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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支筆在手上亂轉(zhuǎn),“你缺我這一口早飯?”趙一陽心想,他是不缺,但聞簫也不缺?。‰y道這是同桌和前后桌的區(qū)別對待?這之前誰他媽見過池哥給人帶早飯的!老許上完課之后的課間,習(xí)慣在辦公室里跟別的老師吹吹牛,不會散步散到教室后門來立著偷窺。池野放心地拿出手機,打字,“昨晚又刷題到三點?”聞簫剛吃完池野帶來的鮮rou包子,吃人嘴軟,沒直說人就坐面前,非要發(fā)微信到底是個什么毛病。他回信息回得簡潔:“嗯?!?/br>池野想起昨晚睡覺前,往聞簫的窗口望了一眼,燈亮著,有人站起來拉窗簾,隔著樓棟間的距離,隱約能看見人影。他也不知道自己問這個問題到底有個什么意思,但一時間又不想結(jié)束對話,于是改了個話題,“明天再給你帶早飯?”聞簫回了個“好”,馬上又打了句,“豆?jié){三分糖?!?/br>cao,以為點奶茶呢還三分糖。池野眼尾掛著笑,看向他同桌面無表情的側(cè)臉,開口:“好,記住了,給你買三分糖。”語調(diào)懶懶散散的,還帶著笑意,聽在耳朵里,有點撓人。趙一陽很茫然——這前言不搭后語的,什么糖?這時候,本該在辦公室跟別的老師吹牛的老許神奇地出現(xiàn)在了教室門口,還目標(biāo)明確地點名:“池野,聞簫,來一趟我的辦公室?!?/br>走廊上,趙一陽跟出來,“老許竟然叫你們一起去辦公室,會是什么事?”沒人理他,他自顧自地說話,“難道是池哥你常年累月遲到終于超過了666次,老許決定給你頒個獎?”池野偏頭:“久了膽大皮癢,連你池哥都敢編排了?”趙一陽往旁邊跨了半步,“我沒癢,我急于上廁所,有點憋不住!”說完,幾步就沒影了。兩個人對許光啟的辦公室都不陌生,池野以前光顧這里的頻率還有點高。許光啟見兩個人來了,把放下,“來了?坐?!?/br>池野:“老許你有什么話就說,我們不坐,坐著心慌?!?/br>許光啟抱著保溫杯:“給椅子不坐,非要站著?”池野點頭,“嗯,七八點鐘的太陽,沒有資格坐下?!?/br>“行了,懶得跟你貧,”許光啟和顏悅色:“我聽好些女生在說,你們兩個打籃球都打得很不錯?”聞簫看了眼池野:“他打得很好。”“他跟我一個水平,”池野奇怪,“不過,我們籃球打得好不好,為什么是聽女生說的?”許光啟:“你是有什么誤解?當(dāng)然只有在女生那里,才能聽見這些真實情況。你隨便把班里一個男生拉過來,問他籃球打得怎么樣,一個個的能給我當(dāng)場表演一個開屏!”池野覺得這話說得有道理,像上官煜和趙一陽那種水平,都能在外面宣稱自己是附中籃球小霸王。“我找你們來呢,是因為今天中午,有個教師籃球賽,高二年級組打高一年級組,允許帶外援。”起了個話頭,許光啟說得就順暢了,“高一年級組不少年輕老師,我們啊,青春都不在了,骨質(zhì)疏松也快找上門了。還有你們教導(dǎo)主任,歸在我們組,他呢,因為先天身高問題,就湊個人數(shù)?!?/br>池野跟聞簫對視一眼,懂了,“我們兩個就是外援?”許光啟笑容滿面,“對,沒錯!”為了弄明白高二年級到底誰打籃球最厲害,他天天往走廊散步,聽那些女生的八卦悄悄話,還真給他聽出了眉目來。許光啟又看聞簫,“你感冒怎么樣,不能上場的話,池野一個人當(dāng)兩個用。”這場病來得快,去的也不慢,已經(jīng)沒什么明顯癥狀了,聞簫回答,“能上?!?/br>說是外援,到了中午,聞簫和池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是主力。籃球場里里外外圍了兩圈人,許光啟和程小寧倒是都換上了籃球服,但就開場熱身、朝圍觀的學(xué)生和老師揮手致意的時候在籃球場上跑了一圈,之后就一個扶腰一個瘸腿,下場了。好歹要湊夠五個人,聞簫和池野都上場了。程小寧看著他們往球場上一站,周邊女生就開始尖叫的盛況,感慨,“唉,知慕少艾??!想當(dāng)年,我高中,也是學(xué)校的風(fēng)云人物。辯論席上有了我,一場結(jié)束,對面女辯手立刻能成我的粉絲!”許光啟看看程小寧,覺得辯論賽這句應(yīng)該不假,但后半句的真實性——有待商榷。馬上,許光啟也跟著感慨:“我老婆之所以嫁給我,就是當(dāng)年讀大學(xué)時,被我做數(shù)學(xué)題專注的側(cè)影吸引的?!?/br>兩個人互相看了看對方,露出了一個禮貌而克制的標(biāo)準(zhǔn)微笑。場上,和之前對戰(zhàn)的感覺不同,聞簫和池野第一次在一個隊打球,兩個人沒商量什么戰(zhàn)術(shù),也沒區(qū)分誰主攻誰輔助,通常誰拿到球了,誰就投,另一個輔助作戰(zhàn)。兩個人身高都很優(yōu)越,動作敏捷,又默契,在球場上飛奔跳躍時,透出如風(fēng)的少年氣,肆意又張揚,吸引了眾多目光。池野套著深紅色的寬松籃球服,額頭脖頸全鋪著一層汗,在陽光下映出健康的小麥色。他跨開長腿,靠近聞簫,“我們這分數(shù)有點高了。”他們球本就打得好,現(xiàn)在配合度很高,跟高一組的老師打,和砍瓜切菜沒什么區(qū)別,沒一會兒,比分就拉得有點大。聞簫一說就明白,“放水?”池野大拇指擦過嘴角,朝他同桌笑,笑起來痞里痞氣的,又帶點邪氣,“不是放水,是泄洪。”說完,他一個假失誤,球就被對面的人搶走了。為了尋求效果逼真,池野還做出了一個懊惱的表情。聞簫旁觀這一幕,有點想笑——演技真差。兩個人說泄洪就真的是泄洪,跟體力不支似的,好幾次到了籃下,球都被對方搶走了。要不就是配合不那么默契,兩個人沒對好眼神,接連失誤,球在半空幾次被別人截斷。場外的程小寧看著憂心:“是不是把那兩個小的累到了,這手滑得太厲害了!”許光啟心里有數(shù),“十七八的年輕人,哪里這么容易累?讓他們打,哎喲,我這腰啊,疼!”直到裁判吹哨,球賽結(jié)束,“78比67!高二年級組獲勝!”池野撐著膝蓋喘氣,汗水一滴一滴地砸在場地上,小聲跟他同桌說話,“高一不太行,開大壩泄洪了,都沒上七十分?!?/br>聞簫接了場外扔進來的兩瓶水,一瓶貼池野臉上,“喝你的水?!?/br>池野接下來,擰了一下,沒擰開,“脫力了,同桌,給開下瓶蓋?”盯著人看了兩秒,見他臉皮厚得刀槍不入似的,聞簫還是把礦泉水瓶子接下來,擰開了遞過去,“給,手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