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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太過正常,讓池野也有一點懷疑聞簫的狀態(tài),“同桌,我長得帥嗎?”聽完,聞簫仔細(xì)打量池野的五官長相,十分細(xì)致。他眸色本就深,摘了平光眼鏡,在暖光下,眉眼的冷意被沖淡了不少,又因為喝了酒,紅暈未散,甚至嘴唇的顏色都比平時濃郁幾分。讓池野想用手指,重重在他唇上碾過。觀察完畢,聞簫得出結(jié)論:“很帥?!?/br>“我日?!背匾坝中ζ饋怼皇恰皫洝?,而是加了一個副詞的帥。現(xiàn)在,池野百分百相信聞簫是醉了。前后加起來——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樣的人?很帥的池野。可能是自己同桌平時說話都太刺兒,這幾句喝醉之后誆出來的真心話就顯得彌足珍貴。池野回味了幾遍,心情非常不錯,“現(xiàn)在去哪里,我店里,或者我家?”就算喝醉了,聞簫也非常有主見,“我不跟你回家,你跟我回家?!?/br>這句話聽著,措辭沒問題,意思也沒問題,可池野總覺得有點——奇怪?附近的幾棟樓建造都用的一張圖紙,批量生產(chǎn),外觀內(nèi)里長得一模一樣。池野站在門口,看聞簫找了鑰匙出來開門。里面黑漆漆的沒開燈,明顯家里沒人。自覺把燈打開,又找拖鞋出來換好,池野抬頭就看見聞簫徑自走進臥室,然后在書桌邊坐好,開始——刷題?聞簫坐姿端正,腰背挺直,側(cè)臉認(rèn)真又專注。池野在一旁看愣了,誰他媽喝醉了回家,第一件事是提筆刷題?不過,聞簫看了一會兒題,就發(fā)現(xiàn),“這本資料是盜版。”池野:“為什么是盜版?”聞簫的神情露出幾分疑惑,隨后又肯定:“因為我看不明白上面寫的什么,所以這肯定是盜版?!?/br>池野有點繃不住表情了,他噙著笑站到聞簫旁邊,右手撐在桌沿上,另一只手搭著聞簫的椅背,是一個半包圍的姿勢,又俯身,“來,這本盜版資料上的字我都認(rèn)識,我給你念題目?!?/br>“在xOy平面內(nèi)的坐標(biāo)原點處,有一個粒子源,某一時刻以同一速率v發(fā)射大量帶正電的同種粒子……”聞簫聽完題后,很快報出答案,又盯上池野的臉,敏銳抓住疑點,“你為什么認(rèn)識盜版資料上的字?”池野還沒回答,就聽聞簫接著道:“真相只有一個?!?/br>“什么?”“你就是編寫盜版資料的人?!?/br>池野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他干脆認(rèn)下這個臨時身份,“對,沒錯,市面上不少盜版教輔都是我搞出來的,現(xiàn)在被你看穿了,你要怎么辦?”聞簫難得沉思。好一會兒,他才道:“我不會舉報你的?!?/br>“為什么?”不過池野沒能等到答案,因為就在他面前,聞簫的眼皮一點點下沉,最后闔上——睡著了。坐在椅子上不是個辦法,池野伸手,模擬了一下攙扶的動作,沒掌握到要領(lǐng)。最后彎腰,干脆來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公主抱。聞簫不算重,池野抱著人站直,掂了掂,覺得有點太瘦了。轉(zhuǎn)身往床的方向去,垂眼見懷里的人臉貼著自己的胸膛,眼尾沾著淺紅,閉著眼,睫毛隨著呼吸一顫一顫的,莫名的,池野的心跳有點快。他輕輕吸了口氣。小心把人放到床上,拉被子蓋好,只留了床頭的臺燈,池野覺得差不多了,該回去了,芽芽還在家里,再晚一點,還要配一次貨。但這張床仿佛變成了磁鐵,讓他腳下半步也挪不開。昏黃的光線容易滋生不甚清明的情緒,池野現(xiàn)在就是。他先是盯著聞簫的額頭,發(fā)現(xiàn)他一顆痘痘沒長,印子找不到一個。睫毛也是,又濃又密,閉上眼后,能看見眼睛線條的弧度微微上挑,很是精細(xì)。直到最后,他的視線才落到了聞簫的嘴唇上。不再是平日缺乏血色的淡粉,此時,聞簫的嘴唇像是敷上了一層淺透薄紅。池野定定看著,安靜的室內(nèi),他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和聞簫的呼吸聲纏在了一起。最后,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把持著力道,右手大拇指在聞簫的下唇上,碾了過去。第二天,聞簫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窗外天光已經(jīng)大亮,應(yīng)該是不錯的天氣。他頭沉得厲害,反應(yīng)了好幾秒,手才從被子里探出去,拿到了手機。“喂?”嗓音沙啞,還帶著困意。電話對面的池野催他:“還沒起床?上學(xué)快遲到了同桌?!?/br>聞簫下意識地坐起身,偏頭看向窗外,被光線刺激地瞇了瞇眼,嘴里答:“今天周六。”“不對,這次你怎么知道?”把枕頭立起來,聞簫重新躺下去,另一只手的手背搭在前額,擋住從窗戶照進來的光,“我只是喝了酒,又不是沒腦子?!彼伎及肷危瑢τ谧蛲淼氖?,他只想起了零散的片段,“昨天你來接的我?”“你還記得?”“只有一點模糊的印象。”池野話里帶笑:“馬上十一點了,該起來吃午飯了,不然你胃撐不住?!?/br>被人這么一提,聞簫發(fā)現(xiàn)胃里確實不太舒服,他手指捏了捏眉心,“知道了,馬上起來?!?/br>洗漱完從衛(wèi)生間出去,聞簫看見了系著圍裙的外婆。“起來了?給你熬了瘦rou粥,一直溫著的,你先吃一碗。”外婆見他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還有明顯的睡痕,笑容溫和道:“喝了酒肯定難受,就沒有叫你起床睡了一覺,好些了嗎?”聞簫在餐桌邊坐下,疑惑,“您怎么知道——”“昨天我回來,正好碰見你同桌離開。他跟我說你們幾個同學(xué)考完了放松心情,一起吃烤rou,沒注意,喝得稍微多了一點?!?/br>聞簫拿著不銹鋼勺子的手一頓,“您碰見池野了?”“嗯,很有禮貌,個子高,學(xué)校里應(yīng)該不少女學(xué)生喜歡他吧?”想起課間聚在教室走廊外的一眾女生,“對,很多?!?/br>外婆笑起來,“我就說,他跟你一樣,都長了一張禍禍小姑娘的臉,說起來,還真是難得碰見能在長相上跟簫簫不分伯仲的男生?!?/br>聞簫沉默著喝粥——果然,長輩都覺得自己家的孩子長得最好看,自己外婆也不例外。吃完飯,聞簫準(zhǔn)備出門,外婆多問了句去哪兒。聞簫遲疑兩秒,回答:“去找我同桌一起寫作業(yè)。”這句話說出來,聞簫自己都心虛。又想,老許要是看見池野寫了作業(yè),說不定會立刻下樓買彩票。聞簫的寫作業(yè)對象正在對賬,手機開著免提,對面是個帶方言口音的人。大概知道這人說的是明南這邊的方言,一句話能聽明白半句,剩下的有的能猜,有的猜也猜不出來,聞簫沒出聲,自己找了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