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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說來聽聽。”賀林軒卻是先看了秦老一眼,笑道:“這位老先生也知道,正是如今吏部的尚書令何大人。說是仰慕薄老先生的才華,怕他師父吃醋,私下央了我,替他向您求一份手書,要放在書房瞻仰呢?!?/br>秦老:“……”薄老:“哈哈哈哈!你老頭,就愛看別人熱鬧,現(xiàn)下,可算讓熱鬧找上門了吧?”他頗為得意地揚了揚胡子,邊笑邊道:“不過,知師莫若徒,你徒弟說的正是。這事是該瞞著你來,都知道你心眼小,脾氣大。”秦老哼了一聲,瞪著賀林軒說:“恐怕不是為他自己求的吧?要真是他,你絕不會當著我的面管不住嘴,哼,你小子,嘴里就沒一句實在話。”嘴上這么說著,想到自家徒弟,卻是暗道:混賬小子,看為師回去不好好教教你尊師的道理。遠在府邸的何諺突然打了個哆嗦,藍錦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冷么?”“沒……”話沒說完,何諺就看見自家夫郎把兒子抱開了些,嫌棄道:“還不快去加件衣服,當心把寒癥傳給兒子?!?/br>何諺:“……”兒子都是債!他當初到底是為什么,這么想不開啊。章節(jié)目錄第一百三十四章第一百三十四章忙碌而充實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就到了三月春闈之期。南陵銀號。十幾個人拿著銀票老實地排隊在柜臺前兌現(xiàn)銀兩,一條黃線將排隊的人和正在兌銀的人隔開兩步距離。有個掌柜模樣的人坐在黃線一端,一邊管著秩序,一邊百無聊賴地撥弄著算盤。他看起來隨時都要睡著的模樣,一下接著一下地打著呵欠。盡管如此,他手上正在清算的賬冊翻動的速度卻絲毫不減,沒有分毫錯漏。排隊兌銀的隊伍中,有個年輕書生一直好奇地看著他,輪到自己了都沒發(fā)現(xiàn),被身后的人沒好氣地推搡了下,“不取滾蛋,傻站著干啥呢?”被這粗聲粗氣的大嗓門的驚醒,年輕書生遽然回神,回頭看了眼臉上帶著刀疤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人,他忙道歉:“對不住,對不住?!?/br>刀疤看他畏畏縮縮地站到柜臺前,哼了一聲,抬步上前去。算賬的人眼皮都沒抬一下,拿著鐵尺往他腿上掃了一下,懶懶地提醒道:“越線了,老兄?!?/br>兇神惡煞的刀疤連忙收起臉上的兇狠,賠著笑臉說:“一時看走了眼,您別見怪。”算賬人沒有理會,繼續(xù)撥弄著算盤。刀疤也不敢表露不滿。誰不知道自從原先南陵銀號的主事入獄,現(xiàn)在歸屬戶部直轄,敢在這兒鬧事,那真是八十歲壽星公跳陵江,活膩了。再說那書生,兌換了銀票,卻躊躇著沒有離開。柜臺里的銀號管事看了他一眼,“還有事?”“沒,沒……”書生動了動腳,卻還是扎在原地,臉上糾結(jié)萬分的神色看得管事都替他著急,干脆放下記錄收支的流水賬冊,嘖聲道:“有事辦事,沒事請走,后頭還有人等著呢?!?/br>書生捏住拳頭,狠了狠心,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遞給管事,道:“敢問管事大人,這銀票可用嗎?”管事接過來一看,就看到上面一個醒目的印章——可不正是叛黨陳氏的族印么。管事好笑地收起銀票,對忐忑不安的書生道:“怎么不能換。朝廷政令頒布也有些時候了,這種銀票可全額兌換,沒人會拿這個說事的,你且安心。”他想,或許書生正是今科考生,怕人誤會和天齊陳氏有關(guān)系,才這般謹小慎微。看他年紀不大,就有可能考取了舉人功名,管事便多了兩分耐心。簡單安撫了一句,他態(tài)度溫和地問道:“你是想要新票,還是接著兌銀?”書生抿了抿嘴唇,猶豫片刻還是問道:“這銀票真的能用?”管事皺了皺眉,心想這人也太過小心了,耐著脾氣道:“朝廷明旨所言,告示白紙黑字寫著,還能有假?”正要催促書生趕緊辦事,那書生卻驚疑不定道:“敢問管事,這銀票上的印章果真沒問題嗎?我瞧著……印墨的氣味很新鮮,仿佛是近幾個月才印上去的……”“什么?”管事拿起銀票細細看過,心里拿不定主意,讓人將黃線旁算賬的人找了過來。銀票一入手,那算賬人臉色一變,整個人清醒過來,再沒有半分睡意。散職的時辰,戶部依然忙得不可開交,反倒是賀林軒這個戶部尚書以高過屬下太多的效率,提前完成了工作。等到這個時辰也不見有人將新文書呈上來,他干脆下職了。他邊上馬車,邊問道:“夫郎可回府了?”車夫恭敬答道:“大人,半個時辰前夫郎派人來傳話,說是桃林那邊的布置出了些差錯,今日便就住在那邊了?!?/br>賀林軒嘆了一聲,“這個月第四回了?!?/br>車夫笑了笑,也沒多嘴過問主家的心事,只問道:“那大人,咱們現(xiàn)在是先回府上,還是——”“去桃林?!?/br>他鉆進馬車,語氣有些不滿道:“我倒要看看是誰又在作妖?!?/br>三月里,正是桃花盛開的時節(jié)。賀林軒從前在山水鎮(zhèn)便有一座桃花山,后來在安和山附近買辦土地的時候,聽說附近有個桃村,村旁有不少桃山。他想著夫郎和諾兒離開東肅時對從前的桃花山有些眷戀,便干脆賣了一處,修繕了別莊。這次李文斌要在桃林辦宴,宴請南陵城的貴夫郎們,為的是辦一次拍賣和捐贈會,集資籌建慈幼院。這第一仗,賀林軒原本是不打算插手的,全由李文斌和張河cao持。沒想到,三月還過了半個月,就有三回因為這樣那樣的差錯,讓李文斌不得不逗留在桃花莊善后。這當然不是李文斌的能力問題。賀林軒聽說了,是京兆府尹夫郎拉入伙的一個夫郎總有“奇思妙想”,回回先斬后奏將原先的布置打亂,屢教不改。偏偏那夫郎還是郡王夫郎,論宗室身份在一眾夫郎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