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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殘的池野心安理得地喝了口水,還評價,“這水,甜?!?/br>許光啟見兩人下場,連忙遞了面巾紙過去,“不錯不錯,友誼第一,球打得漂亮!”聞簫接下紙,擦完臉上的汗,一張面巾紙就濕了一半。程小寧現(xiàn)在看池野,怎么看都覺得他眉清目秀,“你們班主任說得對,打得非常好!打出了我們高二年級組的風(fēng)度,打出了我們的水平!”第一次面對這么和藹可親的教導(dǎo)主任,池野下意識地往自己同桌邊上站了站。贏了比賽,之后的環(huán)節(jié)就跟外援沒什么關(guān)系了。春天回暖,太陽一曬,暖烘烘的。全身都是汗,膩得慌,兩個人就近去了科技樓的衛(wèi)生間。二教的廁所常年人多,味道刺鼻,站里面聞半小時,立刻能昏厥倒地。科技樓不一樣,少有人來,干干凈凈的什么異味都沒有。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前額的頭發(fā)被澆濕,水珠順著頭發(fā)往下滴,池野沒在意——被涼水這么一刺,才感覺舒服了。睜眼照鏡子,池野胡亂捋了捋自己寸長的頭發(fā),眼神瞄向聞簫,見他沒戴眼鏡,臉上被水打濕,不見運(yùn)動后的紅潤,反倒因為之前生病,有點冷白色。籃球服寬松,俯身的姿勢,能從脖子一眼看到勁瘦的腰腹。莫名覺得有點不對,池野收回視線,撈起籃球服的下擺,直接往臉上擦。等他把臉上撲的水弄干凈,就看見聞簫已經(jīng)搞定,正靠著瓷磚等他。籃球服松垮,少年清瘦又挺拔,線條哪里都剛剛好,隨便這么站著,冷著臉,跟拍主題畫報一樣。視線停在聞簫露出來的肩頸線條,池野沾了一手的水,直接摁到了聞簫側(cè)頸上,“冰冰涼涼,爽不爽?”聞簫嫌棄:“你好臭?!?/br>池野沒往后退,反倒還往前了半步。兩個人靠得近,池野一身的熱氣覆蓋過來,聞簫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皮膚都條件反射地敏感起來。把聞簫堵在自己和墻壁之間,池野盯著人,不太正經(jīng)的嗓音帶著笑,“再聞聞?給你個機(jī)會,更改一下剛剛的形容詞。”第二十四章池野說完,就發(fā)覺這距離有點危險。他腦子里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一會兒聞簫動手打架,會出什么招,他該怎么擋回去。不過也有料錯的時候。他這話說完,聞簫當(dāng)真湊近聞了聞,評價,“一股汗味兒?!?/br>聞簫是貼著池野的脖子吸氣的,鼻尖蹭過皮膚,明明只有丁點兒的接觸面,池野卻癢的想往后退個八百米。cao場上有各種各樣的聲音傳過來,走廊上吹進(jìn)來涼風(fēng),水龍頭沒擰緊,水滴“嗒嗒”地落下去。池野的喉結(jié)動了動,才被涼水降下去的熱又涌上來,他嗓音有點發(fā)啞,“不臭吧?”聞簫靠著瓷磚沒動,換了個評價,“還行?!?/br>他可能是魔怔了,竟然覺得他同桌這冷冷淡淡還略帶嫌棄的眼神很招人,池野勾唇,開玩笑:“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聞簫瞥見他眼里的笑,“這還不夠好聽?要求真高?!