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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呢,就是以前那個唐大夫,宛城的。”蘇老板把寬松的袖子往上一卷,露出上次肩上被槍擊中的位置,當(dāng)時司青顏縫得很不錯,像條小蜈蚣,也像后半條蝦。司青顏突然有了靈感,那里真適合紋個皮皮蝦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蘇老板會心一笑,說:“我現(xiàn)在一身疤,別人也不相信我是個老老實實賣魚的,不如你給我紋幾個威風(fēng)的紋身。”“行。”司青顏點頭。一直不知道該怎么感謝蘇老板,現(xiàn)在面臨這么好的機會,合該大顯身手!只需要把上次用在司青衡身上的那一套技術(shù)復(fù)制到蘇老板身上就行!只不過如今身體里儲存的靈氣不如當(dāng)時充沛,效果可能不太好,但多紋幾個,以量取勝,也很不錯。司青衡不知道為什么對蘇老板生出一絲同情之心……作為一個還算了解司青顏性格的人,他一看見司青顏笑成這個鬼樣,就知道他滿肚子壞水,絕對不會讓蘇老板有機會威武霸氣。既然要給蘇老板紋紋身,司青顏就沒急著走。他仔細(xì)檢查了一下蘇老板身上的傷痕,默默在腦中構(gòu)思圖案。蘇老板共有三十一處疤,其中七處是致命傷,連胸口心臟上方都留有猙獰的疤痕,還有十二處比較明顯,剩下的或是恢復(fù)得不錯、或是位置不適合紋身。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司青顏拿白布蒙住蘇老板的眼睛,讓他躺好,先紋正面。司青衡在一邊觀摩,沉默不語,嘴角瘋狂上揚。檀珠里面的靈氣剩的不多,再加上材料難得,司青顏就沒有對它下毒手,依然是用自己的血調(diào)的。司青衡以為他的血有什么妙用,便沒有出聲。只是在司青顏要多放一點的時候制止了他。司青顏也沒有強求,反正血不夠了到時候再放一點出來就行,問題不大。前胸紋完再刺后背,然后是肩膀,四肢,最后蘇老板只剩一條褲衩,瑟瑟發(fā)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痛苦極了。“可以解開了嗎?”“現(xiàn)在還不行,等我給你處理一下,以免感染,過幾天顏色固上,你想看多久都行?!彼厩囝佉槐菊?jīng)說道。“好吧?!碧K老板有些失望。“這兩天不要碰水,安靜修養(yǎng)……”司青顏說了一堆囑咐事項,又說史蒂芬突然有事找他,暫且離開兩日,蘇老板并沒有懷疑。司青顏悄悄帶上行李,溜回國內(nèi),深藏功與名。后來爆炸的蘇老板有氣沒處撒,天天拿棒槌砸魚,活生生開發(fā)出一道新產(chǎn)品——魚rou醬。興高采烈嘗試的白人小伙子吃過之后都哭了。司青衡沒敢吃,躲過一劫。蘇老板對司青衡有種惺惺相惜的意思,十分禮遇,只能通過棒打臭魚的方法消氣。他現(xiàn)在一看見這該死的魚就來氣!遠(yuǎn)跨重洋,憂心父親的蘇寶玲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要看蘇老板肩上的槍傷。蘇老板扭扭捏捏,拖了幾天,不管蘇寶玲怎么說他都不肯脫衣服,氣得蘇寶玲哭著跑出去,還跌了一跤,這一下,唐人街諸多長輩都來譴責(zé)蘇老板做事不地道。唐人街的人抱團(tuán)意識很強,蘇老板剛開始只想暫住,和這邊的人混熟之后,很快就親如一家。這里住著很多大佬,以前混黑幫的、練功夫的、制毒的、逃難的世家子弟等全混居在一起,老梆子們下棋、搓麻將、練功夫,小的繼續(xù)承接父輩的本事,護(hù)佑唐人街一方安寧。大佬們都十分寵愛蘇寶玲。即使她才來幾天,就已經(jīng)迅速征服了眾多大佬的心。好俊一個小姑娘,誰家都想養(yǎng)這么一個閨女,可恨眼睛暗而無神,看什么都模糊不清,明珠有隙,美玉生瑕,旁人無不惋惜。各家叔伯幾乎把蘇寶玲捧在手心里,一看見她哭,全站在她那頭。“嘶拉——”蘇老板如同一個被惡霸欺凌的小姑娘。用以蔽體的長衫被殘忍的大佬們撕成碎片,柔弱的身體被涼風(fēng)吹得瑟瑟發(fā)抖。“爹!”蘇寶玲去看蘇老板肩上的傷,湊得極近,總算看清楚,原來橫亙在他肩膀上的竟然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皮皮蝦!蘇寶玲捂住嘴,驚愕無比,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但其他大佬們完全不糾結(jié),全部扯著嗓子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爆炸的笑聲幾乎把房頂給掀破。向來沉穩(wěn)的司青瀾也混在其中,對比其其他笑得東倒西歪的大佬們,他一點兒也不醒目。雖然知道蘇老板遲早要完,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勁爆。蘇老板一世英名,最后倒在皮皮蝦身上。當(dāng)然,蘇老板身上不止有皮皮蝦,還有大鯊魚,小海豚,鯨魚,大龍蝦,小貝殼,海螺……畫風(fēng)超可愛又寫實的,沒人能違心說那些水產(chǎn)畫得不好。這也沒法安慰到蘇老板。對于蘇老板而言,那天真是…一生中最不愿意回味的事。司青顏怎么那么能呢?他咋不上天呢?你他娘的那么擅長工筆畫,給老人家畫個霸氣的圖案,擋一擋傷疤不好嗎?蘇老板從來沒有這么記仇過,立志一定要找回場子。不管局面暫時和緩的國內(nèi)形勢如何,唐人街因為蘇老板不能說的秘密,充滿了快活的氣息。……坐了很久的船,看膩海天一色風(fēng)景的司青顏再次來到香港。這回也沒有什么事,專程去看司青瀾、溫驚鴻。蘇寶玲不愿插足于他們二人之間,毫不猶豫選擇去找蘇老板。縱然司青瀾、溫驚鴻待她再好,那里都不是她的家。只有蘇老板會永遠(yuǎn)不求回報、不計得失對她好,而且蘇老板……一天比一天老?,F(xiàn)在能活到六七十歲的人沒有多少,蘇老板受過那么多傷,不知道余生還有多長……能相處的時日越來越少,蘇寶玲只想做父親的貼心小棉襖。她有這樣的理由,司青瀾、溫驚鴻都沒法開口挽留。他們不能像蘇寶玲、司青衡那樣選地重新開始。他們手下有工廠、有員工,握著許多人的命,一旦變動,將有許多人生死渺茫,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蘇寶玲最重要的人是蘇老板,司青衡麾下將士戰(zhàn)死,他留在舊地沒有半點好處。司青瀾與溫驚鴻怕上海被戰(zhàn)火影響,慢慢把家業(yè)遷到了香港,穩(wěn)打穩(wěn)扎,步步高深,如今已成為小有名氣的商人。當(dāng)然,也很少有人知道他與司青衡之間的關(guān)系。司青瀾不想留在上海,也是怕被人盯上、暗殺。他們與司青衡之間的聯(lián)系太深厚了,而“司青衡”的死,已成為一記最重的耳光,狠狠扇在南京政府臉上。南京政府執(zhí)意不抗日,就得頂著巴掌印過日子。很少有上司會喜歡一個過分耀眼、還不能給你帶來利益的下屬。即使“司青衡”已死,他所遺留下來的影響力也令人如鯁在喉。司青瀾并沒有再用司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