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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安排,你可有異議?”原本就沒有往其他方向多想,聽到正主提出解決方案的虞寒洲搖搖頭,態(tài)度相當配合,全然沒發(fā)現(xiàn)自己錯過了怎樣的機會。人小鬼大的離朱幽幽嘆了口氣:“怪不得……”怪不得虞長老一直沒能追到沈師兄,這反應、這情商,簡直活生生一顆榆木腦袋。直到進了房間才被解除禁制,白衣青年連坐都沒坐,擺明了是在生氣的架勢。隨意設了一個隔音屏障,他雙手抱臂,蹙著眉問:“師叔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施施然拂開衣擺在桌前坐好,玄逸面不改色,放緩語速,意有所指,“答應一個想與你合籍的男修同房,師侄又是什么意思?”正兒八經的合籍雙修在正道眼中實乃平常,多少對此事有些了解,白衣青年耳尖倏地漲紅,羞惱交加,偏還要嘴硬地反駁:“師叔多慮了,虞寒洲絕對不會做逾矩的事?!?/br>——頂多就是拉著他聊一整晚的劍招。“絕不會逾矩?”似是覺得青年的話幼稚且好笑,玄逸抬眸,唇角是上揚的弧度,握著茶杯的指尖卻用力到泛白,“你就這么信他?”信一個早早覬覦你的男人?隱約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說錯了話,白衣青年嘴上沒停,音量卻無意識地放輕:“劍如其人,我只是覺得……”耳邊聲響越來越小,眼見青年說著說著就閉上了嘴,玄逸假笑著挑眉:“繼續(xù)?!?/br>逐漸犯慫的沈浪浪:……我倒是敢。您老的目光都快把我瞪穿了OK?“我只是覺得師叔的教誨好像也有點道理,”察言觀色的本事一流,青年立刻改了話風,惦記著對方剛剛對自己施術的昏招,他雖是認慫,卻仍要昂著下巴,盡可能找補回幾分面子?!啊镀搅?,一人一次,功過相抵。”周身縈繞的沉郁飛速褪去,玄逸瞧著對方那隨時可能嚇到開溜的模樣,忽而招招手笑開,沒再給青年施壓:“來?!?/br>上等靈茶的香味伴隨著裊裊的熱氣緩緩散開,嘴饞又怕冷的青年只猶豫了一秒,便屈服于對方隱晦的示好。抵達滄瀾城前從未考慮過與人同寢的情況,沈裴在儲物袋里塞了許多面料各異的枕頭被褥,就是沒想到再帶張床來。初冬的傍晚總是來得格外的快,眼見外面的天色已經擦黑,白衣青年望望屏風后的浴桶,又望望僅有一張的床榻,看上去頗有些坐立不安。沐浴……筑基過后不染凡塵,勉強還可以略過;可要是他很想休息呢?兩個大男人,又差著輩分,無論是同榻而眠還是一起呆在床上打坐,都顯得非常奇怪。清楚對方平時有學著凡人睡覺的習慣,玄逸故意坐在床尾,直等到青年糾結得把臉皺成包子,這才慢悠悠起身:“過來吧?!?/br>“床讓給你。”萬萬沒想到今日的師叔居然如此好說話,白衣青年松了口氣,美滋滋地拿出自己用慣的玉枕錦被鋪好,飛快脫掉鞋襪鉆了進去。月光幽微,周圍也是淺淡熟悉的安神香味,可瞧著男人端坐桌前的身影,沈裴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幾次,都沒能讓自己成功入睡:修行之人習慣打坐,他倒不是心疼對方的腰背,只是屋子里一直坐著個連呼吸聲都聽不到的活物,真的很像恐怖片啊喂!不過話說回來,這人的掌心倒是很熱。鬼使神差地記起男人先前用手抵住自己額頭時的體溫,白衣青年小聲嘟囔了句什么,破罐子破摔地掀開錦被:“師叔……”“更深露重,要不、您還是上來睡吧?!?/br>第206章與人同榻而眠這種事,玄逸先前從未做過。現(xiàn)在,他枕著被特意換成兩份的軟枕、蓋著材質絲滑的錦被,身邊還躺了個蜷成一團的師侄。許是剛剛折騰累了,青年這會兒閉著眼,呼吸平穩(wěn),脖子以下都藏在被子里,瞧著相當乖巧安分。而在錦被下看不見的地方,對方卻早已越界,指尖偷偷貼著他的手腕,像是在摸脈搏。——沈裴,是怕鬼嗎?回想起半柱香前青年一連串反常的舉動,玄逸躺平,定定地看著床頂,突然從對方這類似尋安心的行為里悟到了什么。得益于青年對吃穿用住的充分準備,他們現(xiàn)在雖然躺在同一張榻上,卻并沒有蓋同一床被子。雖然對修士而言,手腕已非要害命門,但那悄悄越過邊界的指尖,還是輕易地,將兩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沈裴,魔障……發(fā)覺自己近來“疏遠破障”的計劃完全沒有生效,對清心咒愈發(fā)熟練的男人有些懊惱,默默合眼,只當自己身邊空空蕩蕩。可沒過多久,他便感到身旁的青年動了動,像個尋找熱源的小獸,一點點擠進了他的被窩。軟玉在懷,同樣沒經歷過如此情況的老古董瞬間僵了。下意識地,玄逸側頭,想將青年推開搖醒,誰料在瞧見對方籠在月色中的側臉后,他又堪堪停住了手。與白日里和自己斗嘴爭辯的模樣不同,青年的睡顏十分乖巧,額頭抵著他的肩膀,睫毛密密垂著,只一眼,便能叫人升起幾分憐愛。眸中神色變換不定,男人停在空中的手握了又松,終究沒有去擾對方的夢。翌日中午,聽到房外走動聲的沈浪浪迷迷糊糊醒來,剛睜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懷里的“抱枕”觸感不對。結實、暖熱、光滑還有彈性……循著本能細細摸了一遭,未等青年漿糊似的腦袋轉過來彎兒,一道明顯帶著冷意的嗓音便在他頭頂響起:“摸夠了?”原地石化的沈浪浪:……救命,他好像把手伸到某人的衣服里了!前襟領口被人揉得一團亂,玄逸面色沉沉,心中惱火的卻是另一件事:睡姿如此胡來,對方竟還想和那虞寒洲同房同榻?若非自己昨日及時攔下,這兩人怕不是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師叔,”搭在男人胸肌上的指尖輕輕哆嗦兩下,青年慌里慌張抽手,耳根泛紅,相當痛快地服了軟,“我知錯了?!?/br>眼見對方安安分分起身在自己旁邊坐好,玄逸抬眸:“錯哪了?”沈裴囁囁:“……不該對您動手動腳。”下次再想吃豆腐,一定要選對方睡著的時候。“……”沒能從青年口中聽到想聽的話,男人輕啟薄唇,“還有呢?”還有?誤以為自己是在夢中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沈裴小心翼翼地試探:“呃、睡覺的時候保持安靜?”玄逸:“……繼續(xù)。”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確定自己目前還沒有反攻對方的能耐,心下一松的