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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初登基、帝位未穩(wěn)的新帝,便選擇了全面廢藩,趁著老爺子尸骨未寒便對藩王們動手。“……八月,吳王橚有罪,廢為庶人,徙云南?!薄?/br>“橚次子汝南王動告變……”——第一個被廢為庶人的是倒霉的皇五子吳王,依據竟然是吳王次子的告發(fā)。按照帝紀所載,今上駕崩的時間是宣武三十一年,那個時候的吳王次子,只有十歲。十歲的兒子告親爹,還被作為宣判對方有罪、廢除藩封的依據,如果不是失了智,那就只能說,太孫對自己的叔叔們,還真是忌憚得不得了呢!“夏四月,湘王柏自焚死。齊王榑、代王桂有罪,廢為庶人。遣趙王世子元詢及其弟元謀、元讓還北平。六月,岷王楩有罪,廢為庶人,徙漳州。”——“夏四月,湘王柏自焚死,齊王榑、代王桂有罪,廢為庶人。柏膂力過人,握刀槊弓矢,馳馬若飛。至是有告其反者。帝遣使即訊,柏焚其宮室,彎弓躍馬,投火中死。榑累歷塞上,以武功喜,時與趙通,為府中人所告;會代郡亦上變,乃廢二王為庶人,錮榑京師,幽桂大同?!薄?/br>一月之內,連廢三王,只憑風言風語就治罪叔王,以至于自白無門的湘王自焚以證清白。得虧湘王、岷王都在封地,此次未曾入京,否則的話,場面一定會很好看。不過……祁元詢看了看圣壽大宴的會場。嘖,這個地方上演的,現在不就已經是一場鬧劇了嗎?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到這個場面啦!話說,這個削藩過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以前只知道建文帝做事瘋,今天查資料還順帶對了一下時間,才知道這位這么迫不及待。老爺子尸骨未寒就要對人家親兒子下毒手,嘖嘖嘖,太不講究了。人家漢景帝時期,出現第一次諸侯王叛亂吳楚七國之亂,也是景帝三年那時候的事了,建文帝可是改元之前就開始搞叔叔,改元當年就真的把親叔逼反——尤其是這叔膝下的三個兒子之前全在京師,還是他自己開始整叔運動的時候把人家兒子給送回去的——真是了不得!下一章繼續(xù)公開處刑,這個場面我覺得還不夠熱鬧【認真·jpg】第10章第十章叱問天子的圣壽,其重要性與正旦、冬至等一般無二,俱于奉天殿設宴。天子的萬壽節(jié)已經籌辦了那么多年,所有人都已經駕輕就熟。在這等大場面上,是絕不能出意外的。而且,在天子萬壽節(jié)這一日讓天子不開心,比在其他的節(jié)假、吉慶日子的大宴上出錯,更致命。宣武二十六年的開年大宴,天上的光幕就不合時宜地顯現了一些內容。只是那一日的所有內容,和今日萬壽節(jié)顯現的光幕文字相比,真正是小巫見大巫。皇帝節(jié)儉,大宴上宴請宗親百官,可不是為了讓他們食不下咽的。是以,今日大宴上,各處席案上沒怎么動過的菜肴,簡直是浪費的真實寫照,放在往日,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可是,今日卻沒有人會關注這一點小事了。就連皇帝自己,都沒有什么慶祝的心思了。天上的光幕之中披露出的消息,實在讓人難以接受。位置就在皇帝御座邊上的皇太孫,一直自得于自己作為儲君的超然地位,可是現在卻寧愿自己沒有出現在現場。頂著在座皇叔們的目光,芒刺在背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天子登基,三年不改父道,他繼承的是祖父的皇位,就更要小心謹慎。可是,光幕所載,今上宣武帝尸骨未寒,太孫登基稱帝不過三月,連年號都未改,就悍然朝叔父開刀,將皇叔吳王貶為庶人。之后更是來了個皇叔四連殺,一年不到的時間里,加起來共廢了五位皇叔的王位,并且導致朝野地方告發(fā)藩王成風。這還只是被史書記載的、明確被他削藩了的藩王,還有沒有其余藩王吃過苦頭,還不一定。太孫他那親愛的四叔、那時候的宗藩之長趙王,為了避免成為兄弟中第六個倒霉的、成為六味帝皇丸【bu】的命運,終于舉兵靖難。要是在太孫削藩的詳細過程出現之前,還可能有臣子說趙王實在是悖逆之徒、果真狼子野心,就連宗藩們自己,也不會覺得趙王會是朵白蓮花。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太孫削藩的具體過程出現后,煙消云散。太孫當朝和今上當朝是兩回事,當著老爺子的面告訴他你的兒子不是什么好貨色,就算老爺子自己都為東宮打算要防備藩王,但是老爺子自己的想法和別人的想法,還是兩回事。沒人想那么作死!更何況,光幕上的那些諸王,被廢的名目語焉不詳,若只是行事霸道,呵,誰不知道今上宣武帝是大周馳名雙標,諸王們打殺下人、行事暴虐,都是在今上那里過了明目的。天子宣武帝自然不贊同兒子們這樣行事,可是最嚴重的時候,也不過是將人訓斥一頓,若是遮掩得好,就更會當成沒發(fā)生過一樣。而且,天子諸子之中,年長皇子里,趙王品行最優(yōu),從不似其他兄弟一樣草菅人命,又有趙王妃這個賢婦輔助,就連女色方面都沒有什么可以為人詬病的點。光幕記載中,接連被廢的是其余五王,但是登基后的太孫到底劍指何人,實在是不必言說了。這一切,怎么看,都充滿了太孫主觀的惡意。祁元詢靜靜地看著,和年初那晚的他一樣,現在,這個場地上,太孫已經成了主演。眾人矚目的主演。一向以仁弱示人的太孫,嚅動著嘴唇,一時卻想不到該辯駁什么。駁斥這光幕的一切訊息都是假的,不可能嗎?之前已經有那么多事例證實過光幕文字的真實性,甚至東宮一系也利用光幕透露出的內容做過許多文章,現在的他根本不可能否定光幕文字,讓別人相信他是清白的。那么,哭訴自己絕不是如此喪心病狂之人嗎?誰會信他呢?事實上,就連祁元詝自己都不信任自己,到了登基之后,會不會對皇叔們留手。他那些拱衛(wèi)朝廷的藩王皇叔們實在是太礙眼了,礙眼到了他難以忍受的地步。還是,將一切都推到身邊的東宮臣子身上,保全他自身呢?相比于承認一切都是他發(fā)自內心的想法,將一切推到臣子身上,識人不清、或者耳根子軟、無人君之才干,程度雖然輕,但依然會損害他的威望。兩權相害取其輕,祁元詝打定主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