闭f完,自己眼里也有淺薄的笑意蕩開,碎光粼粼。兩個人一起往外走。池野想起剛才的球賽,“老許和程小寧太靠不住,仿佛八十歲老爺爺,就差拄根拐杖坐球場邊下棋了?!毕肫鸪绦幤綍r蹲校門口抓人的英姿,“大概只有在校門口,程小寧才會發(fā)揮出奧運(yùn)冠軍一般的爆發(fā)力?!?/br>“老許在課上說過,”聞簫回憶起來,復(fù)述道:“他大學(xué)時參加校運(yùn)會,勇奪三千米長跑第二名,他妻子就是在那場比賽結(jié)束時,作為校報記者來采訪他,最后被他的英姿所折服的?!?/br>“記這么清楚?”池野抬手,勾了他同桌清瘦的肩,“老許考試前勾重點題是很精準(zhǔn),但這些話就可以不用信了。他以前還吹牛逼,說他曾經(jīng)是學(xué)校書法社的社員,寫了一幅掛出來展覽,他妻子就是因為那瀟灑的毛筆字,傾心于他。”聞簫:“……”池野的手習(xí)慣性想插口袋,動了動才反應(yīng)過來籃球服沒口袋,只好不太自在地把手臂垂一邊,跟他同桌講,“聽聽就行,別信?!?/br>聞簫抓重點抓得十分精準(zhǔn):“六十分,你怎么知道老許考試前勾重點題勾得很精準(zhǔn)?”“……”池野停下話,臨時沒能編出理由,最后給出個萬能答案:“我猜的。”“哦,這樣?!甭労崨]追問,在出科技樓時套上校服外套,往二教走。池野還熱,單手拎著校服搭在肩上,語氣很輕松,“你說……我們幫程小寧贏了比賽,還把高一年級組的面子也留住了,程小寧下次見了我,會不會給個笑臉?”聞簫看向池野,“汝與城北徐公,誰想得美?”池野笑出聲來,“哈哈哈是我,我想的美!”聞簫聽著他清朗的笑聲,瞥見主干道旁小水池映出的藍(lán)天——今天天氣真好。一進(jìn)教室,池野和聞簫就受到了熱烈歡迎。“最后是不是放水了!這水放得妙啊,投籃往地上捶天上扔,往敵人手里塞,就是不對準(zhǔn)籃筐!”“我們大氣,給高一老師留面子!”“程小寧平時追雞攆狗跑得像腳踏風(fēng)火輪,一場籃球賽,竟然只揮了揮手!道德淪喪哈哈哈!”“太刺激了!池哥聞簫牛批!”整間教室吵嚷的跟菜市場差不多,幾個男生在變聲期,非常具有辨識度的笑聲連對面的教室都能聽見,隔壁教室還有人在后門探頭探腦地,想看看是什么情況。最后紀(jì)律委員以扣文明cao行分為威脅,才把一眾熱血上頭的男生趕回了座位。上官煜和趙一陽因為地域優(yōu)勢,轉(zhuǎn)過身壓著嗓子找池野說話,“我靠,池哥,你跟聞簫太他么牛逼了!特別是高一那兩個年輕老師的臉色,跟貼了表情包似的!”池野跟聞簫組隊,專心致志體驗籃球樂趣,沒注意到別的,“你說的哪兩個老師?”“就最年輕那兩個。高一那邊傳話來,說那兩個老師放狠話,要血洗高二年級組,F(xiàn)g立不得,立了就千瘡百孔,經(jīng)不住風(fēng)吹,秒倒?!?/br>上官煜推推眼鏡,語氣沒趙一陽那么夸張,接話:“沒想到遇見池哥和聞簫,被血洗了?!?/br>學(xué)生贏了老師是一件很讓人興奮的事,整個下午,教室里都很躁動,課間,教室外面的走廊上,還比平時多了不少特意來圍觀的女生。大課間池野遁走,只剩聞簫一個人迎接視線的攻擊。不過他同桌走了,沒人擾亂他的注意力,聞簫抽了支筆開始刷題,盡量屏蔽外面?zhèn)鱽淼男β暫秃袈暋?/br>手機(jī)在桌子里震了一下,聞簫左手伸進(jìn)去拿出來,打開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