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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至最負的剎那,短短地交匯一瞬,然而僅僅是這一瞬,就足以讓沈裴繃緊指尖,提前開了自己飲料的瓶蓋。太奇怪了。盡管已經(jīng)是整整開過九世高速的老司機,但沈裴必須承認,他之前確實沒試過“神交”這中姿勢。印刻在識海中的功法無聲無息地自動運轉(zhuǎn),和以往單純的歡愉不同,源于神魂的碰撞,如同在大腦里通了細細小小的電流,酥酥麻麻的,讓人不由自主地戰(zhàn)栗蜷縮,毫無保留地,從里到外向?qū)Ψ匠ㄩ_。情緒、想法、還有碎片般散落的零星記憶……他仿佛緊緊地和對方纏在了一起,隨意共享著從生到死的一切,無法割舍、無法分離,每一寸肌膚、每一寸靈魂,都沾滿了不屬于自己的氣息。靈rou合一,還有什么是比這更霸道的占有呢?沒有口是心非、沒有同床異夢,所有的哭叫與低喘,都是最真實的反應。這下沉裴也終于明白,男人方才的“推來推去扭扭捏捏”,完全是在為自己的小命考慮。臨近飛升的神魂境界在對方面前仍如湖泊對大海般渺小,他好似一只容量有限的罐子,止不住地往外溢著水花。生怕自己倒空飲料后會流出什么其他丟臉的東西,他恍惚間抓到一點靈思,連忙虛虛扒住男人的肩膀、啞著嗓子,顫巍巍叫了聲“玄逸”。咕嘰。密閉的飲料瓶終于炸了。神魂再次“觸電”的白衣青年也沒出息地暈了過去。等到小黑屋里追完一整部懸疑劇的0049再冒出頭來,一切早已云收雨歇,身上簡單披著件外袍的青年蜷在男人懷里,小腿又長又直,漂亮的腳踝處,還留有幾枚顏色暗紅的痕跡。周身氣息瘋狂攀升,一夕突破大乘期的青年安靜睡著,好像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秘境外轟隆作響的雷劫。指腹輕輕抵住青年紅腫水潤的唇瓣摩挲,玄逸怎么也沒想到,他竟會因?qū)Ψ诫S便叫了聲自己的名字而失控。明明是早已聽慣的兩個字,可從青年的嘴里叫出來,無端就染上了一層蜜。甜滋滋的。總?cè)堑盟麆忧橐粐L再嘗。懲罰般地低頭咬了咬青年紅撲撲的耳尖,玄逸撐著下巴,安靜掃了眼平放在兩人身側(cè)的命盤,果然看見其上一貫裝死的白玉珠,再次滾到了青年所在的方向。沒錯,就在兩人剛剛神魂交融的幾個剎那,玄逸腦海里突然多了一幕又一幕“陌生”的記憶。光怪陸離的奇異世界、骨相未變的恩愛情侶,他雖沒有什么證據(jù),內(nèi)心卻覺得親切而又熟悉,似乎那就是曾經(jīng)的沈裴和自己。只可惜短暫接觸帶來的畫面實在太過零散,玄逸拼湊不出什么完整的脈絡,僅能確定,沈裴就是自己一直要找的機緣。——天意弄人,大道難測,倘若他真傻傻循著卦象的指示留守長春峰,恐怕終此一生,自己與對方都會是錯過。但玄逸卻絲毫沒有后怕或慌張的情緒。正如先前破例陪青年下山一樣,他對沈裴的特別,從來不是為了機緣的妥協(xié),所以無論世事如何發(fā)展,自己和對方,大抵總會走到這一步,只是時間早晚的差別。獎懲分明,并未破壞秘境中的一草一木,七七四十九道雷劫如流星般砸落,氣勢洶洶,直奔青年的元神而來,怎料下個瞬間,男人斜斜一眼睨去,那張牙舞爪的深紫雷光,便噼啪一聲消散無形。“自家人也敢亂劈,”緩緩將青年散開的發(fā)絲捋至耳后,他搖搖頭,訓孩子般,不輕不重地罵了句,“嘖……”“沒長眼的東西?!?/br>第211章枯竭的靈力重新滿盈,境界逐漸穩(wěn)定的青年只短短睡了兩個時辰,便悠悠轉(zhuǎn)醒。和以往**后的酸軟疲乏不同,此時的沈裴雖也有些累,卻更像一只吸飽了水的海綿,軟乎乎的,從里到外都透著心安。溫柔地,被他靠著的胸腔微微震動:“醒了?”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旁邊還躺著個人,黑發(fā)青年慌里慌張地起身,虛虛搭在肩頭的外袍滑落兩寸,露出一處又一處殷紅的吻痕。地宮光線昏暗,撐著下巴看他的男人只穿了件內(nèi)衫,腰帶隨意系著,領口大敞,明顯和自己身上的外袍是一套。沈裴眼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對方肩膀鎖骨處幾道淺淺的抓痕。接受傳承帶來的后遺癥退去,他想起自己先前纏著男人不放的模樣,一時沒想好該如何解釋,干脆一低頭,把臉埋進了外袍。青絲披散,愈發(fā)襯得青年的皮膚白皙瑩潤,玄逸沒來由地想笑,抬手摸了摸對方的發(fā)旋:“如何?師叔救到你了嗎?”師叔。一想起這茬兒就來氣,黑發(fā)青年騰地抬頭,咬牙吐出兩個字:“玄逸。”玄逸道尊,整個修真界有史以來最最出名的老祖宗,萬萬年前便已飛升上界,如今竟跑回宗門騙一群小輩。真真是、為老不尊。“沒錯,”絲毫沒有否認自己身份的意思,玄逸勾唇,指尖向下,順勢拂過對方皺起的眉心,“或者說,你更喜歡叫我?guī)熥???/br>——縹緲道宗才沒有這么厚臉皮的祖宗呢。總覺得男人的態(tài)度在開葷后變了許多,黑發(fā)青年兇巴巴瞪了對方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修為竟一路暴漲至大乘。轉(zhuǎn)生前早已憑借自己的力量到達過相同境界,沈裴心境尚還算穩(wěn)定,只是有一事不明:“雷劫呢?”就算蓮華秘境陣法精妙品質(zhì)上佳,應當也沒能耐擋住“逆天”的懲罰。“雷劫?”有一搭沒一搭地用指尖繞著青年垂落的發(fā)絲,玄逸神情饜足,輕描淡寫道,“打散了。”打散了?由化神跳到合體再跳到大乘的兩次雷劫,居然連這點牌面都沒有嗎?恍惚間甚至覺得對方在開玩笑,沈裴望了望玄逸,又瞧了瞧自己,不信邪地再次確認:“所以我現(xiàn)在是大乘了?”縱然早就知道雙修功法對境界低者更有用些,但這突破速度,未免也太太太太太快了些。“否則呢?”嗓音低啞,玄逸明知這其中有對方先前刻意壓制修為的功勞,卻偏要拍拍青年的腰、慢吞吞地調(diào)笑,“也不想想你吃了本尊多少東西?!?/br>晴天霹靂。終于反應過來自己某處為何除了酸脹異常清爽,黑發(fā)青年呆呆僵在原地,整個人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漲紅。偏那玄逸還不依不饒:“貪心得緊,一滴都沒……”“閉嘴?!碧侄伦∧腥宋闯隹诘幕奶坪?,青年也顧不得什么長幼尊卑,仿佛一只被惹惱了的小獸,瞪著眼,又兇又奶,只差沒在對方身上狠咬幾口。無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