野搖頭:“販賣機在樓下,算了,太遠?!?/br>沒接話,聞簫拉開書包,從里面拿了兩瓶可樂出來,瓶蓋擰開了遞給池野。池野喝了一口,笑起來,“你的書包怎么像百寶箱次元袋一樣?”他搖了搖可樂瓶,忽然道,“可樂糖分很高,糖分的充足攝入可以緩解人緊張的情緒,是嗎?”沒想到會被看穿,聞簫想說不是,但在池野的目光下,“……是。我書包里還有兩瓶,喝完了還有?!?/br>池野知道面前這人不擅長做出“關心”的姿態(tài),有時還會因此讓人覺得寡言又冷漠。但在書包里塞滿一堆吃的和四瓶可樂、再背到醫(yī)院來這種事,顯得笨拙又可愛。往前幾分鐘推算,如果自己說吃過晚飯,或者說不餓,聞簫可能根本不會把那些吃的拿出來,提也不會提。時針和分針走得異常緩慢,偶爾會有護士和醫(yī)生說話的聲音傳過來,但因為離得太遠,聽不分明。隔一段時間,還會有電梯“?!钡奶崾韭?,不知道又在哪一層樓停下了。池野伸直長腿,問聞簫,“今天作業(yè)多嗎?做完沒有?”“還差三張卷子,別的都在學校寫完了?!?/br>“要不要現(xiàn)在做做題?”聞簫拒絕:“不用,注意力集中不了?!?/br>聽見這句,池野想起,“我以前……這種時候,就是等在外面、等搶救結果的時候,也有想過要不要打打手機游戲,或者做題、背單詞、背古文之類的來轉移一下注意力,因為時間過得太慢了,慢得讓人呼吸都覺得困難。但后來發(fā)現(xiàn),這種時候,我根本做不了別的?!?/br>聞簫點頭,“我也是?!?/br>他沒有多說,但池野大致能猜到,應該是家里出事之后那段時間,也有類似的心情。想到這里,池野徑自抓了聞簫的手握著。聞簫看向他,眼神疑惑。池野卻沒解釋,只是一直握著沒松開。到凌晨三點過,聞簫沒撐住,靠在池野的肩膀迷糊閉了眼。他皮膚白,在醫(yī)院冷色的燈光下更甚,睫毛很長,時不時會隨著呼吸輕顫。突然傳來開門聲,本就沒有睡著,聞簫睜開眼,先看向池野。池野起身,有滿臉疲倦的醫(yī)生和護士從門里出來,其中一個告訴他結果,“救回來了,現(xiàn)在送ICU?!?/br>這一瞬間,池野撐得像鋼條一般筆直的背終于不太明顯地松懈下來。無意識攥緊的拳頭放開,手掌上留下的指甲印清晰可見。直到移動病床推進ICU,家屬不能再進去,池野才停在原地。聞簫跟在他身后,忽地想到,以前的每一次,池野是不是都是這樣,一個人簽字,一個人坐在冷清又空蕩的走廊里,經歷漫長的時間,等一個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結果。上前半步,聞簫站到池野身側,握住了他的手腕。察覺到聞簫的動作,因為喉口澀痛,池野說話的聲音有點低,“我媽以前很美,很好看?!?/br>“嗯,能看出來,你長得很像你mama?!?/br>“你也這么覺得?”短暫的十幾秒里,池野已經迅速收斂好情緒,他反手握住聞簫的手,坦然地朝電梯走,“我媽鼻子長得好看,我遺傳到了?!?/br>池野的骨向非常好,鼻梁挺拔,周圍沒有多余的rou,整體的線條收尾收得干凈又簡潔,再加上下頜緊實利落的線條,讓他從側面看時,很有種雕塑的美感。發(fā)現(xiàn)了聞簫專注的打量,池野問他,“怎么,突然發(fā)現(xiàn)了你池哥的美貌?”聞簫點頭,“早就發(fā)現(xiàn)了?!?/br>被這正經的語氣弄得有點不好意思,池野輕咳一聲,“那你血賺不虧?!?/br>又去了一趟醫(yī)生辦公室,出來時,外面的風裹著雨,街邊的霓虹都帶著濕意。“住院部”三個字的紅色燈光映在地面坑洼的積水上,葉子落進去,水面會蕩開一圈細微的波紋。臺階上,池野手指摸了摸聞簫的眼尾,“困不困?”“剛剛有一點,現(xiàn)在困勁兒已經過了,你呢?”“我的生物鐘全是亂的,感覺不到困,回去抽時間睡三個小時就足夠了?!背匾坝滞白吡艘徊剑中某咸搅颂接陝?,“快停了,走吧,回去了?!?/br>聞簫拉了拉黑色的書包帶子,剛跟著下臺階,發(fā)現(xiàn)肩上一輕——池野抬手把他的書包拎走了。把裝著兩瓶可樂的書包掛到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摟住聞簫清瘦的肩,池野飛快地側頭親了親他的鬢角,“走了?!?/br>站路邊沒等多久,一輛空車開過來,兩人上車,池野報了地名,“師傅,麻煩去九章路?!?/br>出租車開動,池野低聲問聞簫,“靠著我再睡會兒?能睡十分鐘睡十分鐘?!?/br>聞簫沒拒絕,歪了上半身,腦袋就靠到了池野肩膀上,閉了眼。感覺著右肩上的重量,池野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了種踏實感。窗外落進來的光線照不到的地方,他握了聞簫的手,手指扣著手指,嚴嚴密密。他向來不屑于將自己的軟弱和痛楚挖給別人看,倔強也好,驕傲也罷。但如果是聞簫——聞簫是唯一的例外。車停在街沿邊上,出租車按開了前面的燈,池野把錢遞過去,又細心地將手掌覆在聞簫眼睛上,幫他擋住光線,“到了,我們該下車了?!?/br>隔了兩秒,手掌心被睫毛輕輕掃過,癢感讓他指尖都顫了顫。第二天早自習,許睿沖進教室,書包都沒來得及放,先到了最后一排,“聞簫,你是這次學習交流會的主講?老許昨天把你拉辦公室就是為了這件事嗎?”聞簫筆下沒停,“嗯,是這件事?!?/br>趙一陽正在背古文,被打斷了,干脆扭頭一起聊,“學委你消息晚了,這事情我昨天就知道了?!?/br>許睿奇怪:“聞簫告訴你的?”“張思耀那里傳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